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洋子那句話純屬玩笑,但那個惦記已久的名字在耳邊響起時,我敏感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反應——悸動與羞澀。
我將身體縮在水里,一言不發地緊攥著雙手,極力維持鎮定的模樣。誰也不知道我此刻翻涌的內心,那顆心臟比往日更加強勁的快速搏動著。洋子嘖了一聲,故意捏尖嗓子說:“怎么一提到幸村,某人就不說話啦。”
我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但仍然沒發出任何聲音。“千咲,”洋子靠近我,將一只手放在我的右肩上,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喜歡他?”
“哪有!”我如同觸電般地跳起來,激起一陣水花。洋子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我尷尬的不知所措,反應這么強烈,怎么看都像在撒謊。
“那我問你,你和那個唐沢井彥怎么回事?”
聽到她說出另一個男生的名字,我松了一口氣,緩緩的重新泡進水里。“我和井彥是朋友。”
“朋友?”洋子揚起半邊眉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普通朋友會直接叫名字嗎。”
我只好將原因解釋給她聽。一直待在角落里的杉本也過來了,聚精會神地聽著我的講話,待我說完她用力地點了兩下頭,表示完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洋子略顯失望地撇撇嘴,嘟囔道:“還以為是精彩的腳踏兩條船的故事呢。”
我無奈地看著她,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竟然給她帶來這種誤解。就在我以為幸村事件告一段落時,洋子再一次發揮出她不依不饒的特性,“那你喜不喜歡幸村啊?”
“拜托你饒了我吧,不要再問我這種問題了。”我窘迫地別過頭,避開她灼熱的視線。
“那我換個問題好了。”洋子說,“你喜歡井彥嗎?”
“不喜歡。”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喜歡幸村嗎?”
我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轉過身用手往洋子身上潑水,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毫無防備的洋子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招水洗臉,瞬間哇呀呀地叫起來:“好你個千咲,我絕不饒你。”
洋子的回擊攻勢十分猛烈,就連一旁安靜的杉本都受到了牽連,最后這次溫馨的泡溫泉直接演變成了熱鬧地潑水大戰。
走出溫泉室,洋子和杉本一同去定好的房間休息,我則踱步到后院里乘涼。后院很大,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小型假山,假山旁有一張石桌,桌邊放置著兩個圓形石凳,想必是用來對弈或者賞月對飲所用。
不遠處站立著三棵枝葉緊挨在一起的綠樹,就像三個互相攙扶的人,給人一種溫暖感。庭院里種植著各式各樣的花草,在這祥和的夜晚發出一陣陣沁人的幽香。偶有蟲鳴聲響起,與廊檐那端幾位妙齡姑娘的歌聲相交融,別有一番美妙的滋味。
我走到假山旁抬頭遙望空中皎潔的月亮,正欲走到石凳上坐下,只聽見身后響起一聲“宮野桑”。回頭一看,穿著白色浴衣的井彥赫然朝我揮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