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事:
上午隨同茍塵文視察一處別墅群的工程進度。
聽說,最便宜的一棟別墅,都要五千萬,還未建好時,便全部賣完。
蒼炎國的有錢人真是多啊。
茍塵文說,等到花花和我結婚時,會給花花十二座公寓樓做嫁妝。
我聽了,心中竟然有一絲激動。
這是不對的,我根本沒想過要娶花花,一切皆是逢場作戲而已。
中午的時候,花花來找我,請我晚上去參加一場生日party。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想到了十二座公寓樓······
不,我只是單純不想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傷心。
我答應花花,晚上一定去。
下午,我從一處專賣盜版阿瑪尼的服裝店,以三百塊大洋的價格,買了一身黑色西服。
雖說是盜版,但是穿在身上,配合本人出眾的氣質,一點也看不出我像是做保鏢的。
我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保險銷售員。
呸,怪我一時豬油蒙了心,信了導購的花言巧語。
果然,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古人誠不欺我。
按照這個道理,花花說過,她很中意我,也有可能是在騙我。
不過,我用腳趾頭想想,這是不可能的。
花花騙我,有什么好處?
圖我長得帥,圖我身形好,圖我口舌伶俐·····
嘶——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我竟然有如此多的優點。
像我這般優秀的男人,在這個浮躁不堪的社會,猶如一朵盛放的白蓮。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而花花,僅僅想用十二座公寓樓,得到我。
付出與收獲,如此不成正比。
有50%的利潤,資本家就鋌而走險;
有100%的利潤,資本家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300%的利潤,資本家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花花出身于頂層地產世家,是一個先天資本家,她有充足的理由實施欺騙,妄圖得到我的身心。
可憐我一個小白,方才還在為得到小資本家的垂青,沾沾自喜。
若是就此沉淪,則是萬劫不復。
做了豪門的上門女婿,一入侯門深似海,我和一個受氣小媳婦有什么兩樣,哪里還會有什么自由可言。
傍晚時分,當我再見到花花時,我從她的眼里,見到了一絲失望。
嘿嘿,這便對了。
今天的失望,預示著明天的絕望。
我仍然穿著一身黑夾克牛仔褲。
至于阿瑪尼的西裝,我收了起來。
等著將來有一天,我踢掉茍塵文,還可以穿著它,去應聘保險銷售。
花花悶悶不樂的和我上了車,去了海邊碼頭,然后坐上一艘游艇,來到一座小島上。
一場奢華的生日party正在進行。
······
當周伯龍沉浸在思緒中時,耳中聽到花花說了一句,
“到了,下船吧。”
他抬起頭,入眼處,是一座越來越近的海島。
整座海島,如同通了電似的,閃爍著五光十色的霓虹。
還未上岸,一陣陣節奏感十足的音樂,便開始震動周伯龍的耳膜。
“花花,你可算來了。”
游艇靠岸,許多人簇擁上來,一個身材嬌小,化著濃妝的女孩,推開人群,一下子拉住了花花的胳膊。
“生日快樂,萌萌。”
花花拿出一個藍金色的禮盒,舉在手中晃了晃,
“猜猜里面是什么?”
“是水晶,我最喜歡水晶了。”
萌萌笑著,一把奪過花花手中的禮盒,拆開,眸光一亮。
禮盒之中,是一個由金黃色水晶雕琢而成的小熊,姿態滑稽可愛,通體泛著黃金一般的光芒。
“喜不喜歡?”
花花問道。
“喜歡。”
萌萌重重點頭,一頭靠在花花懷里,撒嬌道:
“花花,你要是一個男孩子多好,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花花面色一暗,神情間有不自然的失落,低聲說道:
“我是女孩子。”
萌萌沒有聽出花花隱藏在語氣中的情緒,直起身子,笑瞇瞇的說道:
“所以啊,花花,今晚我給你找了許多的名門公子,你隨便選一個也比聽你后媽的強,千萬不要嫁到外國去,咱們要永遠在一起,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嗯?
我怎么感覺頭頂有沉甸甸的感覺。
周伯龍皺起眉頭。
花花看了一眼周伯龍,對萌萌嗔怪道:
“萌萌,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誰?”
萌萌睜大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四下張望,一只小手捂在嘴上,表情夸張的好奇,
“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奪取了我們黑水第一美人的芳心,他來了嗎?”
“咳咳。”
周伯龍大聲咳嗽兩聲。
花花伸出纖纖玉指,在萌萌肩膀輕輕一扭,責備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前天我才給你介紹過的,我的未婚夫周伯龍。”
“他呀?”
萌萌一指周伯龍,驚訝道:
“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你看看他的樣子,哪里配的上你。”
“有些人有眼無珠,自以為是,就不要認為,別人都和她一樣。”
周伯龍撇撇嘴,自言自語。
“你在說我?”
萌萌一跺腳,對周伯龍憤憤說道:
“請你離開,我的生日party不歡迎你。”
“告辭。”
周伯龍轉身便走。
“別走。”
花花抓住周伯龍的手腕,然后對萌萌說道:
“你要是趕他走,我也不呆了,我倆一起走。”
“花花,咱們十幾年的好姐妹,都比不上一個你才認識一周的男人嗎?”
萌萌的眼圈里泛起水霧。
“不一樣的,萌萌。”
花花神情堅定。
“好吧,他可以留下來。”
萌萌艱難的點頭,然后面色變換如翻書,眨眼之間,嘴角便掛上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哈哈,剛剛是我嚇唬你的,你看你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小妒婦。”
“你才是小妒婦。”
花花一手抓著周伯龍,另一只手玩鬧的撓著萌萌腰間癢癢肉。
“哈哈,我是,我是,你停手,我要癢死了。”
萌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很快求饒。
“哼,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戲弄我了。”
花花撅起嘴角,滿目含笑的重重警告一句,停下手來。
“嘻嘻,不敢了,不敢了,你厲害的像是一只母老虎。”
萌萌縮了縮肩膀,怪笑一句,接著便指了指身邊的幾人,對花花說道: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公子,都是全球名校畢業,年紀輕輕,手中就打理著一大筆資金,舉手投足間,便能影響著幾十上百萬人的生活。”
花花很是禮貌的與那幾人問好。
生于豪門的她,不到一會兒,便和眾人說說笑笑,打成一片。
周伯龍從花花身邊離開,進入海島內部,要了一份自助,找到一個長椅坐下,迎著帶著咸味的海風,自酌自飲。
“閣下真有一種隱士高人風范。”
一個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名貴西服的年輕男人。
眼鏡男人在周伯龍身邊坐下。
周伯龍斜眼瞥了一下西服男子,認出了此人是萌萌為花花介紹過的一位公子,
叫什么忘了,不過非常有錢。
“聽說你是花花的未婚夫,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眼鏡男人手在長椅扶手上一放,不經意間露出了自己勞·枯燥·力士腕表,看向周伯龍的目光中,隱隱含著示威之意。
周伯龍眉毛一抬,放下手中的螃蟹腿,沉吟片刻,說道:
“五百萬。”
“納尼?”
眼鏡男人面露疑惑,然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勞·枯燥·力士腕表,恍然一笑,
“這時力士腕表一百周年紀念款······”
“我是說,讓我離開茍花花,你需要給我五百萬。”
周伯龍打斷眼鏡男人的顯擺,沉聲道。
眼鏡男人一時啞然,而后尷尬的笑道:
“哈哈,閣下真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
“嘖嘖,原來你也是窮鬼一個。”
周伯龍咂咂嘴,一臉鄙視。
“五十萬,你就值這個價。”
眼鏡男人正聲道。
“呵呵,區區五十萬,想讓我離開花花,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耳朵聽錯了?”
周伯龍說著,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對著眼鏡男人屈指一彈,正中目標。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鏡男人渾身一抖,連連拍打衣服,一陣手忙腳亂。
“花花的繼母,曾經出價一百萬,我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周伯龍冷冷笑著,口中不屑的說道。
我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當場收下,答應要娶花花。
他在心中默然道。
眼鏡男人一時愣住,接著咬了咬牙,說道:
“一百二十萬,不能再多了。”
“成交。”
周伯龍伸手與眼鏡男人一握,心中想到,
反正我最后也不會真的娶花花,這錢,我拿的理所當然。
眼鏡男人滿意離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花花找到周伯龍,在他身邊坐下,毫不客氣的搶過他盤子里吃了一半的牛排,一邊塞進嘴里,一邊埋怨道:
“你怎么把我一個人丟下,自己躲起來有吃有喝的,太沒良心了。”
周伯龍舉手一翻,如同刷撲克牌似的,手掌間多了一扇由銀行卡組成的小扇子,高興地說道:
“我終于掙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花花也高興地說道:
“恭喜你呀。”
周伯龍把手中的銀行卡摞在一起,捏在指縫,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敲著,
“你怎么不問我是怎么賺到的?”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不需要問。”
“好吧,其實這和你有關,有好幾個人找到我,希望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你。我原本想拒絕的,但是他們給的太多了。”
“哦,原來如此。”
花花咽下嘴里的牛排,伸手抽去周伯龍指縫里的銀行卡,放在手里,一張張翻看,眼睛瞇成一條線,口中笑道:
“既然和我有關,那么這些錢全是我的,以后就是我的私房錢。”
“嗚——”
周伯龍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掌,抬頭盯著花花,眸光兇狠,齜著牙,喉嚨中發出狼一般的嚎叫,
“我的錢。”
花花拍拍周伯龍的頭頂,安慰道:
“乖啦,我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