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平安路的巷尾就出現了一家叫“桴杍楪”的診所。去過的人都要在看完病之后留下老板娘看上的一樣東西,若是不留,便是無力回天。
清晨,老板娘阿楪打開門等候客人。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女生哭著進了門。沒等阿楪開口問,那姑娘便放聲大哭,哭了好一會兒小姑娘好不容易停了。阿楪雖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輕聲問:“小姑娘,怎么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爸爸媽媽呢?”
“阿姨好,我,我叫傾河,我爸爸媽媽都死了。他們說,阿姨可以讓我見到爸爸媽媽。阿姨,我把錢都給你,你讓我見見爸爸媽媽好不好,我好想他們。昨天……是,是我的生日,他們還沒有陪我過生日……”
聽到這兒,阿楪已經不介意傾河叫自己阿姨了,她開始糾結,見兩個已經過世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但阿楪還是對傾河說:“傾河乖,阿姨一定想辦法,讓你見到爸爸媽媽。但是錢,你留著好了,見到之后,可要給我一個物件哦。”
傾河點了點頭,說只要可以讓自己見到爸爸媽媽,就是把命給她,也是可以的。
見人,見活人自然是容易極了,但見死人,便是極難。
阿楪想了許久,又問了傾河,一齊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阿楪才知道傾河的爸媽是車禍而亡,并不是意外且對方明目張膽留下了痕跡,警方將其定義為“蓄意謀殺”。
可沒有人知道兇手是誰,車的司機有不在場證明,沒有人知道兇手,兇手也不知道一個孩子逃了出來。而傾河的父母不能來陽間,“只能讓傾河去陰間了。”阿楪小聲嘟囔道。
阿楪找到了哲,他們已經是幾百年的老朋友了。一見面,哲就開始和阿楪打馬虎,“喲,我們的老板娘怎么舍得百忙之中來看我一眼啊?”
“別和我打馬虎眼,現在什么情況你再清楚不過,如果不在三天之前讓傾河見到爸媽,那她就永遠都見不到了。”
可即使這樣,哲依舊不為所動。“那要怎么辦,阿楪你要記住,要不是因為子桴,你現在又怎么可能掌管‘桴杍楪’。你現在又要讓那個小姑娘見兩個已死之人,你知道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我自然知道,可傾河是水命,若是得了傾河身上的那物件,說……說不定我便能復活子桴……”
哲看了看傾河脖子上的珠子,是水珠。搖了搖頭,還是決定幫她。他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阿楪,我便,再幫你一次……”
其實讓傾河重見父母再簡單不過,只不過需要一個靈魂進入傾河的身體,保證本體的生機。
而那個靈魂,正是阿楪……
“阿楪,你要知道,待那姑娘見了父母,一但她選擇不回本體,那你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就這樣,你還愿意嗎?”
阿楪點了點頭,說道:“哲,你可曾知道,子桴不在的日子我有多難熬,我多希望可以再見他一面。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就是死,也從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