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初夏什么時候到了廚房,正光著腳站在那兒,手里拿著水杯一臉茫然。
鐘然看著初夏,憔悴的面容,亂糟糟的長披發,配上她的白睡裙,活脫脫一個女鬼啊。
凌予躲到鐘然身后:“小然然快除鬼啊!”
初夏:“.......”
鐘然回頭無奈道:“這不是鬼,是初夏。”
“啊?”凌予從鐘然背后探出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初夏,“有影子,還真不是鬼哈。”
這姑娘現在這么慘啊。
“你好,我是孟初夏。”初夏無精打采的伸出手,“我知道你,凌予。”
凌予和孟初夏握握手,有點不知所措,畢竟初夏被全網噴和自己也脫不了干系,正不知道說些什么時候,看到了初夏光著的腳,小小的,很白,關節處有點泛紅,大概是被冰涼的地面凍到了。
“那個...”凌予指著初夏的腳,“還是穿鞋吧,地上涼。”
初夏順著他的手看到自己的腳,才發覺了已經光腳站在地板上很久了,涼意后知后覺的順著腳蔓延上來。
好像這個凌予人不錯。
想到之前亂寫人家的報道,初夏有些慚愧,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
“我...我做錯什么了嗎?”凌予看向鐘然的眼神充滿求助。
鐘然也猜出了初夏的心思,“沒事,她可能累了。”
“那咱們一起出去吃飯吧,我知道有家店特別好吃。叫上她?”凌予指了指初夏房間。
“別了,她可能現在不太想出門。”
吃飯的那家店就是上次顧肖銘和她來的那家,鐘然又一次站在這家店的門口,腦海里浮現了當時和顧肖銘來吃的情景,不禁一笑。
“這家店私密性還不錯。”凌予一撩頭發,“我現在的身份可不能和別人傳緋聞。”
鐘然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自顧自走了進去。
倆人也算好久沒見,談天說地的。
之前鐘然還怕這家伙混了幾年娛樂圈就變了,看著他現在對面喝的傻乎乎的,和以前一樣自戀又臭屁,這才算放下心來。
酒也喝了不少,鐘然有點點發暈,起身就往洗手間方向走。
出了門,發覺走廊的窗子不知被誰打開了,一陣一陣的風吹過來,鐘然摟住胳膊,加快了步伐。
也許酒勁讓鐘然小腦不受控制,鐘然走著走著撞上一個人,那人胸膛悶響一聲。
聽著聲音一定很疼,畢竟我的腦袋可是公認的鐵頭。
鐘然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說著就想繞開這人繼續走。
這人就是擋在她面前,鐘然往左他往左,鐘然往右他往右。
鐘然有點不耐煩,一邊嘟囔一邊抬頭,“麻煩讓一下。”
對上一對琥珀色的眼睛,濃密的睫毛卷翹而長,炯灼的視線就在鐘然臉上停留。
“顧肖銘?”
顧肖銘一皺眉,“又喝酒了?”
鐘然一看見顧肖銘就樂了,臉上笑容燦爛的連眼睛都找不到,伸手去揉顧肖銘的眉心,“不要皺眉啦~”說著腳下就有些不穩,伸手抓著顧肖銘的胳膊才站穩。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顧肖銘伸手扶住鐘然,還沒等到鐘然回答,就聽見有人在喊鐘然,顧肖銘聞聲抬頭。
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踏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發出響亮而清晰的腳步聲。
顧肖銘下意識的收緊了扶著鐘然的手,和男子隔著空氣對視,男子眼神里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讓顧肖銘心底一陣煩躁。
“然然,你怎么不穿外套就跑出來了?著涼怎么辦?”男子并沒有理會顧肖銘,自顧自地和鐘然說話。
鐘然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說什么。
顧肖銘眉頭一皺,警惕的護著鐘然,問男子,“你是誰?”
男子露出一個很不友好的眼神,一把摟過鐘然,“她的男朋友。”
顧肖銘胳膊一輕,想伸手拉住鐘然,卻聽到了男子的回答,握緊了拳頭慢慢放下了。
鐘然顯然酒勁上頭了,“凌予,回...回家。”
凌予?真是男朋友?
顧肖銘語氣聽不出什么起伏,“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鐘然拜托你了。”
為什么心底有點說不清的感覺?
“那是自然。”凌予一挑眉。
凌予剛送鐘然回了家,就接到助理的電話,著著急急的走了。
鐘然進了家門,喊了幾聲初夏也沒人答應,跑去初夏房間一看,初夏不知什么時候走了,行李也都不見了。
鐘然嘟嘟囔囔:“怎么不打聲招呼啊?”說著就給初夏打電話。
電話通了,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怎么是顧肖銘的聲音啊?”
“有什么事嗎?”顧肖銘語氣里一絲冷漠。
鐘然聽著他這語氣心頭頓時不爽,借著酒勁語氣蠻橫道:“你怎么拿著初夏電話!”
“這是我電話。”顧肖銘無奈道。
“顧肖銘,我可是在追求你誒,你怎么能去找初夏?!”鐘然好像沒聽見,聲音越來越高。
“你喝多了。”
“你這是...這是腳踏兩條船!”鐘然口齒不清,邏輯也是一團亂。
“那你呢?”一聽腳踏兩條船這話,顧肖銘腦子里全是凌予摟著鐘然,警惕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你可真是作惡不自知啊!”
鐘然沒有回答,腦袋像是灌了鉛,重重的,感覺脖子要撐不住,只想躺著。
管他什么顧肖銘,老娘要睡覺。
迷迷糊糊,感覺到一個人用溫度剛剛好的熱毛巾輕輕地擦著她的額頭,輕聲細語的哄自己喝蜂蜜水。
鐘然突然耍起小孩子脾氣,趁那人回頭放杯子的功夫,把喝到嘴里的蜂蜜水吐掉了,看著那人回頭時的不知所措,鐘然就樂的咯咯笑。
那人也沒有生氣,給鐘然擦干凈嘴巴,又去重新沖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