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童瑤剛打掃完店里,把今天的推薦飲品在展板上寫好,放到門口。又抬眼看向馬路對面,臉上有些困惑。回到店內(nèi),看著擦拭杯具的人說道:“子魚,我最近幾天總是能在對面馬路邊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有的時候停一兩個小時,有時候停一上午。”
“這有什么奇怪的,咱們這里馬路兩側(cè)不都是車么。”墨子魚一邊擦著手里的水杯一邊說。童瑤的店雖然不是在市中心但因為離大學(xué)比較近,周邊環(huán)境也都有一些商業(yè)門店。環(huán)境相對也比較繁華,所以對于童瑤提出來的事情墨子魚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不是,問題是那輛車里從來沒有人下車上車。好幾天都是這種情況,而且那輛車正停在我們店的對面。”
“你是不是多心了,可能只是巧合啊。可能有人上下車,你并沒太注意?”
“不是,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了。一開始我也以為可能誰停在那里的,可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每天我們開門沒多久那輛車就過來了,也不見有人下車。停一段時間就會離開”。
墨子魚知道童瑤一向細心,在大學(xué)的那個時候她自己一向粗枝大葉、迷迷糊糊。很多事情都是童瑤幫她想著,在她身邊提醒。聽她這樣說,墨子魚忍不住走到玻璃窗處向外望去。
本身只是一條雙向四車道的馬路,一早車流量很少,路上也沒有什么行人和車輛。所以從窗戶處一眼便可以看過去,確實如童謠所說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停在店的對面路邊處。
“第100輛路過的車,就是我以后的第一輛車”。大二墨子魚終于用了一個寒假的時間考出了駕照。在科目二掛了兩次,科目三掛了兩次后看著拿到手的駕照墨子魚激動的幾乎快要哭出來。覺得一整個寒假總算沒有辜負,第一件事就是被宋小語敲詐請客吃飯,順便要求一定要帶著洛子青。
飯后兩個人在回來的路上走到天橋上,洛子青中途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再看向墨子魚就見她趴著橋欄上無聊的數(shù)著馬路上川流而過的車輛。
夜晚正是車流量的高峰期,來往的車輛極速的駛過。墨子魚一直數(shù)到第一百輛才停下,指著那輛駛過的黑色車輛嚷著說以后就買那輛。
洛子青順著墨子魚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輛黑色長款的奔馳。看到車輛的洛子青挑著眉毛,分析道:“車是好車,不適合你開”。
“為什么,我覺得挺好的啊。奔馳,是我喜歡的牌子啊”。
“這款是奔馳S級,一般都是四五十歲的男人才會喜歡開這款。你爸和我爸比較適合。”
墨子魚輕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
靜靜的看著對面的那輛車,墨子魚已經(jīng)陷入過往的回憶不能自拔。
直到童瑤叫她,她才緩過神。“那輛車是不是還在?”童瑤一遍忙著手里的活,一遍詢問。
“嗯”,墨子魚淺笑,心里卻暗自嘲諷自己。覺得自從回來之后,原本被自己努力淡忘的回憶又開始變得漸漸清晰起來。
再抬眼看過去,對面的車輛已經(jīng)啟動。車窗緩緩搖下一張熟悉的面容闖入她的視線,她才如夢初醒。一時間墨子魚覺得周圍的空氣近乎停滯,只有她和他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洛子青,縱然時隔五年、縱然隔著一條馬路,縱然他只是將車窗搖至一半就開車而去,她卻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個曾將她平凡的小世界照的熠熠生輝的人。那個又將她世界里的溫暖陽光全部帶走的人。
“子魚”,童瑤看著站在窗口處失神的墨子魚忍不住喚道。“子魚”,一直到童瑤走到墨子魚身邊輕拍她的肩膀,墨子魚才有所反映。“你怎么了,怎么又是一直發(fā)呆?”
“沒事,”墨子魚揉揉眼睛,很怕下一秒眼淚會掉下來。掩飾道:“剛才風(fēng)沙迷了眼睛”。
童瑤無奈的看看墨子魚,暗忖也沒開窗戶哪里來的風(fēng)沙。只是一時納悶就被別的事情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曉蓉剛剛發(fā)來消息說她和曹艷已經(jīng)請了一周的假,已經(jīng)買好了機票這周末就過來看你。美美出差這幾天也就回A市了,老大離得近大家到了她提前一天請假坐車2個小時就到了。”
“好想大家,那我們要不要準備些什么東西”?墨子魚努力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而自然。
“對啊,我們要提前買好大家喜歡吃的東西。關(guān)門后我們就去超市,我已經(jīng)告訴王斌了等她們來讓他去他朋友那住”。
想到自己回來的這段時間一直吃在童瑤這住在童瑤這,墨子魚不免有些愧疚。原本童瑤她們住的就是新婚時買的兩居室,雖然房間夠用但墨子魚一直覺得影響他們的生活。“瑤瑤,過段時間我想搬去酒店住?”
“說什么呢,你好不容易回來不和我住在一起住什么酒店”。
“可我覺得……”
不等墨子魚開口說完,童瑤就打斷道:“在我身邊你就放心的吃我的住我的,別說養(yǎng)你一陣子就是養(yǎng)你一輩也沒問題的。”
看著溫柔的童瑤說出這么爺們的話,墨子魚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我怎么感覺好像被包養(yǎng)了一樣”。
“那你就好好享受這種被包養(yǎng)的日子”。
二十七層的辦公室內(nèi),一眼望去是A市最繁華的中心。時至正午,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幕墻照射進來將尹天鐸的辦公室照的分外明朗。“還是你這個辦公室色調(diào)溫馨,不像子青的辦公室冷冷的色調(diào)陽光照進來也不覺得溫暖”,韓城半坐在辦公桌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著坐在椅子上對著電腦看方案的尹天鐸。
“你今天不忙么?”
“忙啊”
“那你還有時間來我們這”,尹天鐸終于看完了最后一個方案設(shè)計,合上電腦抬起頭看著坐在辦公桌上一副吊兒啦當(dāng)模樣的韓城,不解地問。
“什么話,公司好歹也有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好嘛?”
“是嘛?你怎么突然間這么關(guān)心公司了”。雖然Volador是三個人一起合伙創(chuàng)建的,但韓城當(dāng)時只是出了資金對公司的一切業(yè)務(wù)都不插手。按他的說法就是每天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看方案,簡直就是浪費他這張絕世容顏的臉。
他更喜歡用他這張臉和美感十足的雙手去讓更多的人美起來,變得越來越自信美好。想到他平時就算約自己和洛子青吃飯也是坐在一樓懶得上來看一眼,卻在一周來了四次尹天鐸一臉的探究。
看著尹天鐸的表情,韓城挖苦道:“我不來你們嫌我不聞不問,我來了你又嫌我來的頻繁。你們這也太苛刻了”。
尹天鐸懶得和他糾纏,繼續(xù)忙手里的工作。
“對了,他又出去了?可我來的時候在地下停車場看到了他的車啊”。
“他不是還有一輛車?”尹天鐸語氣淡然。
“哪輛?”片刻猛然想起來,“你是說他買的第一輛車?靠,他不是不開么?有次有個哥們結(jié)婚要用我和他借,他都不肯。”
“某人回來了,那輛車就可以開了”。
“我靠,果然是重色輕友。那他是去看她了么?”
“你一周跑了過來四次就是為了八卦這個事?”尹天鐸一臉有所悟的表情。
“我主要是擔(dān)心你倆再打起來”,不小心被看穿后韓城心虛的辯解。“他們見面了么?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這你得去問當(dāng)事人,問我干嘛?”
“我可害怕哪句話不小心說錯了,他再沖我發(fā)飆。上次誤中那一拳,我到現(xiàn)在還有陰影”。
“那你就不該這么八卦”尹天鐸提醒道。
“我認識的洛子青一直是那種風(fēng)情云淡的,咱們?nèi)齻€我覺得他是最理性的。唉,只是遇到墨子魚的洛子青就不是洛子青了”。韓城不住的感嘆道。“我們?nèi)ニk公室看看他回來了沒有吧?中午我請你兩吃飯。”
經(jīng)不住韓城的脅迫,尹天鐸只得和他一起走到洛子青的辦公室。
“洛哥剛回來,臉冷得嚇人”。韓城和尹天鐸正欲敲門,辦公室外的助理就起身小聲地提醒道。
韓城抬起的手立刻收了回來,看向身邊的尹天鐸。尹天鐸鄙視的白了他一眼從容的敲了兩下直接推開門,看到洛子青筆直的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直到他們進來也沒有反應(yīng)。
尹天鐸輕咳了一聲,喚道:“韓城說要請咱們?nèi)コ燥垺薄?
半晌也不見洛子青有反應(yīng),韓城在一旁尷尬的摸摸鼻子。想像平時一樣調(diào)侃一下又不知開口說什么。尹天鐸直接走到洛子青身邊,開口問道:“怎么看到她了?”
“…嗯。遠遠的看到了”。
洛子青沒有表情的側(cè)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回想剛剛隔著馬路看到她站在咖啡店的玻璃窗前,五年不見遠遠看去好像頭發(fā)長了,身型瘦了幾分。一定是又不好好吃飯……”
“去吃飯吧”,尹天鐸拍拍洛子青的肩膀提醒道:“飯總是要吃的,剛剛ORDO公司把進一步的計劃方案發(fā)了過來最近大家又有的忙了”。
童瑤帶著墨子魚連著逛了兩個晚上的超市,終于在趕著四個人來之前買好了生活用品和一堆零食。
“子魚,你在看什么呢?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要關(guān)門去接曉蓉和曹艷了”,看著一直站在窗口處發(fā)呆的墨子魚她催促道。
“嗯”,墨子魚失落的應(yīng)聲答應(yīng)道。自從前兩天看到他之后,便再也沒有見他來過了。她猜想大概他也只是無意路過這里吧,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她回不回來。只是碰巧,墨子魚暗自告誡自己。“那老大呢?什么時候來?”
“她要坐晚上的車,估計十點多到。美美去接她,我們?nèi)ソ油陼匀睾筒芷G回家等著她們就行了。今天晚上在家吃,王斌已經(jīng)回去做飯了”。
墨子魚四個人從飛機場出來一路就開著車往童瑤的家里駛?cè)ィ髅餍枰氖喾昼姷能嚦蹋彩亲屚庨_成了30分鐘。時速平均都在120,聽著曉蓉和曹艷講述著這幾年回BJ后的生活,墨子魚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大家都經(jīng)歷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只是好在大家的感情還在,雖然多年不見但依舊不覺得陌生。一路上王曉蓉一直追問墨子魚這幾年在國外的經(jīng)歷,都被童瑤巧妙的插開了話題。便也識趣地不再問了。
喝至凌晨王斌事先買好的兩箱啤酒以及家里放了快一年一直無人問津的紅酒,已經(jīng)全部都被她們六個喝光了。王斌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就跑到朋友家里去了,大約是實在受不了她們六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聊天。兩箱酒下來除了曹艷不勝酒力跑去呼呼大睡,其她的幾個人反倒越喝越精神。連酒品一般的王曉蓉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沒有喋喋不休。杜美美都忍不住夸獎起,她現(xiàn)在的酒品有所長進。大家忍不住回憶起大學(xué)期間的糗事。
墨子魚大多的時候只是安靜的聽著,有些故事她參與過,有些故事是她曾錯過的。
一周很快就要過去,六個女孩輪班幫童瑤看著店。不看店的白天就去逛街,晚上幾個人早早的關(guān)上門去唱歌去吃夜宵壓馬路。墨子魚恍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學(xué)。
一日,墨子魚和童瑤、杜美美買了一大堆東西興高采烈的回到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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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門口就看到一輛停著的灰色保時捷跑車。杜美美不滿的挑侃道:“為什么我在店里的時候,不見有小哥哥開豪車過來。”
“你怎么知道是小哥哥,也許是大叔或者是個女車主啊。”墨子魚反問。
“不,以我多年看車的經(jīng)驗女人不會選這個顏色。車主應(yīng)該是三十五歲歲以下的男士。”
看著杜美美一臉認真,帶著自認很有邏輯思維的分析,墨子魚和童瑤只笑不語。
杜美美以為她們不信,瞬間來了興致提議道:“不信我們打個賭,我賭肯定是個小哥哥。輸?shù)娜送砩险埧腿ズ虡恰薄?
想到大學(xué)的時候幾個人就有打賭的習(xí)慣,杜美美每次都自詡看一個人的車就能大概猜出車主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只是那時候十次有九次都輸。“童瑤,你要不要壓我?”
“我才不信你,”童瑤白了她一眼,一臉的不敢茍同。
“為什么?”杜美美反問道。
“這么多年就沒幾次猜對過,肯定不能跟著你選”。
“好吧,”杜美美也不氣餒,一臉的自信:“今晚的涵碧樓我要吃最貴的”,說完就提著東西大步的往店里走去,絲毫不理會兩個人認不認同這場賭注。
墨子魚和童瑤跟在身后不約而同地笑道:“對,咱們就吃最貴的”。
剛一進店,墨子魚就看到王曉蓉、曹艷、崔璐圍坐在一張咖啡桌旁。幾個人眼神不約而同的望向她,包括剛剛進來的杜美美看她的眼神都透著玩味。
“怎么了,你們干嘛一個個都這副表情?剛才我們還打賭,說門口停著的那兩保時捷是……”她原本還想把剛剛?cè)齻€人在門口的賭注說一下,和她們求證一下這輛車的主人是否在店里。不等她說完就看到坐在她們幾個對面的角落里,一個男子緩緩站起。
“子魚,他說他是你哥哥”,王曉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手拎著購物袋不知何時早已散落一地的墨子魚,面容已從剛剛聽到這個信息時的懷疑在見到墨子魚此刻的樣子轉(zhuǎn)為震驚。
“好久不見,墨子魚”。
看著坐在對面的男子墨子魚恍如隔世,依舊帥氣的臉龐只是變得比幾年前清瘦。眉眼還是往昔的模樣,淡然中帶著讓人看不透的冷清和深邃。
洛子青悠閑的喝著咖啡沒有再要開口的意思。
墨子魚雙手緊緊握著杯子,似乎溫?zé)岬谋砟軌蜃屗兊貌荒敲淳执佟?
許久,墨子魚才忍不住的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我回A市前回了趟老家,到了才知道洛爸爸和洛媽媽去BJ了。因為臨時決定回來的就沒提前和她們打招乎”。
洛子青淡淡的看著墨子魚,眼眸里亦如幽深的湖水讓人看不出半點波瀾。好像在聽一件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事。
墨子魚露出一絲苦笑,心里暗暗嘲諷自己愚蠢。原本自己為是的風(fēng)輕云淡在此刻都頃刻瓦解。
“你是不是就沒打算讓我知道你回來的事情。”
洛子青微微垂眸,似有無法言明的悲傷從眼中閃過。只是一瞬間,恍惚間墨子魚有些失神不太敢確信。
“我……”,墨子魚只是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對于回國對于回到A市對于此刻見到對面的這個人。她一直都是懵然恍惚的,覺得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太過于真實。她一直自我催眠,告誡自己只是回來看看,看完就走。可是在看到對面的洛子青后,她清晰的聽到這幾年在心里隔絕過往所建的那堵高墻瓦解了。
趁她垂眸不語的時間,洛子青仔細打量了一圈店里的環(huán)境。不遠處看到起她幾個人齊齊投過來的探究目光。禮貌性的回以一笑,繼續(xù)說道:“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是真的沒想告訴我。墨子魚”。
她不知道說些什么,所以只是習(xí)慣性的岔開別的話題:“等她們回來我再回去看她們”。
“那我呢?我不來你打算什么時候看我。還是說,就當(dāng)沒有回來過。從未想過見我”。
墨子魚啞然,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拿到桌面上這么直接的問出來。是因為從未愛過,所以。才可以如此坦然么?
看著半晌又沉默不語的墨子魚,洛子青緩緩嘆了口氣。“你以前話很多的,現(xiàn)在和我就這么沒話說”。
“你這幾年怎么樣?”沉默了片刻,墨子魚生硬的擠出一句。
“我很好,特別好”。
“哦”。墨子魚低聲應(yīng)到又繼續(xù)悶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啄著咖啡,絲毫沒注意到洛子青語氣中帶著小小的賭氣。
“你回來了,為什么不來找我而是住到別人家里?”
“童瑤不是別人”,墨子魚那句“你才是別人”默默的藏在了心里。
在不遠處時刻關(guān)注兩個人的童瑤終于聽不下去兩個人的談話,心里藏著一肚子的疑問。忍不住的走到兩個人的桌子前:“洛先生,子魚住在我這里您完全可以放心的。”
“我放心,只是我覺得可能會有些影響你和你男朋友的正常生活”。洛子青氣定神閑的說道,“可是,作為公司的領(lǐng)導(dǎo)對于我的家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住在我的員工家里,我覺得很抱歉”。
“你真的是墨子魚的哥哥么?”
聽到他這么說其他幾個吃瓜群眾也跟著童瑤湊上來。
最先八卦的就是王曉蓉,:“可是你們上大學(xué)的時候明明不認識的啊?”
“墨子魚你有這么帥的哥哥,為什么藏起來?”
……
聽著身邊幾個人的七嘴八舌,墨子魚將頭轉(zhuǎn)向窗外,一副拒絕回答的樣子。
“我是她哥哥,但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洛子青喝了口咖啡,嘴角微微上揚淺淺笑道。
又是一劑炸彈,讓原本喋喋不休的幾個人立刻石化呆滯。
洛子青似乎很滿意幾個人的表情,淡淡的說:“我剛剛聽你們進來的時候說要去涵碧樓,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這頓飯就讓我請吧。”
“好啊”,不等墨子魚開口拒絕,幾個人就一口同聲的答應(yīng)道。
童瑤主要得第一反應(yīng)是要是洛子青不請那就要她和墨子魚出錢了,這一頓飯估計要花費店里一周的營業(yè)額。而其它人確是沖著繼續(xù)八卦洛子清和墨子魚的關(guān)系,飯好像對她們來說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了。
只有墨子魚滿懷心事得看著神情自若得洛子青,看著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有些失神。
以前,他從來不肯和別人說他是她哥哥的。
打從她第一次進入到洛子青的家里,他對她的稱呼從“喂”到“墨子魚”“墨魚丸”,卻從不肯叫她妹妹。哪怕一起上學(xué)的時候別人問起他們的關(guān)系他也是嫌棄的說她是撿來的別人家的孩子,因為這個事洛母不知道罵了他多少回。
現(xiàn)在他到是很坦然的說她是他妹妹,只是他們早就再也做不成兄妹了不是么?而他卻可以如此坦然,原來不愛之后那些過往就可以不復(fù)存在。
“我的車坐不下那么多人,你們還有車么?。”
“那我和童瑤單獨打一個車吧”,因為童瑤家里只有一輛車,大多時候都是王斌開。墨子魚聽洛子青這么一說第一時間提出來,想到可以不用和洛子青同乘一輛車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我和童瑤打車,你和你哥這么久沒見肯定有好多話要說”,一旁的杜美美急忙跳出來摟住童瑤說。
看著杜美美一臉善解人意的樣子,墨子魚無奈的擠出幾個字:“不是有很多話要說”。
“怎么會沒有呢,一定有”,站在一旁的曹艷也拉著王曉蓉附和道:“我和曉蓉、老大也跟著一起打車。”
“搞什么你們,”墨子魚壓低聲音,語氣中有著微微的惱意。“你們五個人坐一個車不覺得擠么?杜美美你不想坐坐這車么?”
“都是自己人以后有都是機會的”,杜美美絲毫不介意墨子魚的表情,嬉笑道。“好了,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說完就拉著幾個人往外走全然不理會墨子魚。
“瑤瑤”,墨子魚手快的抓住童瑤的胳膊,近乎央求的低聲喚道。
童瑤看看墨子魚,再看看一旁整張臉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洛子青,再想到自己的老公就在人家手底下打工。小聲道:“他應(yīng)該不會吃了你的,別擔(dān)……”。
不等說完就被折回來得王曉蓉拉出去,并交代道:“子魚,這是店鑰匙記得關(guān)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