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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2007,夏,不期而遇

2007,夏,烈日依舊。

潮濕的氣息,偶經的過路人,便是一股濃烈的汗味,也許還夾雜著些許讓人眩暈的香水氣息。

說實話,小秋不怎么喜歡如此躁人的夏天。

街道上嘈雜的人群,匆匆忙忙得行走著,跺起一路的煙塵。

菜市場永遠火熱的叫賣,讓這個本就炎熱的夏日顯得更讓人上火。

唯一讓小秋迷戀的也只是騎著單車穿梭于樹陰下的陰涼感覺而已,注定這又是個懶散,無趣的季節。

今年的夏季似乎少了點什么,望著空曠的天空,是啊,很久沒下雨了,夏日特有的暴雨。

這樣的天空,什么時候才會出現彩虹?

是下午放學后了,高2換過教室,但一切的習慣和往常一樣,小秋吃過晚飯便欣賞起夏日的冗長閉幕,籠于晚霞下的小城。

學習生活依舊如此枯燥,沒有跳動的顏色,沒有放肆的歡笑,只是被難耐的熱氣和煙塵覆蓋,壓抑,呼吸困難,再怎么掙扎也只是徒勞,還是沖不出這個世界。

也許某個使命的牽引,我們只能默認,不留反駁的余地,回頭,亦沒有任何退路。

小秋算是個聽話的孩子,卻早早得懂得更多,源于生活,成于理性。

很多的東西,她是沒有資格去想象的,比如那些華麗的生活,在很多時候她只是沉默,一言不發,做個安靜的孩子。

而確實又有那么些不甘,但又能怎樣?也許,只是本質缺乏的自信,平凡,真實,只是如此。

紅色,意味的是精彩的生活,而小秋說,她只想是粉紅,只因接近,接近就夠了。

就像成績,一直的打擊,她似乎已經站不起來,奮力撐著地面,但壓下來的力量太大,終究也只是半蹲著爭扎,或許,逐漸無所謂了,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對父母,對自己過去無忌得做出的承諾,但,畢竟如今不是曾經。

只是接近,卻一直觸及不到,依舊,不好不壞。任何,不壞不好。

慣例,補課。是的,從很久開始就有這么個不成文的規定,漸行,這也很成功地成為了一個被推崇的不成文。

搬到新教室,小秋選了個靠前門的第一桌,確實,如今也忘記了當時的目的,也許也并沒有什么目的,只是個自然的結果而已。

T恤,牛仔褲,帆布鞋,馬尾辮,亙古不變,就如她亙古不變的生活方式,不好不壞。

小秋挺有人緣的,不是朋友到處可尋,也不是捧得多出眾,只是對任何人都真誠,只是,對她來說,如是便是,不招誰歡喜,也不招誰厭棄。

小秋有很好的朋友,她便覺得也不會孤單。

如果到了要背道而馳的時候,一定會不舍吧,不一定流淚,因為自己不喜歡哭,除了那很欠揍的悲傷電視劇。想想,似乎真的很久沒有哭過了。

為什么一定要哭呢,就這樣微笑地,坐在教室,看看夏日的夕陽多好,她想。

教室是個嘈雜的地方,因為人多,太多了,所以會覺得很悶熱,即使老舊滿灰的吊扇不停運轉。

新的一學期,小秋并沒有什么計劃和愿望,寫的計劃書也只是敷衍,敷衍老師,敷衍自己,因為她也只有一個想法,成績提高一點點,一直也只是這個想法,但放在自己身上,實現就顯得艱難多了。

教室還是個學習的地方,因為有課桌,有黑板,有學生,有老師,有愛學習的同學。

下課相同于上課,架著眼鏡,不停寫寫算算,或許中性墨筆沒水了,迅速換上芯,繼續回歸布滿公式的草稿本,樂此不疲。

教室還是個八卦的地方,新學期,大家還會關心一個問題,今年會不會有插班生,是男是女,潛在意思呢,當然是美女還是帥哥。

小秋,當然也會感興趣,隨便問問,便也作罷。

人越多,只會更熱而已,本來教室就不大,看來,后來的日子不會好到哪去,也許只會更糟。

夏天的夜晚,沒有星星,倒是燈火通明。

這個時間,總是街上人最多的時候,人氣影響,很多店門也都會延遲關閉。

這便是夏日的特權。

學校也會推遲作息時間,校門也會延遲關閉,這也是夏日的特權。

很明顯,小秋不怎么喜歡這個特權,甚至很討厭,所以到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晚自習課的時候,她總是很正常的坐立不安,細細想想,自己是沒有那份坐定學習的心吧,所以,總是不好不壞。

夏季很懶,小秋也不勤快,這是個問題。

新學期,老師最喜歡干的事就是評講上學期的期末試卷,大好的補課時光,就浪費到了這事上,小秋想到這個事,總會憤憤不平一陣,結果還是一樣。

夏天還是很熱,吊扇還是在轉,老師還是在講卷子,該認真聽課的還是在聽。

夏季,炎熱未散。

新學期的第一個晚自習,還是那樣,不一樣的是換了新教室。

這學期還是來了個插班生,從后面傳來的閑言碎語里,聽出是個男生,直接地安身在了我們這組的最后一桌,并沒有和同學們打個照面,怎么說,很低調,再往里說,很深沉。

如今想想,那時的場景,已很依稀,很自然,畢竟至今已是兩年多了,記憶總會被磨礪。而對于情感,應該會越扎越深。

當暗角遇見陽光,一切便會明朗,而陽光的定義完全取決于暗角的心,也許再熱烈的陽光也是黑暗,也許一點星光便會照亮全世界,照亮一顆真心。

2007年的夏季,有太多的難以處理的情緒,關于一個如今的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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