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和景熙在柳琳家吃完晚飯也沒有見到穆少裳回來,
兩人又和柳琳以及宮千雪閑聊了幾句,便告辭出來。
坐進車里后,景熙見盛宴眉頭緊鎖,一臉凝重,
便柔聲詢問道:
“阿宴,你和千雪在她屋里聊什么呢,聊了好半天!
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她一個傻白甜,
智商情商和五六歲的小孩子差不多……”
盛宴冷笑著打斷她的話:
“她那是天真單純,不像某些人,詭計多端又壞又惡毒!”
“是不是在你心里,只要是個女人,就都比我可愛善良?”
景熙強壓怒火冷聲問道。
盛宴回了她個大大的白眼兒,沒好氣道:
“你和可愛善良這兩個詞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我這樣做難道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拒絕我,
還故意和那個女人在我面前秀恩愛嗎?
是你先招惹我的,明知道我愛你愛的要死,你還敢故意氣我!”
景熙一面說,一面從HERMES包包里取出手機,
打開以前拍攝的關于兩人香艷的視頻,
送到盛宴面前,附在他左耳邊,笑得一臉得意,
“宴,你要是再對我冷言冷語,
小心我把這些看了讓人血脈僨張的視頻和照片發到社交平臺上的,
到時候,讓你大型社死!
這么帥,身材這么好的年輕霸總的香艷視頻要是發到社交平臺的話,
點擊量絕對要過十億……”
“去死!”
盛宴搶過景熙手中的手機,打開車窗,直接扔進了路旁的灌木叢里。
又回過頭,滿臉羞憤地瞪著依舊笑盈盈望著他的某人,
“景熙,你的腦子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我現在是你老公,你把我們倆的私密照片發到社交網站,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你不嫌尷尬丟人?”
景熙笑得一臉無所謂:
“我為什么要覺得丟人呢?
我老公長得這么帥,身材堪比超模,
渾身上下又紋滿了我的名字,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阿宴,只要和你在一起,
哪怕讓我吃糠咽菜,甚至去死都行,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
寶貝,別和我置氣了,快讓我親親,我對你有強烈的生理反應,
我對你的愛,既關乎靈魂又關乎肉體!”
“你是純好色,女人中的色鬼……”
盛宴后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嘴巴已被景熙堵上了……
他剛想推開她,忽聽“咔嚓”一聲,他的雙手已被景熙銬住了,
他又氣又羞又無奈,冷冷地瞪著一臉得意的某人,
“景熙,快幫我打開手銬,不知道你是孕婦嗎?”
景熙沒空理會他的質問,因為她正在忙著吃他的豆腐,
等她十八般武藝輪流使過一遍后,盛宴也被她撩拔的情難自已,
緩緩閉上雙眸,不再反抗。
她越發得了意,給他身上種滿了草莓印,
差點兒把他吻得窒息了,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他。
她把垂落在胸前的長發撥弄到耳后,沖他笑得格外嬌媚動人:
“我們家阿宴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孩子,渾身都香噴噴的!
這可不能怪我好色,是你太漂亮,太誘人了,我是被你勾引的。
再說了,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了,親親抱抱還是可以的。
否則,整個孕期,我還不得憋瘋了,呵呵!
我在想,在我懷孕生子再加上產后恢復,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
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不到外面找野女人呢!
將近一年呢,唉,好難!”
景熙把右手搭在盛宴的肩膀上,
一動不動盯著他俊美的容顏瞧,時不時還咽幾下口水,引來他一陣白眼兒。
她沉默片刻后,忽又笑著拍拍雙手:
“有了,阿宴,
我聽人說,國外有人研發出一種特殊的內褲來,
不管男女,只要穿上它,立馬變成和尚尼姑,
我買來給你穿,好不好?”
“好你個頭!
你敢那么做,我就敢把你剁碎了喂狗!
快給我打開手銬,我要去衛生間!”
盛宴惱羞成怒狠狠瞪了笑嘻嘻的某人一眼。
景熙卻沖他笑得一臉欠揍:
“阿宴,給你兩個選擇:一,說一百句盛宴愛景熙;
二,我陪你去上衛生間!”
“齷齪下流之極!”
盛宴紅著臉狠狠瞪了得意洋洋的景熙一眼,
但又別無他法,畢竟人有三急,
只好同意在景熙的陪同下去上衛生間。
誰知,兩人剛從衛生間出來坐下,
就聽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傳來,
緊接著,又是“砰砰”的兩聲巨響……
“方亮,車怎么了?”
景熙有些生氣地問道。
不待方亮回答,就聽坐在前座的景豐怒罵了一聲:
“我靠,見鬼了!
居然同時爆了兩個輪胎,備胎都不夠用了!”
“真是活見鬼了!
我記得我們前一個小時就路過這個破廟了,
為什么現在還在這里繞路?
該不會是遇上鬼打墻了吧!”
盛宴的貼身保鏢羅軍也一臉驚訝的開口道。
還沒等盛宴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就聽司機方亮驚恐的尖叫聲幾乎刺穿人的耳膜:
“鬼!鬼!救……救命!
盛……盛……總,夫……夫人,穿著大紅的裙子,
來……來向……向我們……索……索命來了……她……她好可怕……好可怕……”
一語未完,早被一臉嚴肅的景熙沉聲喝止了:
“閉嘴!
這世上哪有鬼,都給我鎮定點兒!
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咋咋呼呼的,沒出息死了!
就算是真遇上鬼了,我也不怕,
她活著時我尚且不怕她,何況是死了!
景豐,快打電話給景英,讓他派直升機來這里接我們!
羅軍,打開中控臺左側的黑盒子,
里面有一張開過光的鐘馗畫像,貼在擋風玻璃上,
順便打開手機上的指南針,確定一下現在的方向。
方亮,打開音樂中的《愣嚴咒》循環播放,
再把所有的車燈都打開,照著前方,誰也不許下車去!
不管一會兒看到什么景象也不許下車去,更不許大喊大叫,保持鎮定!
如果今天我們走不出這里的話,我們就在車里呆一晚上,
反正車上有吃有喝,還有衛生間。
這些觀音都是我前幾天去廟上找高僧開過光的,你們都帶在脖子上。”
“知道了,夫人!”
羅軍景豐和方亮三人異口同聲道,
然后開始按照景熙的吩咐開始各行其事。
景熙從包里找出開過光的觀音玉像分別遞給景豐三人。
又把最貴重,做工最精美,經數十位高僧開過光的一尊玉觀音,
親自給盛宴戴在脖子上,
又把從道長手里請的各種符咒也貼到盛宴的衣服上,
想了想,又把自己胸前掛著的平安符也掛在盛宴的脖子上。
她剛準備找到鑰匙打開盛宴手上的手銬時,
忽聽司機方亮再次顫聲尖叫起來:
“怪……怪物……盛……盛總……周韻……是周韻,她……她不是死了嗎?
為……為什么,會……會又活……活了過來……我好怕……”
“閉嘴!沒出息的男人!”
不等方亮說完,就被坐在他身邊的景豐用膠帶粘住了嘴!
羅軍則走到后大座,緊挨著盛宴坐下,
目不轉睛盯著那個身穿紅色旗袍,打著紅紙傘,
從迷霧中,一步一步,緩緩向他們的車前走來的女人。
他不敢確定她是死是活,也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周韻,
他做為盛宴的貼身保鏢,保護主人的安危,是他的職責所在。
“她在哪里?”
剛剛恢復冷靜的盛宴聽方亮如此說,剛想扭過頭向車窗外望去,
就被景熙用一塊黑布把雙眼蒙住了,她附在他右耳邊低語:
“不要出聲,更不要摘掉眼睛上的黑布!
一切聽我的,只要我們不下車,它沒有辦法傷害到我們的!”
“嗯!”
盛宴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和各種復雜情緒,緩緩點點頭。
景熙安撫好盛宴后,這才回過頭對坐在副駕的景豐說:
“一會兒,如果方亮被嚇得尿褲子的話,就把他扔下車,
據說好多臟東西怕童子尿。
方亮年方二十,還未曾交過女朋友。”
“是!”
景豐答應一聲,回過頭問坐在駕駛位上,
正嚇得臉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的方亮,
“想要尿尿嗎?”
“嗯,不……不……不……”
方亮趕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恰在此時,撐著紅傘的紅衣女子也已走到了車前,
她的面龐身段果然和活著的周韻一模一樣。
她透過擋風玻璃,冷冷地與車內的眾人對視。
方亮嚇得面如土色,渾身哆嗦個不停,
坐在他身旁的景豐趕忙把他的頭按下去,
他則一臉警惕地望著站在車窗外,撐著紅傘的紅衣女子。
羅軍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之情,側身擋在盛宴身前,
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車外的女人看。
景熙的目光終于和車窗外的女人對上,
四目相對,她的心中閃過一絲懼色,但很快就鎮定如昔。
她挑釁地望著窗外的女人,忽然沖對方微微一笑,
然后在對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身邊盛宴誘人的紅唇,
一邊賣力吻他,一邊還不忘用眼神挑釁站在車窗外的紅衣女人……
果不其然,當站在車外的紅衣女子看到她吻盛宴時,
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五官都開始扭曲。
在車內景熙羅軍景豐三人六目的注視下,
她原本瘦削的身子變得比平時漲大了三四倍,
她原本漂亮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不已,
頭比正常人的大了三四倍,面目全非,臉上身上的肉早已腐爛化膿,
原本漂亮的大眼睛變成了兩個血窟窿,
那已不屬于人類的臉龐……
饒是景豐和羅軍見多識廣,兩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差點兒惡心吐了。
只有景熙依舊面不改色盯著車窗外的那個怪物看,
她緩緩摘下蒙在盛宴眼睛上的黑布,
指著車窗外的怪物,問渾身冰冷的盛宴:
“阿宴,你在夢中夢到的她是車窗外的樣子嗎?”
“嗯!”
盛宴不敢去看車窗外它的模樣,強壓下心中的異樣,尷尬地點點頭。
景熙卻突然笑了:“原來她變成鬼這么難看呀!
那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這樣丑陋的她,又拿什么來勾引你呢,呵呵!”
說話間,她的櫻唇已再次吻上盛宴冰冷的紅唇……
盛宴趕忙去推景熙,奈何他雙手被銬,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景熙仿佛故意宣誓主權般,也不管景豐和羅軍方亮三人還在場,
也不管窗外那個它嘴里發出的怪吼聲,
她把盛宴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懷中,用盡各種招術挑逗,舔吻他,
直至他紅著臉,喘息著癱軟在她磬香的懷抱里,她才滿意地放開了他。
她又再次回過頭,一臉挑釁地望向車窗外的怪物。
受到景熙的刺激后,車外的怪物開發發狂,
它身上化膿的腐肉開始一片片往下掉,
它張著血肉模糊的大口沖車內的眾人大吼著,
又用手中的紅傘死命砸著擋風玻璃……
車內的眾人,除了景熙外,全都嚇得變了顏色,
尤其是坐在主駕駛位的方亮,
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屁滾尿流,渾身抖如秋風中的落葉,
就連一向以膽大勇猛著稱的景豐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頭皮發麻,四肢冰冷,冷汗直流。
坐在盛宴身邊的羅軍還強撐在那里,
心中卻閃過一抹絕望,看來他的小命今天要交待在這里了……
看樣子,車窗外的那個怪物今天非弄死他們幾個不可,
而他又勢必要護盛宴周全,
盛宴對他而言,不僅是他的雇主,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和知交好友。
在羅軍的胡思亂想中,
車外的怪物已用手中的紅傘把擋風玻璃砸出了一個碩大的窟窿出來。
它把腐臭化膿的枯爪伸進車里,
一把扯掉貼在車窗上的鐘馗頭像扔在地上。
景豐見此情形,忙向它的臉上揮出一拳,
卻被它抓住右胳膊用力一擰,硬生生把右胳膊卸了下來,
景豐大叫一聲,痛暈了過去。
方亮則嚇得骨軟筋酥,嘴里的牙齒都在打顫,
他趁景豐打怪物的間隙,哆哆嗦嗦地打開車門,尖叫著向反方向跑去。
誰知,還沒等他跑兩步,就被怪物追上,揪著衣領扯了回來,
用力扔在冰冷的柏油馬路上,
由于用力過猛,他硬是被摔暈了過去。
怪物這才回過頭,打算收拾車里的景熙三人。
恰在此時,忽聽頭頂上傳來飛機的轟鳴聲,
它猛地抬頭望去,只見一架小型直升機在它面前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停下。
它見狀,更加憤怒起來,轉過身,猛地打開車門,
一把把坐在車里給盛宴擋槍的羅軍揪下來,伸手就要去擰斷他的脖頸,
已經被景熙拉到車外,即將跑到直升機前的盛宴見狀,忙回過頭沖它大喊道:
“囡囡,別殺他,求你了,我和你走!”
“盛宴,你瘋了?
快和我上飛機上去!”
景熙急得直跺腳,回身抽出剛走到她身后的景英身上的槍,就準備向怪物打去。
卻被盛宴厲聲制止了:
“快住手,槍打不死它的!
你想讓景豐羅軍方亮三人都死在它手里嗎?
景英,快把你姐弄上飛機,它的目標是我,與你們無關!”
說完后,又猛地回過頭望向怪物,語帶乞求道:
“囡囡,我和你走,求你別傷害其他人!
背叛你的人是我,傷害你的人也是我,
所有的傷痛都是我帶給你的,與其他人無關,
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請都沖我來!”
那怪物聽到盛宴叫它囡囡后,手中的動作一滯,
猛地回過頭,用黑漆漆的窟窿眼怒對著他,
用難聽至極的嗓音,一字一句問道:
“你,真,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