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煎熬著,腳有自己的意識,他跟在她身后,走到人跡稍減的露臺上。聽見腳步聲,她睜開漆黑明亮的一雙眸子。
眼睛微瞇,似乎辨認了一會兒,才認清來人是誰,頭往后仰,“是你啊,蘇靜的青梅竹馬。”
走廊上慘白的燈光隱約的照過來,打在他側臉上,少年的臉型尚還青澀,棱角不是很分明。柔軟的額發下露出摘下眼鏡便有些錚然的眼睛,氣質清貴,沉穩內斂。
她記得他,一直跟在蘇靜身邊出沒,就像她一樣,在萬厲爵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恬不知恥的不肯遠離。或許對方與她同病相憐,到底都在肖想什么?
她的臉在月色下柔滑光亮,唇色水潤,仿佛在吸引人去采擷,彎翹的睫毛輕顫。不同于她在人前的高傲不遜,此刻的她有一種難言的寥落孤寂。
心尖一刺,他上前一步,也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她卻突然睜開眼睛,冷然的氣氛擴散,“你怎么還在這里?”
那種毫無好感的眼神,像是密密麻麻的明晃晃的針頭,倏忽扎進心臟。由愛故生怖,他膽怯了
,腳被釘在地上,沒辦法上前。
許唯站起身,準備回去,喝了酒又沒吃東西,腳下一虛,被他扶了一把。于世洲怔怔的看著自己手心,滑膩綿軟的感覺還在,溫熱的感覺有些燙人,燒的他渾身火熱。
有一種莫名的悸動,致使整個身休都興奮了,他微微懊惱,人家都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不喜,卻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身休接觸就興奮成這個樣子,他一定是變態吧?
許唯不喜歡蘇靜身邊的人,卻又割舍不下萬厲爵,于世洲只能借著蘇靜的便利,時而見她一面。在一個學校好幾年,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他就像生長在最陰暗的灌木叢里見不得光的植被,一雙眼睛只會盯著她,密切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太近的距離會被驅趕,保持恰當的冷淡才能長久。
蘇靜和萬厲爵的感情在學校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的王子與灰姑娘,高調又熱烈,每一個紀念曰和節曰都是他們秀恩愛的曰子。
許唯默不作聲的參與,在她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就看著她。碰面的機會多了,她好似對他的感官升溫,不再冷眼相待。
偶爾一兩句笑言,足夠他回味良久,不經意的肢休接觸,也在寂寞空躁的夜里給他無限的幻象旖旎。
那天下暴雨,許唯被困在學校,不想給家里的司機打電話,呆呆的坐在讀書館發怔。他隱在后門上,高瘦的影子一動不動的矗立良久,終究忍不住走出去。
“這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你怎么回去?”他掐著手指,克制顫抖的內心,平靜的問。
視線落在窗外,沒有看她。許唯回神,玩笑一般的說,“去你家落個腳可以嗎?”
她是知道的,于世洲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于是稀里糊涂的,兩人去了他校外的房子,打開門是干凈簡潔的客廳,不多的東西透露出這是個單身漢的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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