“小強!小強你怎么了小強?小強,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了這么多年,一直把你當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想不到今天白發人送黑發人………”—周星馳(斯蒂芬·周)《唐伯虎點秋香》
“小強,小強,”,多么熟悉的名字,一句小強,勾憶起了多少人童年的記往。一句小強,那個躲在角落的家伙有了可愛的模樣。一句小強,仿佛賜予了蟑螂一份堅強。
記憶仿佛是關于歲月的周期函數,不斷的隨著歲月的軸長變化,在繁雜的生活之中或許因為一張照片,一首歌,一個人,一件事,一個物件,便會勾起我們對過往的種種回憶,無論是美好的,糟糕的,還是完美的,殘缺的,或是遺憾的。但有回憶總還是好的,至少那是這輩子獨一無二的。
最近聽著宋冬野民謠歌曲的吉他彈唱,便突然想到了長安,想到了白帽子胡同,想到了撒哈拉,也就想到了彈吉他的小強。
他叫小強,這是一個倔強而頑強的名字,他當然不是那個以唱《俺們那嘎都是東北人》的雪村的臉為藍本刻畫的總是跟兩個熊瞎子斗智斗勇的光頭小強,光頭強;也不是好萊塢里的在《木乃伊歸來》扮演過蝎子王滿身肌肉的大塊頭巨石強,巨石·強森。更不是星爺在《唐伯虎點秋香》為了泡秋香口中呼喊的被石榴姐踩死的親人蟑螂強,蟑小強,他是住在過撒哈拉幫里的小強,一個拿著尤克里里自彈自唱卻總是可以俘獲無數妙齡少女的音樂小強,音樂強。
和小強認識算是有緣的,算認識兩次。一次在西安,另一次在南京。都是兩座古都。看來和小強還是有共同愛好的,喜歡有古韻的地方。我記得初來撒哈拉,到最后離開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只是我記得他,而他不曉得我。那也算認識吧。但還是清晰的記住了他,因為他太惹人注意了。拿著吉他的他既像街頭賣唱的藝人,又像在撒哈拉里開個人演唱會的明星,也總是在撒哈拉最充滿的人的地方擠,并自編自導自娛自樂的彈唱著。小的時候俺也喜歡吉他,可惜五音不健全,所以每當看到這樣牛逼的人時,總會帶著人嫉妒和羨慕的眼
神看著他彈唱。也便對他印象深刻。
當你走進撒哈拉的時候,除了可以看到喊你“媽蛋”的撒哈拉逗逼幫主老撒,或者可以看到擁有天籟般的聲音的蹦跶的肉包子包子妹,也可以看到常駐撒哈拉的骨灰級已兒孫滿堂的元老板栗(板栗其實是只貓,就如同卡拉米條狗一樣)。還有一直在路上的旅行者兼廚師的小黑哥。再還有的便是會看到一個彈吉他的成熟男人,這就是小強,一個廣東人,不管什么歌曲,都是一個曲調,好像都帶著南海閩南海鮮的味道。
剛來時,我就看到了一幅生離的畫面,從那時開始,我便覺得生離更痛苦于死別,那才是世界上遙遠的距離。因為明明有在一起的理由,“一句我愛你,你喜歡我嗎?”這便是男男女女的理由。就已足夠。但可是卻偏偏總是找一些不可能天長地久,滄海桑田,海枯石爛的借口來敷衍塘塞那已本有缺口“生離”。而事實上,幾乎不可能有人可以看到滄海桑田,海枯石爛的。就這樣他錯過了她,她也離開了他。他跟他的紅顏知己糖糖分了別,糖糖也與她藍顏知己小強告了辭。。所以紅顏知己不要太紅,紅著紅著就黃了;藍顏知己也不要太藍,藍著藍著就綠了。就如同熟透的柿子,總是會逃脫柿子樹的束縛,與大地接吻,跟地球的引力私奔。現實總是在赤裸裸的賣弄著他的腱子肉,離別也總是殘忍的裸露著她性感的臀,誘惑著經不起誘惑的人,刺激著耐不住寂寞的唇。現實的離別又猶如一把刀,把肉連著的骨生生剝離開來,痛苦是疼于肉痛于骨傷于心的。
據說小強是很喜歡的糖糖(住在撒哈拉的XJ大眼美女),糖糖走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認識糖糖的人都去送了糖糖,唯獨喜歡糖糖的小強卻躲在二樓的老房間里,遲遲沒有露面。記得大家還喊了句,:“小強,糖糖要走了,小強哪里去了、也不出來送一下。”可還是沒有見到小強的身影,只是可以看到走在院落里的糖糖的身影,她放慢著腳步,時不時的回頭跟大家說再見,眼睛在不停地看著二樓的房間,好像在尋找著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有找到,失落的朝著門口走去。我猜應該是小強盡管很頑強,卻也忍受不了離別的場面。他雖然是小強,也并不是打不死的,估計遇到了感情這把AK47,即使再強悍的男人也抵擋不過的。小強是對糖糖有感情的。或許是怕哭出來吧。所以躲了起來,或許是在某個可以看的到糖糖身影的角落里流著眼淚目送著心愛的人吧。感性的人總會因為情感的事情而感動。所以我旅行出門時,寧愿萍水相逢潦草邂逅,也不愿意刻骨銘心的深交。因為離別的茶太苦。苦到如同膽汁。讓一個人終身難忘。認識一個人容易,忘記一個人卻很難。
還有記得關于小強的記憶就是糖糖離開后,他好幾天都沒有露面,一個人躲在屋子里,突然耳邊少了尤克里里的聲音的騷擾,還有點不適應。有一次,在玩殺人游戲的時候,那個打不倒的小強突然出現了,拿著尤克里里插進游戲的人群中歡快的彈唱。于是大家感嘆著小強總算滿血復活。
再后來,我一個人去江南旅行時,走到南京,在一家青年客棧,又遇到了在我心里既定的老朋友。我在屋子里傳著秦淮和夫子廟的照片,在大廳里突然聽到了那熟悉的南海海鮮的聲音和吉他彈唱。剛開始并沒有確定是否就是那個撒哈拉的小強,后來我好奇的問了他:“你是不是在西安撒哈拉住過,是不是叫小強”。他微笑的說:“是啊”。我高興的說:“我也住過撒哈拉,我認識你,總是看到你拿著吉他在撒哈拉的大廳唱歌,”。于是這才算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他鄉遇故知,人生的一大喜事,也就是這個意思吧。于是便像久別的老友攀談起來,我說:“我是旅行走到了這里”。他說:“他在廣東開了個咖啡店,沒事時便一邊旅行邊教學生彈吉他,就走到了南京”。接著又聊了旅行,工作。我感覺還是蠻有緣的。那晚便聊了許多。臨睡覺前,我興奮的還在撒哈拉的群里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遇到小強了。有人半開玩笑的調侃著回復我:“是蟑螂強嗎?那倒隨處見,恭喜你遇到了”。我接著說是:“住在撒哈拉彈吉他的小強”。回復我的那人又說:“真的嘛,那還挺有緣的。”我說:“我認識他,他不知道我”。
我呆了兩晚也便匆匆離開了六朝古都的南京,便去往了表姐的故鄉蘇州,小強也走了,拿著他的小吉他,一路彈唱。草草地告了別,稱不上深交,但也算得上朋友。
“這個世界上兩個陌生人相識的概率如果是億分之一,那么還算是陌生人的話,那么這兩個陌生的人再一次相遇的概率也是億分之一的話,那便可以稱作朋友了,那么稱得緣份的概率便是億分之一乘以億分之一。”這也難能可貴,也足以讓人驚喜。
后會有期,青山常在,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