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民族醫院。
急診科主任辦公室門門外。
幾名住院醫生靜靜的在門外等候著。
辦公室里面,主任劉協正在寫這手術預案,以應對接下來的大型手術。
時間來到了四十分鐘后,劉協此時已經滿臉大汗,額頭上掛著汗珠,一副心力憔悴的樣子。
作為一名急診醫生,就是要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成長。
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臉上,劉協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略顯憔悴。
“劉醫生,病人馬上就到了。還有生還的可能,院方來施壓,如果救不好這位的話。可能…………”
護士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在門口大喊。
“我知道了,準備手術。”
劉協回應了一聲,然后抽出紙巾將水珠擦干凈開始往外走。
救護車很快就開入了醫院,擔架車上躺著的是一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下來的還有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
擔架上的年輕人已經沒了意識,進入休克狀態。劉協馬上跑了過去,一邊推擔架車,一邊觀察傷者情況。
“準備手術器械,快!”
而當他看年輕人的慘狀時,搖了搖頭。
傷者的情況很不好。
這場手術,恐怕兇多吉少!!!
大腿部外側有一道長約10cm的皮膚裂口,鮮血淋漓。
部分肌肉外露,甚至有些白色的骨骼,讓人不忍直視。
美婦人睜著眼,看著身邊距離自己最近的劉協。
忽然攥住了劉協的手腕,哭的梨花帶雨,一邊說話,一邊喘著粗氣。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我們會幫助你,不可能有事的啊。”
能真正平靜面親人死亡的人來說,畢竟是少數,而作為醫生,在這個時候要盡量開導受患者的親人。
以防他們情緒激動,再倒一個。
雖然手腕處有些生疼,但劉協還是沒有去嘗試掙脫掉。這個時候穩定親人的情緒是尤為重要的。
“你穩定一下情緒,我初步做了檢查,還有生還的可能,放心吧。”
“準備搶救!“劉協大喊。
年輕人被推入了急診室,有醫生護士開始對其進行搶救措施。
傷口粉塵沾了進去,雖然已經經過了處理,但仍舊需要清洗和取出大顆粒灰塵。
劉協皺了皺眉,這個處理起來有點難度,傷口比較嚴重,肯定會疼!而且耗費的時間肯定也很長。
那么這場手術少說也要十幾個小時。
精力可以跟得上嗎?
開始清創。
細微的細節必須要十分注意!
對于敏感部位的清理十分小心。
可以大幅度減輕患者的痛苦。
劉協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護士用醫用毛巾給劉協擦著汗,一邊不忘看心電圖。
“心率正常。”
用生理鹽水終于全是清里完了,劉協長吸一口氣。
“準備麻藥,馬上縫合傷口。”
麻藥是手術中不可缺少的,即使病人在失神的情況下,也必須要注射麻藥。
“手電。”
護士將醫用手電遞給劉協,打開手電筒,仔細檢查了傷者頭部。
后腦有幾處小創口。
腦組織目測沒有損傷。
這倒是萬幸中的不幸。
那么最嚴重的就是后腿約十厘米傷口,大出血必須要盡快縫合,不然可能出血致死。
血液自傷口大量噴出的動脈性出血量和流出的靜脈性出血,都可能造成生命危險。
說完,護士將縫合包遞給劉協。
縫合包里的縫合針都是帶著線的。
畢竟搶救的時候不可能還現場穿線。
左手拿著止血鉗,右手拿起縫合針,穿刺力越高,縫合難度就越小。
如果遇到孩子、皮膚彈性差的老人、皮膚緊致肌肉強度高的體力勞動者來說,針尖穿刺力的要求就更高!
縫合難度也會大幅度提高!
不過幸好的是他的皮膚及其光滑。
劉協再次給青年消毒之后,拿起穿刺針,縫合針稍微一用力,瞬間進入皮膚!
止血鉗夾住裂開斷掉的肌腱。
在距斷端一厘米處橫貫肌腱縫合,抽出使兩側線等長,然后緊靠出針點旁側進針。
兩處斷裂的傷口漸漸縫合起來。
縫合度居然如此之高。
如此反復交叉進針,眼看快要縫合完全,但是劉協卻更是眉頭緊鎖!
此時臉色煞白,一副憔悴的樣子。
怎么辦腦子有點暈?
好像睡覺……
不可以要,要堅持住。
馬上就要縫合完畢了。
“手術…………手…………手術完畢。”
原本還血肉模糊的皮膚,現在竟然縫合的十分完美。
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漂亮。
“這縫合度也太完美了吧,不愧是主任啊。”
其中一個護士忍不住贊嘆。
而劉協頭發早已經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掛在臉頰兩處,他甚至把醫護帽拿下,用它扇風,不顧形象地做在地上。
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但是就在此時門卻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劉協怒目而視,大聲怒罵:“你們是豬嗎?不知道這里是急救室是嗎?怎么還敢闖進來?”
具哲瀚頭也不抬,看著文件袋,找到屬于他的那張。
“劉協,籍貫×××××××,死于過勞,搶救無效。”
讀完,冷漠的看著劉協:“你不是本國人,請和我們走一趟吧。我們將帶到屬于你的那個地方。”
“我死了?”
劉協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麻木的看著兩人。
“人在死后會干著生前未完成的遺憾,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劉主任!“
熟悉的呼喚聲。
轉頭而望,是院里的金護士。
劉協在心里長舒一口氣,至少,還沒有死。
那么他們應該是可惡的騙子。
“我在,患者應該沒事了吧?”
劉協呼吸稍為平順了一點,但是他依舊激動地說話,聲音因為憤怒和著急在發顫。
奇怪的是幾位護士并沒有搭理他,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接著自顧自的聚在一起。
劉協非常疑惑,他們難道聽不見自己的說話嗎?
剛要說話提醒,陳護士的一句話,讓劉協的心猛地陷入到了谷底!
“劉醫生失去生命體征了。”
“他……因為手術過勞而死了。”
我死了?
一通忙碌之后,劉協腦子變得恍惚,渾渾噩噩。
“劉醫生,嗚嗚嗚。”
“劉醫生是一個好醫生。”
“老劉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
他聽到了那幾名護士哭泣的聲。
自己的好朋友急診科副主任也在掩面哭泣,表情相當難過。
恍惚的,他想起了闖進來的那兩個身著西裝的男人。
在回頭時,不知什么時候,他們已經在自己身邊。
為首的那名男人很帥,看起來應該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
他的五官很精致,一頭微微有些凌亂的卷發,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起。
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褐色的眼眸,眼中熠熠閃爍的寒光,給人增添了一分冷漠。
倒是和我兒子長得有點像。
一樣的帥。
“因為你,人搶救過來了。”
劉協喃喃自語:“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忙碌的又給自己又做了一遍檢查醫護人員,劉協由衷的笑了起來。
明明都沒有生命特征了。
怎么還這么傻?
因為自己,使那名受到重創的患者活過來了。
這也許就是醫生的職責吧。
單駕車開始推動,劉協目送這自己的遺體,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回頭看下那兩名紋絲不動的黑衣人,劉協將濕發全都打理好,全部往后梳,竟然梳成了大背頭。
“死也要死的帥一點呀。”
他笑道,疑惑的看著兩人。
“不過你們是?”
“地獄使者,帶你走的人。”
………………
“小賢,難道你沒有看到前面那兩個身穿黑西裝的人嗎?”
穿著西裝,一副商務成功人士的打扮。
“現在可是夏天啊,允兒歐尼,穿西裝?”
醫院門口,兩個身著靚麗的年輕少女,原本邁著小碎步,看樣子急著要去醫院,現在有一個女孩卻偏偏停了下來。
那個女人大概二十歲的樣子,皮膚白到散發著光暈,姣好的面容,烏黑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
被喚作小賢的那個人嘴巴微微動了動,女孩伸出了左手,指向天空。
七月首爾的夏天來的很急,空中沒有一絲云,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點風,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里。
“沒有看到嗎?他們倆中間還有一個醫生啊,頭挺禿的。”
“內,沒有啊。歐尼你發燒了嗎?”
小賢還是搖搖頭,微微笑了笑,之后又點了點頭。
“歐尼我肚子很痛的,咱們現在先解決我肚子痛的原因好不好?”
“明明就有啊,你看他們都走了。”
林允兒則是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看來不證明這件事情她是不罷休了。
“嗯,歐尼說得對?”
用一種微不可察的遲疑語氣算是肯定地贊同了她的看法。畢竟生病是自己的,如果不點頭贊同的話,一定要理論上好久!!!
“呀!!!歐尼們說的沒錯,小賢你越來越腹黑了。”
林允兒伸出手狠狠的恰小賢兩邊的臉頰,肉肉的手感非常好。
直到掐出微微紅潤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