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毛毛沒想到，世界上還會有這種事：“不同意合作就算了，還能逼迫別人嗎？”

“但問題就是，”繆千語也郁悶，“我們已經被那個小工作室纏上了。那邊發短信還威脅可可，不合作，就會在生活里找到她報復。”

所以，繆千語和可可才會住酒店來了。兩人說最近有點小問題連家里都不敢住，她們被一個男的騷擾，在那邊

關于拒絕那個工作室的原因，莫毛毛也清楚。之前，繆千語給他看過評論，對那個工作室的爭議全是福利姬。

繆千語看了看酒店的門外。通過玻璃門，能看見外面路燈下散步路過的人，還沒出現可疑的家伙。

她才轉身回來跟莫毛毛交流。

“你不在這個圈子，但也不難想，其實爭議比你想的還大得多。”

隨后，繆千語翻出了工作室下面的其他評論。

莫毛毛看到前面，就幾乎知道，評論里已經吵起來。

——“你就是找理由給福利雞洗白唄，自己思想下流，怎么非說別人的指正反而有錯？”

——“有些人也說了自己不太想拍，但工作室必須讓拍的，工作室方針有錯在前，手下的有反抗不了，又不是她們的錯。”

——“吃了福利姬的紅利，還不承認。”

——“至少我不會因為拍照猥瑣拍走光而說別人是雞，你也是女的，素質說話怎么跟‘穿短裙活該被強’的一樣。鬧得人家隱私滿天飛，不就是你們這群人？”

——“換成任何時候，你正常上街都沒人說你，還沒搞懂為題在哪兒嗎？別動不動就把大清亡了、新時代女性、平權、穿衣自由當借口。女人自強沒有你，抹黑丟臉爭第一。”

——“說了他們又不是自愿的，工作室簽了合同，還能違反嗎？而且，法律上又不犯法，她有任何暗示明示自己從事不正當職業嗎，工作室又不是不拍就打斷腿，兩廂情愿。”

看完這些，莫毛毛感覺到，這家小工作室背后的爭議非常大，靠著擦邊球照片出線，就連旗下的模特也不太愿意。至于，是不是真的想評論里說的“工作室又不是補拍就打斷腿”，莫毛毛也感覺不太妙。

繆千語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來人多的地方住。人多的地方，我們更安全一點。”

什么正經人，會在談不攏簽約一個女孩的時候，就跟蹤威脅要報復她呢？

莫毛毛深吸一口氣：“你們今晚暫時住在這里吧，人身安全最重要，雖然貴是貴一點。”

繆千語時不時看一眼門外，說道貴，她直接從包里掏卡：“錢不是問題。”

莫毛毛聽了都愣了。

她們住的套間，莫毛毛算過，住四天房費就等于他一個月工資。

繆千語一邊在樓下看著，一邊給樓上的可可發消息聯系。

“莫莫，”繆千語叫他，“酒店只有那個門進來嗎？”

莫毛毛點頭，他在酒店這幾天已經對環境足夠熟悉：“地下只有儲物室，晚上會鎖門，電梯也不通負一樓。去上樓的客房，只能走正門的電梯和樓梯間。”

繆千語點點頭，算是放心了一點。

“可能，之后有幾個星期我們都住這里了。要麻煩你和你們的保安了，我們實在是，不敢回家……”繆千語說著說著，就委屈了。

看得出來，她和可可都在陌生人的長期威脅下，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莫毛毛問：“這件事情還可以報警，你們報警了嗎。”

繆千語很茫然。她和可可，都是學校里的學生，剛離開父母沒有多久：“報警，都是要是很大事情吧。我們找警察，沒有證據，其實也不太好……”

這時，前臺內辦公室的門打開，吳郁經理從中走出來。

“并不是一定要發生了傷害才報警，”作為一個有經驗的長輩勸導道，“恐嚇、跟蹤，有切實意圖已經對你們造成威脅，這種情況下，你們可以報警。女學生，警察不會對你們置之不理。女性在路上遇到有人尾隨，路過警局，可以進去躲一躲，沒有人會攆你們出來。”

繆千語聽了，猶猶豫豫地撥打電話，雙手顫顫巍巍抖得像拿不穩東西的老人一樣，報了人生的第一個警。

那邊電話里說話完，她才松了一口氣。

吳郁經理表示出理解，正面地說：“酒店隨時有保安巡邏的。只要你們需要，在這里住多久我們都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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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點，繆千語熬不動夜，緊張的黑眼圈特別明顯，只能上樓休息。

酒店看樣子，不會再有人來。莫毛毛準備出去看看情況。

但莫毛毛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的情況。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的男子，或者，看看經理說的隨時有保安巡邏——莫毛毛除了剛入職的頭兩天，后倆，就不記得見過羅德那個接近兩米大的大猩猩。

莫毛毛照常，沿街貼照片，尋找流浪老人的家。他的行為，并沒有引起路人的奇怪。居民晚上散步，莫毛毛每天都在努力幫助尋人貼告示，大家都見慣不驚了。

唯獨，一名在附近徘徊的生面孔，緊張得多看起去看，在莫毛毛身上盯了很久。

莫毛毛在墻上貼尋人照片，用余光，看向陌生人的方向。

那個人，面容猥瑣，身穿黑衣黑褲。在晚上晦暗的路燈下，那人不太看得清楚長相，但卻一直在看酒店的方向。

生面孔、又在酒店對面徘徊——莫毛毛立刻就知道，可能找到了，尾隨跟蹤兩個女生的可能就是此人。

黑衣男子靠近酒店。莫毛毛注意到不妙，也趕緊收東西回酒店，裝作沒有注意到路邊其他人的模樣，抱著手里照片回到酒店。

剛回到酒店，莫毛毛就看見繆千語沖下來：

“不好了，可可自己出去，我聯系不上她不知道去哪里了。”

“呆在房間里不是很安全嗎，怎么回事？”莫毛毛也懵了。

沒想到，今天碰到這么多意外的事情。

繆千語說了剛才的事情，她怕電梯的提示燈會亮出樓層，被玻璃門外面的人看見，于是她從樓梯間上去的。誰知道，在樓梯間里她就收到可可發消息，說在樓下看見跟蹤的男子過來了。

可可怕被跟蹤男子發現，她說要跑，要換個地方。

繆千語發信息勸，但是爬樓梯到套房時，可可已經不在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