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開心,混混日子唄。以前的女同學嘛,就關心一下,也沒別的意思。”童?又聊了幾句,就和王家妮告別了。他推著自行車出校門時,又朝大隊部看了看,云珠已不在了。他出了校門,把自行車靠在墻邊,開始等待。他在等云珠,但是這等待是毫無意義的,他就想再看她一眼,讓那份回憶再豐滿一些,陪他度過寂寥的每一天。
散云中學的老師一個個下班了,王家妮也離開了,童?閃到一邊,沒讓她看見。云珠遲遲沒有出來。童?還是堅定地等待著,初春的天還是黑得比較早,路燈已陸續亮了起來,無盡的等待并不讓童?覺得難熬,比起云珠那些年所受到的痛苦,他感到自己真的是愧對她。
云珠終于出來了,不知她有沒有看到自己,她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她瘦削的背影走進了黑暗,看上去是那么孤獨,像一只單飛的大雁,在大漠中飛翔,她已離他越來越遠,童?難過得想落淚,他們之間就是這樣走向黑暗,直到那份情義消失殆盡。
童?悲哀地推著自行車回家,他不想騎車,只想讓自己多勞累些,用疲倦麻木自己,他還不想回家,這段路上痛苦的自己才是真實的,云珠不快樂,他也不會快樂,他已不配和云珠同快樂,那就同痛苦吧。
這節課是數學測驗,陳莉荷飛快地做著考卷,題目她基本會做,她感到一陣輕松。這時她發現旁邊的高曄好像在翻找著什么,他好像十分著急,莉荷瞥了一眼,可能是圓珠筆沒有墨汁了,她從鉛筆盒拿出了一支遞給了他。“謝謝!”高曄拿過筆就開始做題了。
看來只有考試才會讓他這么著急,才會讓他接受別人的東西,莉荷的老毛病又犯了,喜歡胡思亂想。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認真做試卷了。下課了,高曄鄭重地把筆還給莉荷,又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莉荷是個熱心的人,她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姚波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等高曄走開了,她悄悄地問莉荷:“喲,高曄好像和你說什么話。”
“沒什么,考試時借給他一支筆。”陳莉荷輕描淡寫地說。
姚波若有所思,說道:“他這個人最在乎的是考試,如果哪次考得不好,他可以罰自己做一本子題目。”
“是嘛,”莉荷瞪大了眼睛,“這樣認真的男生挺少見的。”
“所以他能年年考第一嘛。不像我一做作業頭就疼。”姚波難為情地笑了。
“我也是不認真。”說完兩個女孩一起笑了。
一放學,莉荷趕緊沖出校門,跑向車站。今天爸爸上中班,媽媽下班很晚了,莉荷必須要到幼兒園接弟弟。雖然她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她放學時間比弟弟放學時間晚很多,等她趕到幼兒園時,只有弟弟一個人等在門衛室里。
“姐姐,你怎么這么晚來?”弟弟滿臉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