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小剛想開口問問清楚,馬車便動了起來,薛小小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跟衛衍打個招呼,急匆匆撩開簾子,遠遠地朝著站在門口地衛衍揮了揮手:
“阿衍,我走了,你要快些跟上來!”
衛衍回道:
“我很快就來。你的生辰禮在包袱里。”
薛小小點點頭放下簾子,坐回位子上開始翻包袱.剛翻兩下薛小小就發現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慢慢拿出包袱,薛小小才發現這是個泛著銀光綴著許多寶石的小酒壺。
薛小小有些欣喜地拿起了酒壺,這是上次在街上看到的,聽小販說,這酒壺看著小,其實能裝半壇酒,而且放在身上輕盈的很,最是適合跑江湖的人。
本來只是覺得好看才拿起來看了會兒,沒想到阿衍給自己買了下來。果然阿衍是疼自己的。薛小小又小心翼翼地拿出玉佩,輕輕摩挲著。等這次行宮歸來,一定要和阿衍說清楚,自己一直以來心里都是心悅著阿衍的,阿衍要早日兌現小時候的承諾,把自己娶回去當小媳婦才是。
玲瓏酒壺泛起的銀光惹得傅承瑾的目光側了過來,傅承瑾沒有仔細看酒壺,倒是看到了那個剔透的玉佩,里面似乎有什么指環形狀的東西,傅承瑾剛想看清,薛小小就把這二物藏向了自己看不見的位置,傅承瑾悻悻,收回了目光。
薛小小笑著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和酒壺都放進了懷里,這酒壺掛著確實輕盈的很。
意識到邊上還有個傅承瑾,薛小小側頭瞥了一眼,傅承瑾依舊是冷冷的臉,目光里也沒有什么色彩,薛小小悻悻:
和這樣的人一路一定很無趣吧。
薛小小乖乖地坐著,似乎醉意還在眉間,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沒承想旁邊的人突然開口了:
“怎么,今年沒有長壽面了嗎。”
薛小小愣住,長壽面?
腦海里突然浮現了昨晚和旁邊這位王爺莫名的交心,那時候已經喝光了一壇酒,腦子本就不清楚,沒想到非要往傅承瑾那邊去,看這樣子,自己是說了許多心里話,連生辰會吃阿衍的長壽面都說了?
薛小小沒有說話,假裝沒有聽到,依舊假寐著。
傅承瑾扯了扯嘴角,沒想到阿衍就是衛衍,這個時候還不忘了生辰禮。不過聽薛小小的話二人應該是很小就認識,有機會一定要讓沈湛再好好查一查衛衍。
看到薛小小緊閉的眼睛,傅承瑾好笑地說:
“放心,我只記得長壽面,其他也記不清了。”
薛小小微微睜開眼睛,聽到傅承瑾點到為止,不禁松了口氣。要是再深究下去,薛小小真怕傅承瑾揪住自己昨夜說的話問東問西。薛小小探出窗外張望著轉移話題道:
“我們這就已經離開晉城了嗎。”
傅承瑾看著薛小小,知道薛小小心里初次出遠門的害怕,打趣道:
“怎么,薛大俠害怕了。”
薛小小聞言轉過身,挺了挺身:
“開什么玩笑,我只是認認路罷了,怎么會有本女俠害怕的東西。”
傅承瑾笑著閉上了眼:
“路很長,薛姑娘酒還沒醒,還是繼續睡吧。”
薛小小看到傅承瑾閉上了眼才微微縮了縮身子,端正地坐好。雖說是有些隱隱的沒底氣,不過暗閣武功傍身,遇到什么危險還是不會有所畏懼的。
衛衍看著馬車走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原本以為小姑娘為了第一次遠行在屋子里收拾打扮自己才不便催促。
這傅承瑾也是個過時不候的,在府里沒準時等到薛小小就驅車直接停在了天香樓的門外,衛衍這才不得已去催促,誰知薛小小還在呼呼大睡。
一想起薛小小驚醒的樣子,仿佛回到了八年前,衛衍內心不禁有些苦澀,薛小小還是那個薛小小,可衛衍已不是那個隨心所欲的云衍。
一旁的明音看著馬車走遠小聲問道:
“主子,這傅承瑾明明說以侍女身份讓薛小姐跟著,怎的讓她上了馬車?”
衛衍沉了沉眸:
“今早城郊的隘口又增了防,昨夜書玉去皇宮被發現,雖然書玉跑掉了,但是傅翊還是心有余悸,便只能增防抓人。傅承瑾應該也是知道了這個增防的消息,畢竟薛小小在他的隊伍里。他大抵是怕小小太隨性怕鬧出事不好管,就索性放在身邊看著。”
明音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許久,衛衍問道:
“回衛國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回主子,一切準備妥當。”
衛衍點點頭,囑咐道:
“好了,你去跟著小小吧,我獨自回去就行。”
明音一向不敢對主子的安排有什么疑問,一個躍起就往前追去。
望著早晨暗淡的天,衛衍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解毒并不是什么難事,此舉只怕只是傅承瑾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在文武大會上遲到,而失去前幾個項目的比試資格。
能這樣做的只能是傅承瑾,畢竟傅承瑾最大的對手就是自己,但傅承瑾想要的如果只是皇位,為了獲得民眾支持去拿文武大會的魁首,那也不必把手伸的這么遠。
衛衍不禁蹙眉,傅承瑾此人心機頗為難測,小小在他身邊終歸是不放心,但愿自己能早日脫身,回到薛小小身邊。
衛衍轉身走回屋子,拿起東西便走到了后門,與薛稷打過照面后坐上了回衛國的馬車。
看著衛衍離開,薛稷緩緩走回暗閣,書玉從暗處出現,半跪在薛稷面前:
“回主子,去行宮的人已經打點好了,馬上就出發。”
薛稷點點頭,猶豫地說道:
“這次傅承瑾對衛國下手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小小只能跟著傅承瑾,這給我們的行動增加了不少難度。”
書玉會意:
“暗衛都不會傷害到小主子的,這次行宮路上我們分兩撥行動,勢必以拿傅承瑾狗命為首要任務。”
薛稷欣慰地扶起書玉,囑咐道:
“好,但是也千萬要小心,這次幾乎一半的暗衛出動,行動一定要顧全大局。對了,你昨夜找到那個地方了嗎?”
書玉點點頭:
“回主子,就在東宮里,現在東宮空著,攏華臺連個宮女太監也沒有,荒得很。我們的人在里面不會有人發現,不管以后誰入主東宮,我們都有行刺的機會。”
薛稷揮揮手讓書玉退下。心里也終于是放下了擔子,十多年前父親在東宮建造之時偷偷建造的一個小屋子,也許能成為暗閣伏擊傅家的最好機會,所幸找到了,但愿傅承瑾能死在路上,那便只需對付一個毫無城府的傅承翊。
阜國皇宮,傅翊立于偏殿,眼前護衛跪了一地,都是此行派去刺殺傅承瑾的。傅翊緩緩走上前,朝著眼前的一眾護衛說道:
“這次一定要把傅承瑾的尸體帶回來,帶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護衛們伏下身子,應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