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春柳
書名: 倏爾竟是染墨時作者名: 荏苒芊芊本章字數: 3115字更新時間: 2020-07-06 19:58:20
肖子謙心里雖然泛起陣陣不安,但是無奈于現在沒有任何辦法拒絕云玏帝,身為臣子必須要輔佐和幫助。他的不安并不是因為蘇察布欽多么令人畏懼,只是因為此人陰險狡詐,來到云國絕對不是議和這么簡單的。
進入皇城之后發現左右侍衛比平常還多出一倍,甚至連督師也來執行了巡邏的任務,看來云玏帝也不是全無防備,肖子謙默默走向升虹殿。
“呦,肖將軍,近來可還安好?”柳無憂的話語里帶著虛偽的關心與嘲諷,他的老謀深算掩藏在歲月留下的痕跡中。
“托國相的福,安好得很!”肖子謙語氣平淡,淡定接招。
“那就好,今日開宴,肖大將軍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劫后新生啊!”柳無憂的話里帶著刺。
“多謝柳相的關心!”肖子謙依舊是一副及其冷漠的樣子。
肖子謙沒有過多的跟柳無憂待在一起,他知道自己的中毒不僅與肖子舜有關系,與柳無憂脫不了干系,但是沒有證據,也就沒有辦法將他制裁。
眾人一并進入了升虹殿,殿中繁華而氣派,前菜早已經擺放在案上,他們進入之后便落了坐。緊接著獨亦國使團進入殿內,蘇察布欽和他的隨從進來的時候面帶笑容,是粗曠而豪邁的。
肖子謙看著蘇察布欽的笑,皺了皺眉頭,蘇察布欽就像是笑面虎,好似笑得人畜無害,但其實帶著笑容的面具下,是猙獰而陰險的刀子,稍不注意就將你在無形之中割的遍體鱗傷。
“肖大將軍,我們又見面了!”蘇察布欽站在案前說道。
“今日乃是圣上設下的宴席,代表著我們云國最高禮遇,太子要好好享受!”肖子謙被云玏帝推上這個位置,只能是按照禮儀要求來,肖子謙看著囂張的蘇察布欽只能低著頭行禮。
云玏帝這時候走了出來,開口道:“大家都入席吧!”
元清和走向前,細聲說道:“開席!奏樂~”元清和依舊是一副禮貌微笑。
隨著奏樂聲響起,箜篌古琴如高山流水,蕩漾在升虹宮的每一個角落。舞伶身姿曼妙,婀娜多姿,男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纖細的腰身上,唯獨肖子謙自顧自在一邊喝著酒吃著眼前精致美味但是卻沒有靈魂的御菜。
“各位慢慢享受,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國相和將軍要陪好!”云玏帝說完便匆匆離開,似乎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云玏帝離開后,大家都開始離開自己的位置四處敬酒,蘇察布欽和柳無憂草草敬了杯酒,便走向了肖子謙。
“肖將軍,今日我們得以相見,那我定是要好好敬你一杯,這杯敬你我之間情深意厚。”蘇察布欽開口道。
“您吃好喝好,今日不勝酒力。”肖子謙推脫著,畢竟誰也不想被別人灌多失態,再一個自己相當于大病初愈,所以斷然是不敢多喝。
“肖將軍……可是記了我的仇,不想賞我這面子?”蘇察布欽的話語讓肖子謙如鯁在喉。
“這一杯我敬太子您,望太子前路平坦!”云智走上來說道。
“哦!是儲君,也望您如此”兩個人推杯換盞,被客氣的氛圍所籠罩,肖子謙正是討厭這樣的情形,原因也很簡單,他討厭深處深處銅臭之中,形式主義假意恭敬。肖子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宴會很快就結束了,柳無憂奉著云玏帝的話,必須要好好招待。想了半天,看來只有到整個上都城遺址浪蕩公子哥都去的那個地方——春熙居了。
春熙居自上都城建立起來不久遍來起來,這里的樂伶舞伶可謂是云國一絕。在這里做樂伶舞伶只要姿態只要姿態較好就有可能入宮做樂官舞官,男人們也愿意花上幾兩金子或者幾張銀票去享樂一晚。
今日的春熙居還是那樣的熱鬧,歌舞升平,柳無憂和蘇察布欽便到了那上雅間,二人叫了姚淵,也叫來一桌上好的酒菜,便飲起酒來。
“你我二人大業將成,那時你我打下基業,豈不美哉!滿飲此杯,敬我們大業將成。”蘇察布欽說道。
“此事還要太子您的幫助!”柳無憂帶著那標志性的奸笑。
“父王烏達坎還妄圖讓我到凌湘關打仗,要不是我推脫讓巴勒爾去打仗,那我們的大業還怎么成啊!此事還要多謝軍師圖赫,啊!不!是姚淵姚大人!”蘇察布欽回憶道。
“太子客氣了,我誓死追隨與國相,自然有任何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姚淵的眼神很是堅定。
“我來上都也絕對不是議和,我自我獨亦國帶來了千名武藝高強的暗樁隱藏在上都城的角落里,你云國朝廷也有一部分被我獨亦國勢力滲透,所以,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能讓上都城元氣大傷!”蘇察布欽說道。
啪~門口一聲刺耳的瓷碗破碎的聲音傳來,蘇察布欽和柳無憂警惕的看著門口,蘇察布欽率先站起來,打開了門,看到的是一個背著琵琶茶碗碎了一地的樂伶,蘇察布欽連忙勾起一抹笑,將她拉了進來。
“你……叫什么名字啊!”蘇察布欽還是那個笑里藏刀的樣子。
“我……我…我叫…春柳”那女孩子一副老實巴交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你來這里干什么呢?”蘇察布欽問道。
“阿媽說,公子您們是春熙居最尊貴的客人,所以讓我來拿點好茶給公子們吃。”那女孩極力往后面縮著,不敢抬頭看眼前的三個人。
“別怕,你聽見了什么?”蘇察布欽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我什么也沒聽見!真的!什么也沒聽見!”那女孩連忙說道。
“去叫你們阿媽來!”蘇察布欽說道。
“好……好!”那女孩連忙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春熙居的老鴇便過來了,老鴇揪著春柳的耳朵,進來之后便一副討好模樣,笑著說:“各位貴客,這丫頭是個雛兒想著公子們都是我們這里最尊貴的客人,便想著送她來給公子幾個取個樂呵!要怪就怪我,這丫頭才剛來這里一個月,什么都不懂!”
“我怎么會怪她呢!我就是問問贖她的身要多少?”蘇察布欽依舊是那副笑容。
“她啊也不多,五百兩就能贖,看在公子初次來又是貴客,三百兩就可以!”老鴇的眼里散出一絲得意。
“好,三百兩在這里!她今晚就可以跟我走!”蘇察布欽拿著銀票甩給老鴇,一把拉過春柳,然后擺了擺手。
老鴇識相的走出去,蘇察布欽和春柳回到位置坐下,摟過春柳的腰,便看著柳無憂和姚淵。
柳無憂看了看他們,便連忙說道:“在下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姚淵見狀也隨柳無憂出了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春柳和蘇察布欽兩個人,春柳知道男人叫她在這里意味著什么。
“春柳,你今年可有十五?”蘇察布欽問道,一邊說著話,手一邊游走在春柳的身上。
“回公子,今年剛剛十三?”春柳說道,但是并未閃躲,心里想著,就算是被他納了做個通房丫頭也是能了卻不幸的命運。
“還是個涉世未深的丫頭啊!”蘇察布欽的眼中露出狼一般垂涎的目光。
蘇察布欽抱著春柳到了床榻上,一番翻云覆雨之后,便拉著她的手,給她穿上了衣裳,看著床上的點點血跡抱著她說:“你在這上都可有去處?”
“有,父親好賭成性,將小婢低了債,便被春熙居的人捉了去,卻因為不夠還,還是被打死了,母親在小婢十歲那年便仙去了,只留下一間小瓦房了。”春柳說道。
“好!今日你我二人交歡,你便是我蘇察布欽的人,我帶你回家!”蘇察布欽說的鏗鏘有力,但是他眼中的一絲不尋常卻沒有被春柳發覺。
二人手牽著手走出了春熙居,按照春柳的導向,走了不久便看到一間雖然小但是卻很整潔的房子。蘇察布欽帶著春柳進了去,抱著她再次走上了床榻,寬去衣裳,又是一番云雨。
蘇察布欽穿好衣裳,抓起一根繩子,趁著春柳不注意便套在她的脖子上,用力一勒,春柳開始掙扎,用指甲抓著繩子,她沒想到因為聽到了一句話就惹來殺身之禍。
春柳轉而變得坦然,斷斷續續的說:“你殺我……我不怪你……怪我運氣不好,怪我是短命之人……殺了我就快走吧……別被人看到……”蘇察布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松開了繩子,但是春柳卻已經斷了氣。
蘇察布欽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在臨死之前還在顧念自己,看著手里的繩子,覺得五味雜陳。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謀劃可不是心軟的時候,于是將繩子綁在房梁上,處理完春柳便快步離開了。
春柳清澈的眼睛,就永遠的閉上了,她溫柔的內心托付給了一個不應該被托付的人。
蘇察布欽在回驛館的道路上,拿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劃了一刀,一是為了如果有人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有說詞,二是見過春柳一般的女子,便也不覺得其他女子有何美妙,就當作自己的紀念。
第二天一早,肖子謙的探子告訴了他到了昨夜蘇察布欽的行蹤,肖子謙便連同南宮姝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