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豪根本攔不住前進的尚慕，只能跟著他去了葡萄藤。

沒錯，說話的聲音就是來自蕭瑤，當然，除了她，還有那個所謂的前男友何辰。

很顯然，蕭瑤沒有想到他們倆的突然到來，神情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消散了。

“怎么，瑤瑤，他倆是干嘛的啊？”

對面的男生更是一頭霧水。

“我是她男朋友。”

尚慕面無表情且冷漠地吐出這幾個字。

“what？”

林自豪甚至吐出了一句英語，他倆才認識幾天？！

而尚慕依舊沒有退讓的想法，就直挺挺地站在蕭瑤旁邊，眼睛看著對面的何辰，眼睛里散發出逼人的堅定。

可蕭瑤卻只是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

“瑤瑤，你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何辰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空氣仿佛冷卻了一般停滯了好久。

終于，蕭瑤開口了。

“這跟你沒有關系，況且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語氣里絲毫沒有溫度。

一旁的林自豪驚了！

他看著蕭瑤，心里仿佛在說：喂，他在為你解圍，你不但不領情，還這么冷漠？

尚慕聽見她這么說，沒有難過，沒有生氣，更沒有反駁，就好像他知道她一定會這么說一樣。

“何辰，我說過，我們結束了，請，你離我遠一點。”

蕭瑤冷漠的可怕，和平時在班里和藹的樣子判若兩人。

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睛亮的好像要閃死人，說話更是不帶感情。

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尚慕在心里告訴自己。

“蕭瑤，我愛過你，算了，這就夠了，以后不會打擾你了。”

何辰眼底好像霧蒙蒙的，整個人也仿佛松弛了下來，剛才僅有的精神和鋒芒也都收斂了起來。

拿起長椅上的書包，轉身走了，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

“我不是很想謝謝你替我解圍。”

蕭瑤說話的聲音還是和剛才一樣冷漠，不帶感情。

“喂，你怎么這么說話啊，幫忙還出錯了。”

林自豪先繃不住了，忙替尚慕打抱不平。

“怎么，我自己的事情我還不能做主了？”

蕭瑤感覺有點好笑，還不小心冷哼了一聲。

“對不起，我只是以為你有麻煩，”

“不用對不起，”尚慕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蕭瑤打斷了。

“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從小到大，麻煩多了，可又有誰能幫我，都是我自己扛，我習慣了。”

蕭瑤聲音有那么一瞬間的哽咽，可馬上就恢復正常了。

“那你也不能這么說話吧，讓人很下不來臺。”

林自豪還是忍不住想懟。

“得了，八卦博主，你什么樣我還不知道嗎，你還少說我的事了，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自豪不說話了，也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吧，明天我們還是同學，”蕭瑤一邊拿起書包一邊說“走了。”

剩下他倆在葡萄藤下站了有一會。

林自豪臉上有些紅，畢竟被人說破是有點尷尬的。

這是第一次蕭瑤當著他的面說破，就好像是在說“你林自豪，在我后面嚼舌根，我都知道。”

一旁的尚慕也不說話，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預料到了，也仿佛蕭瑤的冷漠也在他預料之中。

“怎么，不回家啊？”

尚慕打破了這個略顯尷尬的死一般的沉默。

“啊，”林自豪也從走神中回來了“走啊，回家。”

林自豪仿佛又恢復了那個“八卦博主”的自信，一路上一直在絮絮叨叨。

“這個蕭瑤啊，沒想到她還有兩面，真是出乎我意料。”

“你看你，我說你不要招惹她吧，你偏不信，人家根本不領你情。”

尚慕突然停了下來“說完了嗎？”

“啊，”

“我的事業不用你管，我可以處理好。”

甩下原地沉默的林自豪，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

“怎么感覺這兩個人還有點像，嘖嘖嘖。”

“慕慕回來了啊！”

尚慕剛推開門拿過拖鞋就聽見了尚母的聲音。

一抬頭，果然，尚母已經在眼前站著了。

“媽，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尚慕一邊換鞋一邊說。

“今天事少，尋思回來陪你吃個晚飯。”

尚母臉上滿是笑容，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兒子。

“爸呢？”

“你爸今天有急事出差了。”

尚母拿過尚慕身上的書包，遞給了保姆。

母子倆坐在飯桌前，桌子上都是尚慕喜歡吃的。

“慕慕，新轉來的這個學校怎么樣，還適應嗎？”

尚母雖然年過四十，可依舊優雅，神態從容。

尚慕抬頭看著尚母“挺好的。”

“那就好，還怕你不適應。”

“來，多吃點。”尚母恨不得把所有菜都夾到兒子的碗里，空氣中彌漫著母愛的芬芳。

“瑤瑤，你怎么又回來的這么晚？”

陳題看著推門而入的蕭瑤。

“欸，又喝酒了。”

蕭瑤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又喝酒了，陳題只好去扶著她進屋。

“你跟誰出去喝酒了？”

陳題一邊扶著蕭瑤坐下，一邊去廚房倒水。

“怎么又喝這么多？”

陳題把水遞給蕭瑤，坐在她旁邊撫摸她的后背。

“我自己喝的。”蕭瑤一邊喝水一邊含含糊糊地說。

“題子，”蕭瑤把手搭在陳題的手上。

“你說我這么做，對不對啊？”

蕭瑤語氣里沒有了下午的冷漠，聽起來軟軟糯糯的。

“瑤瑤，停手吧，為了自己，好不好？”陳題知道，這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勸她了。

“不行，”蕭瑤突然挺直了背“憑什么這個世界只有咱們被傷害啊，這不公平。”

她放下水杯，直接站起來看著陳題“我不能停，只要我還活著。”

陳題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阻擋不了她。

“好了提子，快睡吧，今天又讓你擔心了，晚安！”

蕭瑤俯身抱了一下陳題，就轉身回自己屋了。

“晚上蓋好被。”

陳題還是忍不住提醒她。

“收到！”

在她一個人喝酒的時候，她在想些什么？

是自己處過的那些男朋友？

還是自己那所謂的計劃？

不過，好像都不重要。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外面只有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屋頂上，落在小樹上，落在車上，落在窗戶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