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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懸姬
  • 鄧學文
  • 5007字
  • 2020-05-08 11:44:13

硝煙整整肆虐了兩年,庚子事變最后以寧王失敗而告終。隴上地區荒蕪千里,人煙調零。昔日的繁榮變成今日的墳場,金鳳凰與孩子也杳若黃鶴。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一個人的欲望而使人民背井離鄉、死傷無計。可寧王卻逃之夭夭,這令當今圣上極為惱火。當南宮詞再踏上這片領土時,另一場殊死爭斗又重新開始。

萬泉縣,這是隴上唯一個沒有遭遇戰爭洗禮的地方,十萬的災民一下子將整個縣城塞的滿滿。這魚龍混雜之地,寧王會藏在那里?

周五爺第一次贏到錢,雖然只有五十兩,可他依然很高興。這五十銀子可以找個女人,漂亮的女人。

“大哥,進來玩玩。”他剛進了街口,便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在門口向他招手。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摸過女人了,更何況還是這么漂亮的女人。

他笑了笑,笑的很猥瑣,毫不猶豫的進了院子。院子不大,只有三間正房,他緊跟著女人走了進了屋里。

南宮沒有動,他雖然見到了鳳凰,并不是金鳳凰。他只有等,等那個男人出來。夜,子時的夜已經停止了喧囂,他進去已經兩個時辰了,不會在里面過夜吧?南宮終于覺得象是上了當,他嗖的一下越上了墻頭,廂房的窗戶里還亮著燈。他悄悄的湊了過去,用手指沾了點唾沫潤濕了窗紙,手指輕輕的一扣。來個木匠單掉線向里面一看,一個婦女正在燈下縫補著衣服。他的身邊呼呼大睡著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孩子小手扎叉在被子外面。

這不是他要找的人,只有悄悄的退了幾步,又湊到了正房的窗前。里面已經有了鼾聲,而且還大的驚人。他又仔細的聽了聽,沒有了第二個人的聲音,這是為什么?他推開了窗戶輕輕的跳了進去。剛要接近那個男人?”

“啊!你是誰?”

這明顯是個男人的聲音,上當了。他噌的一下躍出了窗戶,一個苗條的身影一晃已經出了院。看來已經追不上了,他索性進入了廂房。那個男人的腦袋耷拉在了床檐下,已經沒有了氣息,那個孩子哇哇大哭著撲在了男人的身上。南宮突然一拍自己的腦門,向著正房飛去。什么也沒有,沒有了鼾聲,更沒有了人。

南宮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進了府衙,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再讓一個孩子沒有了家。

他們是怎么發現自己的,從這點看,他們就隱藏在這里。

醉仙樓,萬泉縣最大的酒樓。無論客人多么擁擠,靠窗的這個位置坐著的永遠都是萬義萬大爺。無論刮風下雨萬大爺巳時必然坐在這個位置上,看著街上的紅男綠女,喝著美酒,品著佳肴。他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已經有了八個太太,還有著無數個相好的女人。可他仍然在涉獵著,只要是漂亮的女人,那怕你已經有了丈夫與孩子,仍然有辦法讓你笑嘻嘻的鉆進了他的懷中。

二斤柔和的紹興女兒紅已經下了肚,他那張腚片一般的大臉上已經有了紅暈,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向街上、屋里四圈的啥摸著。

“媽媽我吃…”一個兩歲大小的孩子坐在母親的懷中,線兮兮的笑著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掀開了母親的衣襟。一片的雪白初現又被母親伸手拽下了衣襟,伸手在孩子的屁股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憤怒而不失惜愛的罵了一句:“狗東西,都大人了怎么還要吃奶。”

這個奶字一出口她才覺得不妥,羞紅的臉四下一看,正巧跟萬大爺四目相對。她連忙低下了頭,端起碗來向小巧的嘴中扒拉著白飯。

萬義第一次聽到這么美妙的聲音,第一次見到這么美麗的一張臉。他的骨頭一下子軟了下來,特別是那黃鸰般的聲音,心酥的無法形容。那個女人絕對不是貧苦人家的憨妻,那張桌子上圍坐著的人更象是江湖人。怎么才能得到她那?他偷眼在向那桌子上看去,心中禁不住樂出了聲來。

金鳳凰第一次感到了生活的堅難,主要是已經嗅覺到了危險。一行人由醉仙樓里走了出來,她就知道有人跟蹤。粗劣的行徑讓她的心里稍微的平靜了下來,這絕不是朝廷的人,可能是當地的鄉坤與惡霸。她向一行人施了個眼色,將孩子送到鳳凰的懷中。在街角一轉彎的地方,她噌的一下跳上了一間房上。跟蹤者并不知情,他轉過了街角,突然一個尖硬冰冷的東西抵在了腰眼之上:“別動,為什么要跟蹤我們?”

“姑奶奶饒命,我是剛才在酒樓上吃飯的萬大爺手下。他在那里看上了你,讓我看看你們住在那里好想辦法得到你。”那小子已經感到了刺痛,汗水早就濕透了衣服,竹桶倒豆子般的全部交待了一番。

“他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知道?”

“滾,不許回頭看知道了嗎?”金鳳凰厲聲喝到。

“小的明白,小的這就走。”

幾天過去了,那女人如石沉大海一般沒了消息萬義坐在了臥室里,腦子里依然想著那個女人。他更恨自己的手下辦事不利,壞了自己的好事。

“老爺怎么還不休息?”梳洗打扮好的八太太嬌滴滴走到了萬義的身邊,伸手一摟老爺的脖子嗲聲嗲氣的說到。

“好好,這就休息。”萬義說著一把摟住…。”

正睡著之間,萬義就感到腰間一麻昏死了過去。

順義縣要建城了,這是隴上首富萬義萬大爺自己出八百萬兩白銀,朝廷出于獎勵讓他做縣令。這個消息一出,萬泉縣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個笑話。為了解除疑慮,萬縣令在縣衙還沒有建全之時,帶著十萬難民先行來到了順義縣。這次他只帶了八姨太還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隨從,每日里親自督促城中建設。他又從兩江地區買來八萬石稻米,在兩廣地區買了十萬斤絲綿。等城市初具規模時,實際開銷已達到千萬之巨。當今圣上為表彰這位仗義疏財的土豪,破例親自接見了萬義,并賜于免死金牌三塊,當眾敬御酒三杯,龍袍一件。

寧王會躲在那?萬泉城里城外被南宮詞查了底掉,可什么也沒有發現,難道他上天入地了不成。

順義剛剛建縣,登記造策必不可少,這對于事敗之人絕對是個最佳機會。然后再順藤摸瓜,寧王早晚就會浮出水面。想通了這一點,南宮化妝也進入了難民的行列之中。

看著已經完成了一半了的縣城,他不得不佩服這個萬義。一個土豪竟有這般能力,他的心中不僅格登一下,可萬義卻有其人。他又將目光盯在了縣丞身上,丞叫鐘金鐸,是老順義縣的縣丞。雖然這能打消南宮的疑慮,可以前的老官會不會跟寧王有什么連系哪?

想來想去,南宮覺得鐘縣丞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自己想從這里查起,他必須也要落戶與此。

十萬的流民終于安居樂業了,縣府周邊的許多買賣鋪戶也相繼開張。

老刀子成了這條街上一個響當當的名號了,老板洪武(南宮詞),萬泉縣的小商人出身。這是縣丞登記造策里的計錄。

洪武每日坐在欄柜前,細心的觀察著進出的每一個人。花桂:他曾經在寧王府中見過,掌管府庫的小吏。南宮派人跟蹤了幾日,現在是家綢緞莊的拿柜。沒有業務很少外出,偶爾親自向衙門送點貨,到了后門即止。他這種人不用掩飾,沒進過寧王府的人對他沒有印象。

南宮只是監視,不予以緝拿。

“伙計上酒。”

南宮詞心中頓時一愣,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他尋聲看去原來是柳無情。雖然他變了妝素,眼睛也炯炯有神。可那個頭與聲音絕對錯不了,他看伙計又送上去了兩壺酒。柳無情對面那人雖然只是個背影,南宮斷定必是楊余恨。看來大魚漸漸的要浮出了水面!

柳無情真的醉了,楊余恨卻是個從不會喝醉的仙。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向著街角的弄堂里走去。昏暗的燈光,溫欣的小屋,這里很安逸,安逸的仿佛進入了天堂。

這里從來都沒有雜音,越是安靜,越象是走進了墳墓的感覺。門開了,楊余恨卻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里,他是第二次見到南宮詞,可他的內心最好卻是永不相見。

“你活的永遠都是那么恬靜?”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有因必有果,你比我更明白。”

“可惜我不會幫助你的。”

“會,每一個活著的人對我都有很大的幫助。”

“你的意思我不懂?”

“比如說我在萬泉見到了鳳凰,就鎖定了寧王就在那里。”在這里見到了花桂就證明寧王又到了這里,見到了二位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我們不知道他在那里?”

“沒有關系,要想讓一棵樹死掉,并不見得必須伐倒。比如說先砍掉枝叉剝去皮,雖然它仍然站著,根仍然扎的很深,卻依然會死掉,而且還是一種煎熬。”

“我無法形容你的狠毒,可是最終受傷的未必是他或者我們。”

“這個我懂,隴上荒蕪萬里,民不聊生,受傷的永遠都是百姓。他可恨,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爪牙更可恨。當事件發生了以后我已經暗下決心,就是要親手一個個除去你們這些罪大惡極的幫兇。”

“勝者王侯敗者賊,古往今來多少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了我們大家的面前,我死不足惜,你動手吧!”

“不要將自己說的那么偉岸,楊柳二仙在江湖上不過就是個偷花盜物的敗類。你信不信,我將二位綁縛公諸與巿,不出半日將皮肉不見。”南宮說完一伸手點住了楊余恨的穴位。

“你太陰毒了。”楊余恨慌恐的說到。

“哈哈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神捕南宮詞,你的行徑也未免太卑劣了吧?”外面突然傳來了金鳳凰的談笑聲。

南宮詞嗖的一下撞破了窗子,向著出聲的地方猛奔過去。什么也沒有,四周的寂靜讓他幡然醒悟。再回到屋中只剩下了兩具尸體。

金鳳凰她沒有死,那孩子自然也在。會是兒子還是女兒哪?南宮詞的心情由憤怒而變成了欣喜。這就是希望,人活著總會有希望。

他依然坐在酒肆中,依然暗查處著那個案件。

八太太永遠都是老爺的最寵,可自從來到了順義,卻象是變了個人一樣,這是為什么哪?她認真的分析著這二三個月的經過。確實變了,特別是一到了公堂之上,那簡直就是另類,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哪?

還有便是那個女人,叫鳳兒的女人。她名顯就是老爺的一個姘頭,叫九太太也并不為過。她很美,很會討男人喜歡。她卻時常的不在后堂,時常的跟些縣中小吏嘀嘀咕咕的,她要干什么哪?龍兒(八太太)是個聰明人她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對老爺的事情更是不問一句。

“姐姐,老爺的生辰八字可在你這里?”鳳兒一進屋,笑呵呵的問到

“噢!在這里,你要它做什么?”龍兒邊說邊打開了柜子,伸手在箱子底下摸索著。

“前堂有個算卦的,老爺要卜上一卦。”鳳兒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八太太已經摸到了生辰八字的那個布包,她聽完鳳兒的話,心中頓時一驚。老爺相來不算卦的,而且對此還特別的反感。還有他對生辰八字特別鄭重,而且時刻不忘。想到這里她一松手又將布包放了回去:“妹子:你看看我這記性來的匆忙給忘在家里了,可是老爺的生辰八字我到是記得,我這就給你寫著。”

龍兒說著來到了書案前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了下來。

“好的姐姐,我這就給老爺送過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龍兒的臉上瞬間驚出了一身汗,在想想老爺最近的一些行為她突然有種不妙的想法。想到了這一層,她悄悄的向著前堂走去。

大堂之上已經沒有了外人,鳳兒與一個陌生人正跟老爺老小聲的議論著什么?難道自已出假八字給老爺發現了。

“王爺您看這事兒怎么辦?”

王爺、那個陌生人為什么叫老爺王爺哪?龍兒越想越怕,僅不住渾身一抖。正巧她身邊有個壞凳子站立不住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寧王喊聲剛落已經到了龍兒的面前。

“老爺是我,聽妹妹說您在這里卜卦賤妾也想過來聽聽。”話雖說的合情合理,可語氣之中未免帶有一些顫抖。

“胡鬧,卦已卜完你先回后堂去吧?”寧主說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龍兒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后堂,卦已卜完,那就說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八字。老爺以前視錢如命,可現今卻揮金如土。他前時日日出外風流,如今沒事從不出衙門半步。還有他的諸多兒女都在萬泉,如今半年過去卻提也不提。更可疑的是那聲王爺,任你在糊涂,也不會叫縣令為王爺吧?假的,一切都是假子,那么真正的老爺哪?想到了這里他恨不能馬上就逃出這里。

“王爺,是不是夫人?”寧王一回到座位上,鳳凰連忙問到。

“是她,有什么疑問嗎?”

“她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你們再以后一定要格外小心,更不許再叫王爺。”

“不對,剛才我在后堂時她明明伸手進柜子摸索了半天,可聽說算卦時她又說沒帶,又說了個八字。”

“有問題嗎?”

“你馬上回去看看柜子里的東西在不在,跟她說的能不能對上。如果對不上那咱們的事情就是被她知道,當斷不斷必留后患,實在不行。”鳳凰說到這里伸手做了個殺的動做。

“現在盡量是少殺人,你們忙去吧?”寧王說著向后堂走來。

他對這個什么龍兒根本就不感興趣,可是現在的身份又不能不帶一個夫人過來。還好她沒有子女,又解風情。要是真如鳳凰所說的那樣,那就是她發現了自己,不得已就得動手殺了她。

“老爺!”龍兒的身子還在顫抖,聲音也跟著不停的抖。

“看來你是知道了?”寧王無奈的坐在了床上。

“知道了什么?”龍兒鼓足了勇氣問到。

寧王掀開了柜子,在柜子底下找出了個布包,慢慢的打開看了一眼遞給了她:“這個怎么解釋?”

“你是不是要殺了我?”此時龍兒到是平靜了下來:“我跟了萬爺三年,他對我很好。你選擇了我也許就是一個錯誤,對你對我都是傷害,動手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

龍兒搖了搖頭:“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這一生本就是貪圖榮華富貴,誰知到頭來卻落了這么個下場。我死之后請代我孝敬一下鄉下的老母。”

“她住在什么地方?”

“萬泉山下虎頭村的龍家,到那里一打聽就知道了。”

“你就安心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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