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還好嗎?”顧與初把左手的東西放下,神色緊張的看向許安,視線上下打量著許安,生怕她受一點傷。
許安低著頭沒有搭話,腦袋左右搖晃了兩下,示意自己沒事。
小小的腦袋在顧與初的懷里晃動,不像是回應,倒像是在撒嬌。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人還撲在別人懷里,許安有些無措的把人給推開了,清冷的臉龐覆蓋上一層嫣紅。
“我.....”許安張了張嘴,似想說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說。
顧與初視線定定的看著許安,把許安的無措,臉紅都看在眼里。
他眼里帶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么也想不到,當時在墓碑前大口喝酒的姑娘、平日清清冷冷的姑娘是這么容易臉紅、這么純白的一個人。
許安視線看向別處,深呼吸一口氣,沒過一會兒,整個人又恢復了如初的模樣。
顧與初把地上的東西拿起來。
許安這才看清楚罪魁禍首是個什么東西。
一壺酒。
許安的眼神亮了下。
顧與初沒有錯過許安眼中的亮光,他勾起嘴角,面上皆是溫柔的神色:“安安,過來。”
不過一天,許安就已經聽習慣了顧與初的“過來”二字。
她跟在他的身后進了屋內。
顧與初把酒放在桌子上。
“安安你先坐一下兒。”
丟下這句話,顧與初就去了隔間,看起來應該是廚房。
許安無所事事,眼神環顧一圈之后定格在了那壺酒身上。
看起來,很好喝。
許安湊近去聞了聞味道,隱隱聞到了桂花香。
難道是桂花酒?
顧與初拿著杯子出來就看見許安湊前去聞的小動作,彎腰的幅度勾勒出苗條的身形,側面的人兒看起來反倒不那么有距離感了。
顧與初也不打擾她,反而悄悄的退回了隔間,把杯子放下,然后拿出手機定格了這一刻的安安。
顧與初滿意的看著手機里面的許安。
許安細細的聞了一會兒,也沒確定下來到底是不是桂花酒,因為滿院飄香的桂花香直接混淆了她的嗅覺,她便就此作罷,乖乖的坐回位置上等開壇。
顧與初見人坐回了位置,才拿著杯子裝作姍姍來遲的模樣。
“久等了,找杯子用了點時間。”
“沒有。”沒有久等,不過那眉眼中不經意流露的期盼還是取悅了顧與初,果然,帶人來這里是正確的。
顧與初正準備開壇,余光看見許安的臉,他想了想,直接把酒壇推到了許安面前。
許安:?
顧與初笑著開口:“安安你來開。”
“可以嗎?”許安躍躍欲試卻又不太肯定的問道。
“嗯哼。”
見顧與初真的收手然后坐下,許安才開始動手開壇。
酒壇密封的很好,許安費了一番功夫才打開。
一打開酒壇,濃郁的陳年桂花酒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許安聞著味道滿是驚喜。
倒了兩杯酒,兩個人頗有儀式感的干了干杯。
許安小口的抿了一口,而后才大口的干了一杯。
即使顧與初,也沒見過哪個女生這樣喝酒的,許安的喝酒的架勢和她本人的氣質南轅北轍,簡直不是同一個人能干出來的事。
“酒,很好喝。”許安干了一杯才抬眼看向對面的顧與初,開口贊賞道。
“自然,給你喝的當然不能差了。這壇酒去年的久,今年的新酒還在池底下。”
許安視線定在顧與初臉上,好像想看出來一些什么來。
比如說,顧與初的身份。
從一開始,許安心里就存了點疑惑,為什么顧與初能帶著她去了后山,她記得昨天陶雪還提過后山游客不能進入,為什么他會有【千秋】門禁卡,為什么他能清楚的說出這是去年釀制的酒,新酒還在池底下。
不過,從中能看出來,顧與初與秀林莊園息息相關,應該是家中長輩有參與股份,許安直接想了個理由。
顧與初看出她的疑惑,不過,他也不打算解釋先,但也沒打算隱瞞,能看出來多少,他都無所謂。
顧與初抬手,把許安面前的酒杯滿到八分,然后帶著不容反駁的語氣對許安說道:“喝酒傷身,這是最后一杯。”
顧與初倒完酒,直接把酒壇都移了過來,放在自己身側,防止某人再來一杯,酒微醺即可,喝多了傷身。
許安聽見這話,面上流露出一絲不舍,她還想再來一杯......
許安這人好口的東西不多,酒就是其中一項,不論是啤酒還是白酒,她都能喝,許安之前也想過自己的酒量從何而來,估計是遺傳到爸爸的吧?
顧與初看著她依依不舍的模樣,然后又不開口默默低頭繼續品嘗杯中酒,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起來倒像是顧與初在欺負她一樣,他無奈道:“安安聽話,不能多喝。”
“好吧......”許安略帶遺憾。
顧與初真是拿她沒辦法,不知道為什么,他酒見不到許安一丁點不開心的模樣,即使是露出遺憾的表情。
他指了指那壺酒說道:“要是你聽話的話,這個假期,每天都給你喝這個酒。”
許安清冷的眸子產生波動,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顧與初:“真的?”
“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許安雖沒有笑出聲,但她眉眼彎彎,紅唇勾起,可見心情十分好。
“真是拿你沒辦法。”顧與初帶著縱容的聲音傳來,許安這才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些不妥。
自己剛剛是在干什么?
她頓了頓,然后面帶遲疑的開口:“其實.....”
“嗯?”
“其實,你不用這么遷就我的。”許安停頓片刻,還是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是的,遷就,在許安眼里,顧與初從一開始便是在遷就她,遷就她的怪異脾氣,遷就她的所作所為,遷就她的想法,遷就她的意愿。
顧與初聽見女孩清冷的嗓音,遷就?
顧與初嘆了口氣,而后視線認真的看著許安的臉說道:“安安,這不是遷就。”
許安:“?”
顧與初不再多言,有些話,還不是時候說出口。
-
一天下來,顧與初帶著許安轉了小半個秀林莊園,夕陽西沉,許安正坐在一處涼亭內休息。
顧與初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有些疲憊的神色,有些懊惱道:“累壞了吧。”
早知道,就應該開輛山地車帶著她的。
許安小手握著拳頭輕捶著酸痛的小腿肚,緩解這小腿的壓力,聽見顧與初的話,她不贊同的搖搖頭。
“還行,只是很久沒有走那么遠的路了。”
不過好在,在這個點,距離亭云閣已經很近了。
許安休息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走吧,回去了。”
顧與初把人送到了門口。
“真的不一起吃晚飯?”這個問題在回來途中顧與初已經問過了一次。
許安點點頭:“不了,謝謝你。”
“好吧。”
許安轉身走向亭云閣。
顧與初踏著晚風回了流云閣。
-
“安安,你可回來了。”許安一進門,陶雪就看見了她,直接大喊著飛奔過來。
“我可擔心死你了,一整天都沒回信息,電話也打不通。”陶雪語氣中帶著埋怨,更多的是擔心。
許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電了。
“對不起。”許安開口道歉,是她的錯,讓辣椒擔心了。
陶雪不開心的戳了戳那清冷的小臉:“道歉無效,作為補償,你明天必須乖乖的跟著我。”
“好。”許安應著。
然后看著掛著她身上的陶雪無奈道:“可以讓我坐一會兒了嗎?陶大小姐。”
陶雪看著許安疲憊的神色,更是心疼,她連忙把然拉到沙發處坐下。
“今天一天你們都干了什么,怎么那么累。”
“走了一天。”
陶雪:???什么玩意兒???
“他帶著我走了小半個秀林莊園,到處逛逛。”許安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解釋著。
“......這是人干的事?”陶雪忍不住吐槽,“走一天,你那朋友天秀啊。”
許安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相反這一天她都很滿意的。
不過她也不打算反駁,她現在很累,懶得說話了。
在沙發上半躺了一會兒,許安突然睜開眼睛看了看,沒有看見陶父陶母。
“陶叔叔和陶姨呢?”這個點了,怎么還沒回來。
陶雪也不清楚,她今天出去逛了一圈,玩了一個下午才回來,比許安早回來那么半個小時左右。
“不知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說著,陶雪就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自家爸爸。
“嘟~嘟~”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后再撥.......”
手機傳來了機械的女音。
陶雪和許安兩眼相對。
許安也拿出手機來:“我也打下試試。”
手指靈活的撥號出去。
沒多久,也傳來無人接聽的信號。
“早上他們說要去哪里?”
許安略帶涼意的聲音響起。
陶雪回憶了一下,面露難色:“他們說,要去二人世家。”
許安:......
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七點了。
陶雪滿臉焦急:“這么晚了,他們該不會迷路了吧,莊園那么大。”
許安沒有說話,心底卻有些不安,她伸手安慰的拍拍陶雪的腦袋,“別瞎想,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
“去問誰?”
陶雪疑惑的開口,難不成,安安在Z市也有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