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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李子蘭

  • 一曲蕭歌染煙雨
  • 慕云霞
  • 2813字
  • 2020-05-31 00:20:37

“那這么說,您是宗室后裔?”

洛蕭歪著腦袋,瞪著圓滾滾的要求上下打量著他。

“哈哈哈,如今我已入朝為官,倒是很少再插手宗室之事了?!?

李子蘭擺擺手,臉上的隨性跟自然使外人看來頗有些灑脫之氣。

“前輩,無論如何,今日你救了我一命,若有來日,定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之?!?

洛蕭欲隆重地對他道謝,奈何渾身肌肉無力,奮力地?fù)沃碜诱酒鸨愦⑦B連。李子蘭見狀,急忙托住他的半邊身子,將他扶到一旁。

“這點(diǎn)小事不足掛齒,舉手之勞而已。我先差人將你送往房間里,之后有什么事情,咱們再慢慢談?!?

如今的海上風(fēng)浪正盛,拖拽著戰(zhàn)船在其上面搖搖晃晃,好在船夠厚實(shí)、寬大,即便風(fēng)浪再大,也不可能將船底都掀翻過來。

此刻,躺在這座戰(zhàn)船房間里的洛蕭,始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若是今日沒有遇到李前輩,恐怕我不是餓死就是葬身魚腹了,想想都后怕?!甭迨捙つ笾碜硬唤蛄藗€冷顫。

“姓周的,還有云鄂,若有一日我再次回到縹緲峰,定要找你們討個公道!”他掐著手指,眼神中若有若無透露出一股冷冽之氣。

“小兄弟,李大人有請?!遍T口傳來一聲呼喚,將洛蕭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shí)。

“好,這便去?!?

這所戰(zhàn)船的構(gòu)造極為精妙,以至于洛蕭所到之處,其必瞠目結(jié)舌,若不尤為贊嘆一句,恐在其心里很難過去。

戰(zhàn)船甲板內(nèi)側(cè)有一大廳,雖說是大廳,倒也不算太大。不過,容納四五十個人還有余地是確確實(shí)實(shí)的。

洛蕭走到一處飯桌面前,看了看李子蘭,比劃了個手勢,示意“我能坐在這兒?”

李子蘭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半點(diǎn)變化,仿佛發(fā)生任何大事,都不能在其心里掀起一絲波瀾。

看著眼前飯桌上的飯菜,洛蕭吞了口唾沫。這也難怪,自打他坐船入海至今,算上黑夜,已有一天有余的時間了。云錦昨日送別時曾給了他一個包裹,里頭銀子干糧都有,可惜被那船夫給順走了。

現(xiàn)在,正是晌午,洛蕭若是不饑腸轆轆,想來也說不過去。

“想吃便吃,在這里,無需太過規(guī)矩,動筷便是?!崩钭犹m伸了伸手,意指桌上的飯菜。

洛蕭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略微客套地彎腰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卻沒有離開飯菜分毫。

待得他開動之際,眼前風(fēng)卷殘云的一幕被李子蘭給輕易地捕捉到了。即便他心底再怎么波瀾不驚,但見到面前這情景,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這小子到底多少天沒吃飯了......

其實(shí)洛蕭也只是一日未進(jìn)食而已,可他的飯量他自己清楚。平日里外功修煉太過辛苦,再加上如今的年紀(jì)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新陳代謝的快,空腹感跟飽腹感,間隔的時間很短。

待到洛蕭將幾個碟子扒了個底兒凈,這才滿意地用袖子摸了摸嘴角上的油跡,舒坦地打了個飽嗝。

李子蘭用手撐著額頭,頭頂上斑白的發(fā)絲被一根簪子高高盤起,再加上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若是在大街上拉出十人,恐怕有九人都未必相信他是個入朝為官的官員,倒覺得像是哪家的富貴老爺子。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洛蕭吃飯的時候,眼神始終未離其身,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想要看穿他一般。

洛蕭起初因饑餓感未曾注意,但慢慢地,便察覺到了他尖銳的目光。

“那個......前輩?你看我干啥?”洛蕭摸著腦瓜子,一臉不知所措。

李子蘭聞言之,淺笑地?fù)u了搖頭,若非仔細(xì)察看一番,真的很難看出他臉上的笑意。

“好了,命我也救了;飯,你也吃了,接下來該告訴我你是誰,來自何處了吧?”

洛蕭早已有所猜測,此人必回對自己的身份細(xì)加盤問,畢竟,擱誰看到海上無端地坐著一人且無所去向,都會有所懷疑。但是洛蕭卻不想把縹緲峰的事情給說出去。

他蹙了蹙眉,“滿懷誠懇”地看著眼前飯桌上的這人。

“我說我是乘船來游玩的,你信嗎?”

洛蕭話剛一出口,便頓覺失策,腦海里有一種想要抽死自己的沖動。

李子蘭倒是沒有過多反應(yīng),盯著他若有深意地看了一會兒,目光便離開其身。

“也罷,若你不想說,我也不強(qiáng)求,畢竟苦衷嘛,人人都有?!?

洛蕭聞言低頭沉默了一陣,許久耷拉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好吧,反正也沒什么,說便說了?!?

李子美蘭交叉著雙手,腦袋斜靠在座椅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洛蕭嘆了口氣。

“我名叫洛蕭,來自一個隱世門派,非江湖之士鮮為人知,就在昨日,由于種種原因,我不得不下山入世?!?

可能是李子蘭也沒有想到洛蕭會這么大方地和盤托出,如實(shí)相告,這也令他沒有想到。

“這么說,你想要去中原?”

“是的?!?

李子蘭盯著眼前的俊俏少年郎,蒼老的臉龐上未顯他色,眼神卻是分外清明,誰都不知道他在琢磨些什么。

海面上的秋風(fēng)吹得令人遐想連篇,先前波詭云譎的古怪天氣跟氣勢磅礴的滔天風(fēng)巨浪早已不復(fù)存在。

洛蕭跟著李子蘭來到甲板上,凝望著遠(yuǎn)方的深藍(lán),心緒四起。

“你可知我為何拋下官務(wù)抽身出海?”

“這,自然是不知?!?

李子蘭手指輕拍欄桿,神色自若。

“自我新官上任以來數(shù)十載,平定過大大小小數(shù)次的叛亂。每日無不殫精竭慮、廢寢忘食地想著為百姓謀福祉。好在當(dāng)朝皇帝識民情、體民意,朝廷尚且安定清明,百姓生活也得到了改善。可現(xiàn)如今,我年事已高,身體愈來愈差,恐剩不了多少光陰了!”

洛蕭并未吱聲,聽他繼續(xù)往下說,不想打斷他。

“年過半百,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游覽一下這世間萬物,體會山水民情,縱使我離去之時,也算是不枉此生?!?

洛蕭不知怎的,越聽越覺得其間話語中流露著悲涼與凄冷,令他心頭多了些感傷。

老人鬢角斑白,發(fā)絲潔凈,眸子清澈,臉上布滿了溝壑交縱的老年人固有的皺紋,這是歲月給他們留下的風(fēng)霜,也是他們經(jīng)歷過世間百態(tài)后留下的印記,不容抹去。

“話說回來,你要去中原對吧?我這船正好可以載你一程?!?

洛蕭眉間帶笑,尤為恭敬地對這位老者施了一禮。如此人物,即便他對中土不熟,想來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大好人。

“對了,還未請教前輩這船為何如此巨大,這般模樣,我也只在書中看到過。”

李子蘭暢然一笑,眉眼間似是對這船只的有關(guān)信息頗為自豪。

他一捋胡須,瞇著眼道:

“此船是我構(gòu)想出來的。戰(zhàn)船內(nèi)裝有腳踏木輪,乘風(fēng)鼓浪,快如揚(yáng)帆,而且制造簡單易行,造價低廉,可謂是航海奇物。”

洛蕭瞬間不淡定了,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如此龐然大物,竟被前輩您以一己之力構(gòu)思而出,真可謂是奇思妙想??!”

“呵呵,小子,想什么呢!這船最初的原理自然不是我所創(chuàng),只不過被我后期稍加改造了一下,才變成了今天的這副模樣?!?

洛蕭頷首,眸間神色涌動。

“那也很厲害......”

二人在甲板上高聲暢談許久,終究捱不過天黑的困擾,摸著黑回到了各自的房中。

剛躺下沒過幾個時辰,船上便相繼傳來呼喊的聲音。洛蕭點(diǎn)起一盞油燈,提著朝外面走去,不想剛出去便被戰(zhàn)船的一個巨晃給掀翻在地。他站起身子,欲再次摸著墻壁向外走,沒成想,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幾個人,看他們神色慌張的樣子,顯然出現(xiàn)了什么事端。

“這位大哥,請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洛蕭拉住一個正在急忙朝外邊跑的人,欲問清其因。

“哎小兄弟,你怎么出來了,趕快進(jìn)去,別往外跑!”

“沒事大哥,我就問問?!?

那人見其狀,只好道清原委。

“外面有幾條鮫,正在撞擊我們的戰(zhàn)船,李大人他們正在抵抗這些畜生,所以說小兄弟,你可千萬不能出去啊!”

話罷,那人便朝著門外跑去,洛蕭還想再細(xì)問,卻早已不見人影,只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深思。

“鮫......如此生物,竟然真的存在,書中所錄,看來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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