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昔和郁黎離開了房間，面面相覷，然后退到了門口。

“我覺得BOSS不是想要殺了夫人，他是想……”郁黎沉聲道。

郁黎對著秦昔擺了擺手，聳了聳肩膀，眨了眨眼睛，表示你懂了嗎？

秦昔癟了癟嘴，咽了咽口水。

廢話，他一個老司機，當然懂啊。

難不成，真的是他會錯了意思？

可是，秦斂把手放在宋殊脖子上的動作，在那一瞬間，秦昔的的確確地感受了殺意……

那個動作，和秦斂曾經慣常做的那樣，沒有分毫的不同。

每當秦斂伸出手，然后他的對手，就會像是折斷一根纖細的樹枝一般，腦袋和脖子被分離開來。

秦斂的手，看起來又漂亮又纖細，就跟姑娘的手一樣，然而事實上，力量能單手拎起一個成年男人。

也不知道秦斂這殘忍又古怪的力氣，到底是哪來的？

秦昔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有點發涼了。

他不由自主地咳嗽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秦昔的腦海里，存檔了許多那樣關于秦斂的回憶。

那些記憶，大多都算不上什么溫馨畫面。

不是死人骨頭，就是滿地血。

陰冷的感覺如同毒蛇一般，猩紅的蛇信子，倒三角形狀的蛇眼……

秦昔覺得，自己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現在有點腿軟。

郁黎隨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秦昔，抱住了秦昔的腰。

秦昔這嘴遁技術一級棒，結果這膽子怎么就這么點呢？

“秦斂，他是個魔鬼。哎，宋殊真可憐。”秦昔嘆惋地道。

人家宋殊溫溫柔柔一姑娘，怎么就落到了秦斂的手上？

反正無論后續怎么發展，要么宋殊被秦斂給殺了，要么宋殊被秦斂那什么了，秦昔都覺得他現在不想摻和。

要是宋殊真的發生了什么不測，自己以后會給宋殊，逢年過節多燒點紙。

“你怎么這么說我們BOSS呢，他只是脾氣壞了點，暴力了一點，人壞了點，但他是你哥啊。”郁黎誠懇地道。

……

秦昔看著郁黎的眼神，就跟看著一個大傻子一樣。

果然和秦斂在一塊待久了，思維會被同化的。

瑪德，這還不夠嗎，有這樣的哥，有還不如沒有好嗎？

“……”秦昔躺在郁黎懷里，白了郁黎一眼。

他根本就不想要這種哥好吧！

不過秦昔的確靠著秦斂的名聲，招攬了許多的客人，還賺了很多的錢。

郁黎此時也垂著頭，腦海里有許多的念頭，快速的運轉著。

現在發瘋的秦斂，要是把宋殊弄死了，那最后他會變得怎么樣？

但是要是現在試圖出手阻止的話……

郁黎卻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過今天。

他可沒有宋殊在秦斂心中的重要性。

原本能掐死人的動作，卻變成一個落在脖頸的吻，那后面很大概率不會是兇殺案現場，而是偶像劇畫面。

郁黎認真地思忖了一下，如果他再帶著這群屬下，再一次闖進去。

秦斂可能會直接把他頭給擰了。

現在當總裁秘書，真是不容易，瞻前顧后，眼觀八方……

秦昔看著郁黎的頭低著低著，越湊越近。

他伸出手，一把把郁黎給推開了。

“草，老子純爺們，湊那么近干嘛？”秦昔暴躁地道。

郁黎見狀頓時撒了手，秦昔頓時摔個屁股蹲。

他的眼鏡從西服口袋里面掉了出來。

秦昔連忙伸手去撿，仔細地擦了擦，好在眼鏡沒壞。

郁黎淡定地笑了笑，對秦昔道：“不好意思哈，剛剛湊得太近了。”

秦昔指了指郁黎，終究還是無話可說。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轉身就走。

愛咋咋地，反正死老婆的人，不會是他，他又沒有老婆。

郁黎也跟了上去，后面的保鏢們也跟上了郁黎。

既然無法阻止秦斂，那還是讓秦斂為所欲為吧。

作為總裁助理，郁黎最擅長的，不是防患于未然。

而是解決掉已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一盤狼藉的情況。

房間里徹底安靜了下來，秦斂可以察覺到門口的人已經走了。

偌大的空間里，又重新只剩下了他和宋殊。

宋殊的睡姿還是很不安穩，她伸出手，把秦斂的手抓著。

人在睡著的時候，體溫會略微身高，宋殊現在的體溫就有些高了。

而秦斂因為心臟循環不好的原因，身體總是冰冷的，涼颼颼的，就跟個天然的冰箱一樣。

像是在蹭一塊涼涼的冰塊，宋殊的臉頰蹭到了秦斂的手上。

秦斂眼眸里的猩紅，就這么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恢復了平日里的默然。

秦斂抬起頭，鼻尖漸漸地離開了宋殊的鼻尖，身體坐正了。

他伸出手來，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宋殊的脖子。

在宋殊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膚有鮮紅的痕跡，如同草莓圣代一般。

看起來異常地扎眼，還有些曖昧。

秦斂強勢冷酷，他傲慢自負，只是面對著宋殊的時候，他想要變得稍微沒那么討人厭……

他想要，被宋殊喜歡……

他期待，能夠和宋殊長久地待在一起……

像是小孩子在討要糖果一樣，要裝得很乖巧的模樣才可以。

是宋殊說的，要是想得到她的喜歡的話，要給她糖吃。

要對她好，不能欺負她。

宋殊睡得很深，她的口水順著緋紅的唇邊，滑了下來，看起來有點滑稽。

秦斂冰冷而深沉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了下來。

宋殊喃喃自語了一句，“蔥。”

她隨即彎曲了身體，低頭，準確地咬住了秦斂的手指。

宋殊咬的并不用力，在咬到了秦斂的手指之后……

宋殊的牙齒也沒再動過，只是繼續昏昏沉沉地睡了。

秦斂無奈地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指，從宋殊的嘴里輕輕地拔了出來。

即便是吃了安眠藥，宋殊睡覺也還是不安分。

他抽了紙巾，給自己細細地擦拭著手指。

宋殊真是個矛盾的人，明明那么討厭蔥。

結果睡覺的時候，卻還想著要吃蔥？

大概人的潛意識里，都是和現實是相反的。

他最初遇見她的時候，她也是個矛盾綜合體，殘忍又溫柔，瘋狂而冷靜……

只是秦斂大概也不會想到，宋殊在夢境里面遇到的蔥，就是秦斂的手指。

白皙，修長，帶著冰涼的觸感。

在秦斂從宋殊的嘴巴里，拔出了自己的手指后。

宋殊失去了冰涼的觸感，隨即便把被子踢了。

秦斂怕宋殊再感冒了，又給宋殊拉上了被子，把邊緣也蓋好。

秦斂把自己的手擦干凈后，又塞到了宋殊的手里。

這下總可以了吧？

果不其然，宋殊終于安分了下來。

秦斂坐在宋殊的床邊，目光卻落在了宋殊的手機上。

他有點好奇，有點想要知道，宋殊到底玩什么東西，通宵都沒有睡覺。

要知道宋殊對于睡覺這件事，僅次于對吃飯的熱衷程度。

他淺色的眼眸里閃過思量，隨即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無論宋殊在那個手機上做了什么事情，都會及時地發送到秦斂的手機上。

秦斂看著自己手機上的消息，嗯，刷微博，看動畫片，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