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說沒事就沒事,池臻,這幾天就別出去了在家好好照顧你哥”
“哥,你休息去吧,我看著他。”杜池臻說。
王濤輕輕搖了搖頭:“不行,我是醫生,我能應付的來。”
“那你別哭了。”
“我哭了?”王濤抬頭晶瑩的水珠掛在睫毛上,臉已經浸濕了。
“哥,你怎么比我還脆弱。”杜池臻緩和氣氛說了句調笑話。
王濤終于笑了:“你個小王八羔子。”
王濤用手背輕輕探了一下澤恩的額頭松了口氣:“沒發燒,走吧這里太冷,把你哥抱臥室。”
“抱?抬?”杜池臻做了個抬的動作示意。
“去把臥室門打開,我抱你哥進去。”王濤說著彎下腰小心翼翼把澤恩的胳膊抬到他的脖子上,右手停留在腿窩,一用力把澤恩抱了起來。
杜池臻咬緊牙關等王濤把他哥抱回臥室才說:“我出去一躺。”
王濤坐在床邊細細地給澤恩擦汗:“大晚上出去干嘛。”
杜池臻抿了抿唇。
她想去找一下弄傷她哥的人。以及為什么她哥受傷了隊里卻沒管。
“注意安全。”王濤突然道。
杜池臻定了心不知怎么的鼻子又酸了。
臥室里的男人緊緊握著澤恩的手,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月光照出的一點角落。
出去第一件事,杜池臻找小區保安要了監控。
“大爺,這還能拐出去嗎?”杜池臻指了指監控視頻。
保安擺了擺手:“不能了!小區外面是街道那地兒我們不看。”
視頻里澤恩拖著身子往家里走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杜池臻的聲音有點哽咽:“謝謝。”
她清了清嗓子。
抬頭是明亮的夜空低頭是一片黑的小區。
有種寧靜被打破了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安心。
杜池臻的心跳一直很快,腦子里過了幾百種可能最后還是迷茫地撥通了祁言一的電話。
那邊聲音有點啞像是剛起床:“喂?”
“幫我個忙。”杜池臻也不知道自己會這么出息,聲線顫抖的不行。
祁言一應了下來,杜池臻就坐在小區門口吹夜風,已經接近凌晨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保安室暗黃的燈亮著。
路燈照下影子遠處的路只有一片漆黑。
杜池臻感覺世界末日到了,太安靜了,安靜到渾身發抖害怕的根本不敢抬頭。
一束光猝不及防照了過來。
杜池臻抬手遮眼看見一個逆光的背影,祁言一的影子被車燈鑲上了一道金邊,空氣中毛茸茸的漂浮物在他身邊飛舞。
“怎么了?”這一句話祁言一說得并沒有感情,杜池臻突然覺得好冷好委屈“我哥……受傷了,很嚴重現在還沒醒。”
杜池臻冷得發抖:“濤哥不讓我送醫院。”
祁言一松了口氣,他攔過杜池臻在她背上輕輕拍打:“嗯,我知道了。”
杜池臻徹底崩了她拽著祁言一的衣角抽噎著:“我知道哭沒用,這樣很軟弱可我就是忍不住。”
“這里冷,我們上車。”
祁言一帶著她把車聽到了一個寂靜的地方放著舒緩的音樂讓杜池臻平靜。
杜池臻哭完了覺著剛才拽著人家哭著喊著說自己沒用屬實有點尷尬,她努力扯了扯嘴角:“啊哈,不好意思,鼻涕沒沾你身上吧?”
“沾到了。”祁言一面無表情的說。
杜池臻的笑僵在臉上:“我靠,真的假的。”
“逗你的。”祁言一彈了一下她腦門。
杜池臻吃痛地捂住額頭:“不好意思啊,咱倆關系也沒多好還讓你來給我幫忙。”
“所以你為什么要讓我來幫忙。”祁言一明顯地挖苦。
杜池臻也不和他計較:“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你會很擅長這些。”
“為什么?”祁言一繼續刁難。
“……”杜池臻額角突突的跳。
“不逗你了,說情況。”祁言一正色。
“我哥半個月前執行任務今天回來帶了一身傷直接暈過去了。”
祁言一很快就捕捉到了有用信息:“受傷了不去醫院卻要回家?”
“你果然很擅長。”杜池臻安心地呼了一口氣。
祁言一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眉頭緊鎖:“因為局里的任務受傷卻沒人管。”
“嗯嗯,他們局太不是人了。”
“應該是隊出了問題。”祁言一定下結論。
“我哥的隊?”杜池臻問。
“嗯。”祁言一發動車子。
“去哪啊大半夜的?”杜池臻系上安全帶。
“市局。”
杜池臻又有話要說又被祁言一一句話打回了:“什么也不用知道,跟著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