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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子時降臨,輪班的侍衛應著打更聲走到了傅承瑾的屋門外,換下了眼前有些疲色的侍衛。

薛小小轉過頭微微跟領頭之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回頭看向了隱于暗處的書玉眾人,書玉連忙給予了一個眼色,示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薛小小知道是時候了,手中的毒引子輕輕攥了攥,稍微收拾收拾自己,便輕飄飄地一躍,來到了傅承瑾的屋前。

看到傅承瑾屋子微微亮著的燭光,薛小小鼓了鼓勁,掐著嗓子說道:

“哎呀。”

聽到聲音,傅承瑾睜開了假寐的眼睛。

這分明是薛小小的聲音,帶著面具的薛小小落在自己的屋外,難道薛小小會是那個投毒之人嗎,傅承瑾閉了閉眼,起身走向了門口。

打開門,看到癱倒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女子,像是在演一場大戲等待著自己到來,傅承瑾走上前蹲下來,配合得問道:

“這位姑娘怎么躺在地上?”

看到傅承瑾走到門口,帶著毒的暗衛很快就翻了窗潛入了屋里,薛小小剛想繼續演著,才發現暗衛進入了傅承瑾的屋子,剎時看向書玉的方向,為什么?明明說好相信自己,卻還是兩手準備!

傅承瑾本想看薛小小能解釋出什么話來,卻只看見薛小小在自己面前不停地變著神色,不知是在想什么,自己竟也沒有出聲打斷。

薛小小神色慌亂,一時無措著,暗衛已然得手安全地溜了出來。

既如此,也就只能將計就計了,現下暗衛得手,書玉應該已然疏散了暗衛,現在只等自己安然離開。可看著眼前的傅承瑾,薛小小真的無法忍心他就這么死在暗閣手里,死在上一輩的仇恨里。

薛小小垂眸想了會兒,摸到了懷里的圓形酒壺,不經意間往暗處甩去。無視了書玉給的信號,薛小小急忙伸出手拉住了傅承瑾,說道:

“王爺,小女子摔倒了,勞煩您扶我起來。”

傅承瑾順著薛小小的意思一把拉起了薛小小,薛小小起來后輕輕地撣去身上的塵土,微微行禮道:

“王爺,在下貪杯,方才一晃神,就不小心摔了下來,現下手里的酒壺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女似乎看到我那酒壺進了你的屋子,王爺能否容我進去找找?”

果然是要進屋子,四處雖然有著埋伏,但卻有離開之勢,難道薛小小真的是要來殺自己的嗎?傅承瑾低下頭,眼眸黑的讓人看不清,看著薛小小急著往屋子里去,傅承瑾一把拉住了薛小小: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爺?你是哪個隊伍的人?你到底是誰的人?”

看到薛小小被拉住,遠處書玉心里一緊,握著劍的手也在微微用力,害怕有什么變故。

薛小小被拉住的一瞬間也是心臟停止了跳動,難道自己露出馬腳了嗎?雖然心里很緊張但薛小小強自鎮定地轉過了身,腦子飛速一轉,笑著解釋道:

“我是跟著燕國來的,是燕國隊伍里的一名樂師。”

薛小小知道,這個時候就算自己陷入迷潭,也不能說自己跟衛國有關,更不能說自己是薛小小。

傅承瑾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國,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傅承瑾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一聲:

“原來是燕國的樂師,既然要尋東西,正好本王心里愁悶,這位樂師可否愿意為本王奏一曲排解排解?”

傅承瑾看著薛小小,眼里滿是玩味,甚至帶了些威脅,就好像,是在威脅薛小小。

畢竟是和傅承瑾朝夕相處了近半月,薛小小此刻也把傅承瑾眼里的玩味看了個七七八八。傅承瑾不會對一個陌生人施以如此多的關注,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這么貧。

剛剛在屋頂上之時就隱隱覺得心虛,現在看著傅承瑾的樣子,看來傅承瑾大約猜到了面具下的人是自己。

現在的處境下顯然是不能后退的,傅承瑾中毒那便為時已晚,這屋子是一定要進的。只不過書玉肯定在暗處擔心著自己,一定要讓書玉放心才是。

想到此,薛小小走上前,說道:

“小女愿意為王爺排憂解難,一曲過后便放小女回去可好,如果晚了,我怕黑。”

怕黑?傅承瑾不禁一笑,知道薛小小心里想的是什么,不過是怕自己把她關起來罷了,看來是說給暗處的人聽的。

沒想到單純善良的薛小小竟也是個絕世騙子,如此輕功本就可疑,沒想到是站在自己的對面想要殺自己的,可笑自己還想著她會愛上自己。

傅承瑾看著眼前為了殺自己花言巧語的薛小小,再想起和衛衍的種種,傅承瑾看向薛小小的眼里帶了些厭惡。

長嘆一口氣,傅承瑾配合地說道:

“沒問題,半個時辰后本王便讓人送你回去。”

薛小小點點頭,看到傅承瑾大步走進屋子,快速地轉身朝暗處揮了揮手,本來特意在屋外說起回去的時間,也就是想讓書玉安心。

書玉遠遠地聽清了二人的對話和薛小小的示意,事情雖然有些變故但至少還在掌握之中。書玉朝薛小小點了點頭,立刻往約定的逃生地而去,雖說等天亮還未見對方身影就該獨自離去,但書玉一定要等到薛小小才會離去。

薛小小看到書玉離開的身影,安心的呼了口氣,才跟著傅承瑾走進了屋子。

薛小小走進屋子,看到已經微微變了色的蘭花,臉色也隨之而變,沒想到這一時毒發作如此快,想來是隱去的毒性尚存,加之噴灑過后更揮發得快些。看來要早些把傅承瑾引走了。

薛小小低下頭不再多看,走向了窗邊的古琴。看著古琴,薛小小微微一滯,想著等奏完此琴,書玉逃離,侍衛換班,自己就能名正言順得護送傅承瑾離開。

薛小小剛想坐下,傅承瑾冷冷地開口道:

“薛小小,你到底是暗閣的人,還是衛衍的人。”

傅承瑾說完抬起頭,看著愣住的薛小小,眼里沒有喜怒。

薛小小抬起頭,驚詫地看著傅承瑾,看到了傅承瑾眼里的探究,薛小小下意識地逃避:

“王爺,您在說什么,小女聽不懂,王爺心情郁結就不要開罪小女了,我為您奏曲便是了。”

說罷微笑著坐下來撫起了琴。

傅承瑾皺了皺眉,薛小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嘴硬,冷嗤一聲,說道:

“你以為你換了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你就算換成一張男人的臉,身上喝了酒散發出的味道我也能辨認。你這輕功像是暗閣的功夫,這新學的內力又是衛衍所授意,薛小小,我當真小看你了。”

薛小小抑制住自己慌亂的心,麻木得奏著曲子。

她沒想到傅承瑾竟能猜到這么多,不僅知道自己是薛小小,還能說出暗閣和衛衍,本來只是想救下傅承瑾,沒想到傅承瑾竟是咄咄逼人著想問請自己的底細,一時之間薛小小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等待著曲畢后再去考慮。

傅承瑾看到薛小小沒有回答也只是冷笑著,低著頭,也像是在等待著曲畢。

薛小小這般嘴硬,是在拖延時間吧,畢竟再過沒多久,自己中毒倒下,也會被外面埋伏的人進來一網打盡吧。

可不知怎得,傅承瑾突然不急著脫身,只想再為自己可笑的堅持再問個清楚。

突然,傅承瑾又開口道:

“薛小小,你還記得我們在東宮的相遇嗎。”

冷不丁的這么一句話,薛小小的腦子里又浮現了初見時兩人月下無憂慮的樣子,那可能是薛小小近幾年來睡過最安穩的一覺,喝過最過癮的一次酒了,那也是薛小小第一次有一種沖動,想要去結識一個陌生人。

薛小小沒忍住彈錯了一個音,她想不出傅承瑾這個時候提這個做什么,但還是在調整了半秒后又繼續彈了起來。

并沒有等薛小小有任何的反應時間,傅承瑾看向薛小小,眼里帶著從未見過的真摯,說道:

“薛小小,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你是誰的人我不會再去深究,我會給你權力去掌控你秘密的勢力,讓你在你自己的籠子里活得快樂,我只希望,你能在我身邊,而不是站在我的對立面。”

薛小小突然也莫名被傅承瑾帶入了兩人的回憶。

他可以從一副畫看透自己的心思,他也沒有說去他的身邊不用去管自己的責任,而是說不去插手自己的行動。一瞬間,薛小小真的很惋惜,這么明白自己心思的人竟然天生就在自己的對立面,所以薛小小更不能讓傅承瑾死在暗閣的仇恨里。

薛小小落敗地撕下面具,心里嘆了口氣,一直沒有說話。薛小小只能沉默著,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薛小小回到晉城讓舅舅放下仇恨那一刻,才能重新回到自己能控制的軌道上去。

如果今日自己說出了暗閣和傅家的淵源,不僅這段來之不易的交情會變得稀碎,扶持自己與他對立的暗閣必定也會難逃一劫,所以薛小小不能說。

重新看到眼前熟悉的薛小小,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傅承瑾緩緩說道:

“薛小小,我不止想做你的知己,我心悅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薛小小忽地心亂如麻。

薛小小猛地抬起頭看向傅承瑾,她從未想過傅承瑾會動這樣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經意間有了什么讓他誤會的舉動,可她從幼時收了阿衍的指環起,心里便只有阿衍一人。

想到此,薛小小輕聲地說道:

“傅承瑾,我心里只有阿....”

“阿衍?”

薛小小聽到黑暗里有些喜怒難辨的聲音,略微疑惑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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