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心想:大不了再回去種田,我可不怕。
副場長見云珠不說話了,以為自己的話有作用了,他湊近了說:“你放心,你是我選中的,只要你服從我,我一定會讓你大展拳腳的?!?
云珠往后坐了坐,她覺察到了他不懷好意,她斬釘截鐵地說:“我真的做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謝謝您!”
“怎么漂亮面孔笨肚腸?跟著我干輕輕松松,要什么有什么,這里的條件比你們市區還好呢?!备眻鲩L干笑了兩聲。
“我確實笨,干不了什么,只能干干粗活?!?
“不用忙著答復我,考慮三天吧,怎么樣?”
“我不想……”云珠話還沒說完,副場長就打斷了她的話:“現在別忙著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年輕人考慮問題周到點,不要到頭來什么都沒有了。”說著,拍了拍云珠的肩。
云珠厭惡得皺了皺眉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的話她聽得懂,這是賈赦對鴛鴦的垂涎,她明白自己已變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但是她絕不妥協。
云珠不敢把這事告訴童?,她生怕他一沖動做出什么影響他前程的事。反正只要自己不答應,他能把她怎么了,最壞的打算還是去種田唄。
三天后,云珠又到了副場長的辦公室,他還是對著她笑,他正抽著一支煙,很享受地吐著圈,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小姑娘,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我還是愿意在制藥廠工作?!痹浦橛哪抗?,平靜地說。
副場長又把云珠上下打量了一番,呵呵笑出了聲:“小姑娘,脾氣蠻倔的,可以,主要是你沒經過什么挫折。”
云珠緊緊地咬著嘴唇。
他突然走近她,拉起了她的手,說:“難道我這么怕人嗎?”
云珠抽出了手,后退了幾步說:“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走了?!备眻鲩L的笑聲特別刺耳。
云珠幾乎是跑著回工廠的,她到了廠里第一件事就是用水沖洗自己的手,她洗得手指都發白了,已隱隱感覺到痛楚了,她眼里含著淚,感到很屈辱。
童?對此一無所知,他還沉浸在初吻的喜悅中,他天天覺得世界這么的美好,他覺得云珠已非他莫屬了。這天他帶著飯菜又來找云珠了,他們復習了一會兒功課,童?說:“云珠,夜晚這么美好,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好的?!痹浦轫槒牡馗鋈チ?。
夏天馬上就要過去了,田野邊還堆著一個個麥秸垛,空氣中彌漫著花香、野草、新麥的香味,各種各樣的蟲子一起鳴叫,放眼望去,天空廣闊而深邃,星星繁密而閃亮。
他們走了很遠,走到一片偏僻的田野,那里有一個很大的麥秸垛,就像一個堡壘。童?爬了上去,他把云珠也拉了上去。他們躺在了麥秸上,這是他們自由的天地,誰也看不到他們。兩人對著著那廣袤的星空,感覺到什么煩惱都已忘記。
“云珠,”童?側過身對著她,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什么時候,我們天天能在一起,沒有任何人能打擾我們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