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從立海逃回家才發現幸村的手帕在褲子口袋里,上面還有我華麗麗的鼻血。當然我會清洗干凈,也會物歸原主。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沒那么簡單——我是指歸還。
我親自到立海去還給他?不不不,海原祭上已經見識到他受歡迎的程度,親自去還手帕恐怕會造成愛慕者的誤會,這對他的戀愛不利啊。不是還說要借洋子的吉言遇到桃花運嗎,我一旦那么做了,就是無端引起麻煩。
但是我不去歸還又顯得我不知禮數,缺少教養。要知道我已經長大了,身為少女的我怎么可能再像小時候那么囂張跋扈呢。
還還是不還?
明明只是一條手帕而已,我卻像揣著一顆炸彈似的在房間里焦急的來回踱步。“宮野太太有你的信。”郵差地叫喚聲從窗外傳來,我頓時靈光一現。有了!鄭重地寫信還給他就好了嘛!
于是我飛快地走到書桌前坐好,拉開抽屜拿出信紙,認真的在上面表示我的謝意,以及歸還手帕這件事。我將手帕和信紙一同裝進信封,好在幸村的手帕很薄,材質是很透氣的面料,裝進去也不會顯得突兀。接著我便拿起信封準備去往洋子家,拜托她將這封信轉交給幸村。
我走到玄關處換鞋,剛好取信進屋的母親問我是不是要出去,我一邊穿鞋一邊說是,見我口袋里露出的半截信封,母親笑著說:“千咲長大了,已經有寫信的人了。”
“才不是,只是還東西而已。”說話間,我的臉頰微微發燙。
母親笑著說好,叮囑我早點回家吃晚飯。我將雙手揣進外套口袋,右手緊貼著信封,說聲我出門了,便離開了家。
來到洋子家,她正在房間里打游戲。見我來了,一臉驚訝地問:“出了什么事?”
“難道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當然能了。”洋子笑嘻嘻地拍拍地毯示意我坐到她身旁。我走過去將信封從口袋里拿出來遞給她,“拜托你交給幸村。”
洋子先是一愣,接著發出夸張的女王三段笑“哦吼吼吼~”,用力捶打我的肩頭,說:“喜歡上了吧!絕對是喜歡上了吧!”
為什么我會有這樣一個朋友……
“這是還他的手帕,我是擔心親自去還對他的影響不好。還有不要再捶了,很痛耶!”
洋子失望地癟癟嘴,“什么啊,還以為是情書呢。千咲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吶,女人。”
...我到底做了什么鐵石心腸的事。
把信封交給洋子后我便回到了家。第二天傍晚洋子將幸村的回信送到我家,我驚訝不已,沒想到還會收到回信。洋子坐在我身旁一直好奇地盯著那封信,我沒來由的緊張起來,拆信的手指微微發抖。
我一點一點地撕開信封,將里面的東西慢慢拿出來。待我見到物品的真面目,奇怪,這不是我還給他的手帕嗎?我拿起桌上附加的信紙,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宮野桑,我不小心遺失了你的手帕,這條手帕就作為賠禮吧。還望收下。]
我猛然記起海原祭那天幸村給我擦臉用的手帕,那是我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來的。所以現在...這條手帕歸我所有了嗎。嗯...心情略微有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