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臻??!開門!池臻!!”澤恩錘得門咚咚響,杜池臻撐起身子手背蓋上眼睛一言不發(fā)。
“池臻!我們聊聊!!”
澤恩錘煩了索性一腳踹了上去:“你非要這么折磨自己?!那是他自愿的我們也攔不住?。?!池臻!你開門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杜池臻!開門!!”
“不出來是吧?”澤恩又狠狠地踹了一腳杜池臻嚇得一抖依然不作聲音。連續(xù)七次撞擊澤恩沒了動靜:“我不難受嗎?如果能換我寧愿替他,如果我知道是這個結(jié)局我死也要攔住他?!?
杜池臻咬著牙淚水順著眼角留下。
“我就不該把他帶回去!”澤恩也哭了話都說不清楚:“可現(xiàn)在后悔有什么用?!”
“杜宸回不來了?!?
杜池臻泣不成聲胸口悶得難受憋了多年的委屈終于發(fā)泄出來。
“杜池臻,你現(xiàn)在和個孩子一樣慪氣能得到什么?”
“哥,別說了?!?
杜池臻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兩天不吃也不喝,出來前一天晚上她用杜宸的賬號發(fā)了一句話。
我是尚優(yōu)優(yōu),杜宸最愛的人。
我是杜池臻,只是杜池臻。
“池臻,要不要吃點東西?”澤恩停下手里的筆問道。
杜池臻臉色依舊難看只是勉強擠出了笑:“我不餓。”
“三天什么東西也沒吃怎么可能會不餓?!?
杜池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布滿血絲的眼睛充滿歉意地看著他:“沒事?!?
“你去哪?”澤恩奪過她手里的外套和鑰匙。
“我就是轉(zhuǎn)轉(zhuǎn)?!?
“半夜三點?”
“嗯?!?
澤恩還是放她出來了,杜池臻一出門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感覺到了晚上的寒意。大街空蕩蕩的只有路燈下被拉長的影子。
杜池臻站在路燈下四周一片灰暗。
某年某月,某個時間。
一個失戀小孩兒和一個流氓大叔一起訴苦小孩兒哈了一口氣模仿大叔抽煙:“叔,我覺得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
大叔瞥了他一眼抽了抽嘴角:“真好笑?!?
“命運吶?!?
“命運。”大叔嘆了口氣。
“叔,你是警察嗎?”
“嗯,隔壁那條街的交警?!?
“怪不得這么頹廢?!?
“嗯。那小姑娘好看嗎?”大叔瞇了瞇眼問。
“不好看,臉很圓人也大大咧咧沒個姑娘樣?!?
“那你還喜歡她。”
“我又不喜歡她的臉?!?
“那她身材是不是很好?”
“和豬一樣?!?
大叔沉默了。
“你圖她什么?”
學(xué)生穿著校服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剛開始就覺得好玩兒沒想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你們小屁孩兒的感情不是說來就來嗎?哪個能長久。”
“那是大叔自己吧。學(xué)生時代喜歡一個人是很容易,奈何對方有病。”
澤恩垂著手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你又笑。”
杜池臻跟著他們笑。
“我能幫你?!?
“什么東西?幫屁!滾回去上課!”澤恩一臉不耐煩地把人推出辦公室。
“哥!”
澤恩一時不敢抬頭。
“我?guī)湍恪!?
杜宸沒了消息,再次見面澤恩連碰他的權(quán)利都沒用。
“保持現(xiàn)場?。《疾灰獊y動?。 眻?zhí)勤的警察攔住澤恩沖他們嘶喊。
澤恩沒有任何表情聲音沙啞道:“我是刑警隊長?!?
澤恩撞開他們闖了進去,他想叫醒里面的人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
“小宸!??!”親屬撕心裂肺的哭喊傳了進來,澤恩沒意識地哭了出來。
“封鎖現(xiàn)場,讓法醫(yī)過來?!睗啥鞅持爢T冷靜地下命令,他不敢回頭,因為滿面淚水的隊長太沒有威懾力。
冰冷的浴缸,被血水染紅的衣服以及美好少年清秀的睡眼。
杜池臻猛地睜開眼睛渾身都蒙了一層虛汗。
“尚優(yōu)優(yōu)?!庇腥私兴?。杜池臻轉(zhuǎn)頭看到了一臉笑容的祁言一。
“晚好啊,尚優(yōu)優(yōu)?!?
杜池臻冷下臉和他擦肩而過。
“這么對恩人,不太好吧。”祁言一加大音量。杜池臻停了下來。
“手機和檔案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偷來的。”
杜池臻咬了咬牙:“謝謝。”
祁言一笑了:“不客氣?!?
“不過我大半夜來找你可是又累又餓又冷,嘖,怎么辦呢?!?
杜池臻又折回來說了句:“真巧,我也是。”說著還展示了空蕩蕩的衣兜。
“既然這樣,你就和我一起喝西北風(fēng)吧?”
“我暫時,不想和你站在一起?!倍懦卣榘氩[著眼加重了不想的發(fā)音。
“這就不巧了,我很想?!逼钛砸灰琅f笑瞇瞇的。
“祁言一,你到底想要什么?!?
杜池臻這次換了說法,不是想干什么而是想要什么。
祁言一的笑容更加明媚:“我要你連人帶心送給我?!?
“……”杜池臻憋了一口氣:“你故意的是嗎?你認(rèn)為很有意思?”
“我也說過,我喜歡你的臉現(xiàn)在我又對你感興趣了,不行嗎?”
“恭喜你,讓原本厭惡你的行列又增添了一位新人。”
“并且,會一直下去?!?
“如果你認(rèn)為很有趣那我也無話可說,我也并不想和你這種拿別人取樂的低俗的人計較?!?
“如果你單純的想逗個樂為什么不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可樂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祁言一挑眉露出半顆虎牙:“戳到你痛處了?”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就和你敞開了聊?!?
“改名換姓就是為了擺脫他們,我不想讓那些俗人認(rèn)識他并且對他評頭論足?!?
“我本來保護得很好,可是你一腳踹散了我的保護圈,所有人都知道了尚優(yōu)優(yōu)的存在,杜宸也被他們當(dāng)做玩笑。”
“我不想這樣?!倍懦卣檎f這句話時眼角閃著淚光,只要一眨眼眼淚就會傾泄而出:“我說得夠清楚嗎?”
“夠。”祁言一還是笑。杜池臻無力地回頭。暫時,她是看不得祁言一的臉了。希望之前他們兩個的cp樓在一晚上塌光,這樣她就徹底和祁言一沒有關(guān)系了.。
“外面冷,早點回去?!倍懦卣檩p聲道。
那個瘋子沒再說話。
杜池臻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一圈整個身體都和鑲了鉛一樣沉,可上天偏不要她好過。還沒走出門就有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她。
“濤哥。”杜池臻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