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威北將軍府
- 樓怨
- 罔胥棠
- 1737字
- 2020-05-24 02:40:05
窗外的鳥獸叫個不停,原來地獄也有人間的聲音,我想看看,努力的撐起眼皮,卻沒有想象中的黑色,亮堂的好似正午最明媚的太陽掛在頭頂一般,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清晰。
淺碧的幔帳,煙灰的云頂?shù)脑萍y像晚時的海面波瀾不驚。
沒想到我竟然還活著
坐起身來便聽到一個聲音
“姑娘你醒了!”
一個穿著嫩黃衫裙的婢女,笑著給我遞了塊擦臉的絲帕,我接過
“多謝!”
看著她,她長的不算好看,卻十分喜氣,臉圓圓的眼睛小小的,笑起來彎成了月牙。
“這里是?”
她接過絲帕說
“這里是威北將軍府,是我們少爺將姑娘抱回來的?!?
“威北將軍?”
“是啊,姑娘你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大夫說您沒救了,還是我們少爺請了御醫(yī)院的院判用的宮中之藥,才將您救回。”
“少爺?是顧忍冬公子?!?
我遲疑的開口,沒想到竟然是他,雖然未曾見過但他畢竟是聽白的哥哥。
“是的,姑娘我們少爺對你可好了,硬是在您床前守了兩晚,這不剛走去練武了,還囑咐我您醒了便告訴他,我這就去。”
顧忍冬?他為何會救我……
我想著,伸手拉住她
“如今,我都已經(jīng)好了,我親自去吧?!?
黃衣婢女,將我扶下床簡單梳洗,披了一件煙紫外衫,領(lǐng)著我出去了。
將軍府中極大,四處都是都琉璃瓦蓋成的閣樓,山石聳立,園中有一座練武臺。
只看見一名男子手持一把紫金紅纓槍練著武,著紫青云翔符蝠袍,解開一半,露出上半身的純白內(nèi)衫,用青玉發(fā)冠將編成幾股的發(fā)束在腦后,看見我來了,將槍放在一邊跑了過來
“你醒了!”
深邃的桃花眼,眉毛英氣逼人,高挺的鼻梁,面容干凈白皙,笑起來淺淺的梨渦,就像山間的風(fēng)一般爽朗舒適,又像月夜的光照亮著深淵。
我往后推了一步,拉開過近的距離,施了一禮
“多謝公子相救!”
他自覺失態(tài),將外袍穿好
“姑娘不必客氣?!?
又吩咐黃衣婢女
“念禾,去為姑娘取件衣服,在備點(diǎn)早膳?!笨粗矣终f
“這里風(fēng)涼,我們亭中說?!?
他與我來到亭中對立而坐我開口問到
“公子為何救下小晚?!?
他看著我的雙眸
“姑娘那天的桃夭唱盡了憂怨?!?
我看著駐足在林木的鳥兒有些出神,他見我沒有回應(yīng)繼續(xù)說道
“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要服毒。”
我淡淡的開口
“沒什么,只是覺得沒必要活著罷了。”
他的眉皺了皺,似是很不喜歡這句話,起身接過念禾正好送來的披風(fēng)輕輕的披在我身上,溫柔的系著絲帶,我忙準(zhǔn)備攔下自己系上卻聽他說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今后要死我說了才算。”
淺淺的梨渦又泛起淡淡漣漪,眼中澄澈,我又嗅到了那棠花香。
“少爺,早膳已經(jīng)備好了”念禾說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姑娘去”
我欠了一禮,隨著念禾走出亭子,心里不經(jīng)思索總是感覺顧忍冬給我的感覺就像從前見過一般有些熟悉,他很像聽白……
禁宮天閣
裕王自胥閣回來,一直心事重重腦海縈繞著夫人的那句話
“太妃并非病死,而是由人陷害。”
他朝著胤琛就是一拳,又狠狠揪住他的衣襟
“說!我母妃怎么死的”
胤玦的眼眶發(fā)紅,眼中的怒火就像要把跌在地上的男人撕碎毀滅,胤琛笑了一聲,將嘴角的血抹盡
“也沒什么,不過是在我身下的時候反抗,一個賤奴被我毒死的而已!”
聽完這話,胤玦的眼里寒光冷冽陰森蝕骨,咬緊的牙齒發(fā)顫那是他的母妃啊
一拳又一拳的揮在胤琛的臉上,胤琛的血濺到他的臉上,鮮紅的血燃盡他最后一絲理智
“你這個畜生!”
瘋狂的揮打著,摸過一旁的刀往下刺下去的時候池溯攔住了他
“王爺,殺不得?!?
眼中的怒火平息了幾分,舉刀朝胤琛的右臂揮了下去,胤琛的右臂整個被砍落下來,留下一個血窟窿不停地涌出血水如同秋棠一樣醒目刺眼
“啊!”
他的眼睛被血糊住,只看得猩紅的一片,拼命的捂住右臂卻空蕩蕩的又是罵又是叫到最后笑了起來,對著胤玦離去的背影喊道
“那皮膚真不該是賤奴的皮膚光滑雪白……”
“賤奴兒子的滋味該去問二弟了……”
“嘭!”胤玦的手被染紅一片,已經(jīng)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血了。
“別讓他死了,給我好好活著。”又是冰冷刺骨帶著深深的怒火
“她怎么樣,醒了嗎”
語氣變的稍許溫和
“回王爺,已經(jīng)醒了,院判也交代過不可外傳見過您?!?
半晌無人語
“屬下……是否將小晚姑娘接回。”
胤玦忽然嘆了口氣說
“樓內(nèi)太亂了派人好好守著她?!?
“是!”
少時受到的凌辱他這輩子都忘不掉,母妃死的時候他的世界就沒有了黎明沒有了希望,他只有仇恨,他恨著所有,每天夜里的顫栗讓他只有殺人才能止住,但他愛著她,那是他唯一的救贖。
深淵中的救贖總是給人希望,黑暗地方的光引領(lǐng)著所有孤獨(dú)的靈魂,仇恨粉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