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保里老爹的怒火
- 巫合天機不可窺
- Snowood
- 2377字
- 2020-05-13 20:00:00
兩人一路打聽著向保里家的方向行去,此時街道上并沒有太多的人,看到的多是婦孺,這在一個以捕獵為生的村子中并不奇怪,青壯年大多都是晚上進山中捕獵,過了午時方歸,若去遠一點的地方,怕是要幾天才回得來。
偶爾遇到村民見到外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得知是來找保里的,也有熱心幫忙指路的,二人很輕松的便找到保里的家。
可此時保里家確是十分的熱鬧,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吵鬧之聲,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跳到屋頂,向下看去。
這是一個普通獵戶家的院子,院中有獵來未及處理的獵物,也有腌制好的臘肉,還養了些雞鴨等等。此時院子中有三人,一個老叟坐于藤椅之中,身體精瘦,面色蠟黃,將頭扭向一邊,似是極不愿意見到那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呼吸沉重,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那跪著的男子,年約四十上下,面容憨厚,一副懊惱的神情,看年紀應當是保里黃嶺,他正急急的勸解著:“爹,您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要不咱先把飯吃了,孩兒任您處置,你想打便打想罵便罵,可不能氣壞了身子呀。”
老者重重的“哼!”了一聲,顫抖的嘴唇顯示出他此時已然萬分憤怒。
立于老者身后是一個老婦人,看年紀應當是保里的母親,她心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又惱怒的瞪了一眼氣憤中的老者,也跟著勸道:“他爹,你看孩子都給你認錯了,你就別生氣了,快把飯吃了,昂。”
老者:……
黃嶺也是個憨厚的,見老者依然沒有消氣,便道:“爹,都是孩兒的錯,您想怎么罰都是,可是您別不吃飯啊,您今天要是不吃飯,我……我就跪著不起來了。”
老者聽到黃嶺的話,愈加憤怒,他猛的站了起來,顫抖的手指著黃嶺道:“你……你……你好啊,你是翅膀硬了,現在竟然敢威脅起我來了啊!你不起來是吧,那你跪著吧,跪倒我死為止。”
老婦人看不下去了:“他爹,孩子又是認錯又是下跪的,你就是氣性再大也該消了吧!他現在是族長,不比從前,你總得給孩子留點面子不是。”
老者怒道:“他是族長,我還是族長他爹呢!有這么當孝子的嗎?竟然咒自己的爹橫死!哼!不孝子!”
黃嶺急急解釋道:“爹,我對天發誓,我真沒說。是史大那小子自己瞎想的。我就是帶信給他說讓他趕緊來一趟,誰成想他……他……”
老者道:“哦,你沒說,你沒說他見了我跟見到鬼似的,張口就問‘你不是死了嗎?’誰死了!誰死了!昂!”
老者越說越氣,手扶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老婦人忙扶著他坐下,對黃嶺使了使眼色,黃嶺便懊惱的閉嘴,默默的低下頭。
流離沖祝蕭使了使眼色,難道不是保里請史大來的?
祝蕭點點頭。
流離繼續使眼色:那怎么辦?現在下去嗎?偷看人家吵架是不是不太好?
祝蕭不理他,從屋頂飄入院內。
“唉!”慢了一步的流離,心說:沒想到這小呆子還是個急性子。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也跟著跳了下去。
院中的三人被嚇了一跳,黃嶺反映極快,幾乎在兩人已出現的同時便一躍而起擋在老者和婦人之前,厲聲問道:“爾等何人?”
流離仔細觀察了黃嶺的身法,攻守兼得,毫無破綻。一掃之前的憨厚,凌厲之氣瞬間釋放,充斥整個院落。
祝蕭施禮:“吾乃縣衙之人,而今前來是有一事相詢,還望保里如實相告。”
“縣衙?”黃嶺疑惑的問道,雖然收起攻勢,但依然保持防御姿態。
“不錯,我縣衙的仵作史大是否前日應您邀請,前來黃矼村為令尊斂妝?”
祝蕭話音剛落,院內靜寂了一瞬,緊接著一股怒氣洶涌而出,流離強忍著笑,跟祝蕭一起后退了一步,暗道:原來這小呆子,也有這樣的惡趣味,好玩!
只聽見一聲怒吼,剛剛還攻防得宜無懈可擊的黃嶺,便被他老子一腳踹趴到地上,掄起手中的拐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
老爺子一邊打還一邊吼道:“你個臭小子啊!縣衙的人都知道我橫死了,你還說不是你說的!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不孝子!不孝子!。”
那黃嶺也不還手,只顧捂住腦袋求饒,生生的挨了這一頓揍,終是讓老爺子把氣出了。
少傾,祝蕭和流離二人被黃嶺請進屋,老爺子出夠了氣,終于是覺得餓了,被老婦人拉回家吃飯了,而兩人也終于有機會可以好好的詢問情況了。可是看到黃嶺被自己爹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流離終是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黃嶺尷尬的摸了摸臉,剛剛老爺子在氣頭上,手下也是沒輕沒重的,雖然自己努力保護好頭臉,可還是被拐杖抽了幾下,現在這臉還是火辣辣的疼,輕輕一碰“嘶~”的吸了口涼氣。
黃嶺歉意道:“今日讓二位見笑了,唉!也怪我沒說清楚,結果鬧了誤會不說,還把父親氣成這樣,今日幸虧公子相助,否則我爹這口氣不出來,憋下去的話定會大病一場,黃嶺在此有禮,感謝二位相助。”
黃嶺起身,走到祝蕭面前,端端正正,深深的施了一禮:“多謝公子。”
祝蕭回禮道:“不必謝我,只希望你能把知道的和盤托出。”
黃嶺恭敬的答道:“是,但凡在下知曉的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公子想知道什么?”
祝蕭問:“你約史大所為何事?”
黃嶺深深嘆了一口氣,就因為這事家里已經幾天不消停了。
“其實我只是傳話的,真正約史大的是獵戶老四,他說是家中親人被野獸咬死了,死狀殘忍,為能全尸下葬,求我幫忙找人幫忙斂妝,我便約史大前來。”
“那獵戶可是黃矼村的村民?”
“并非我村中之人,他住在山林之內,也不知是何時遷來的,發現他的時候,他已在林中生活多年,因常找我幫忙出售和采買一些物品,便也算熟識了。”
“那獵戶叫什么?他家中有何人?”
“名字不太清楚,平時都喊他老四,家中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兒子,還有一個老父親,出事的就是他的老父親。”
“把他家的具體位置給我。”
“是。公子,是出什么事了嗎?”
祝蕭不語低頭飲茶,黃嶺又看向流離,流離眼神飄向門外。
黃嶺的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千里之外,望京城,一個深黑不透光的房間內。
一個面帶黑鐵面具的男人負手而立,身后跪著3個同樣帶著黑鐵面具的黑衣人,為首之人稟報道,
“主上,得手了。”
“好!”男人,緩緩轉身,“都處理好了,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斬草不除根,貽害無窮。”他冷冷的聲音讓聽到之人都不寒而栗。
黑衣人低聲應諾,便消失在黑暗中。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漆黑的房間里突然傳出殘忍而嗜血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