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見胖子一直漫不經心地點著頭,一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又繼續強調道。
“你我兩人是命,可這個世上的每一個活著的人,同樣是命,這不是游戲,你懂嗎。他們跟我們一樣,在現實中,是最低層的人,也有自己的親人朋友。”
“而這群所謂的高人,他們根本不拿百姓的命當回事,因為他們都是最強王者,而我們,只是不屈白銀。”
“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還能受到仙苑的照顧,那也僅僅是我們有成為王者的資質。”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胖子哪里聽得懂這些大道理。
看王懷說的如此情深意切,只好誠懇回答:“好了,我知道了。只要他們不惹我們,我們就不惹他們。”
“如若真有那天,死也要跟他們拼到底。”
胖子以為自己回答的很好,不曾想,王懷一拳頭錘在床上,嘎嘎作響。
“誰叫你拼命了?你......真是氣死我了。”
“唉,懶得跟你說了,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好好活著,不是他娘的去拼命。”
胖子拍頭笑道:“你還發火了,早這樣說,我不就明白了,非要講那么多大道理,怪不得師兄師姐說,后山林中住著兩個嘮叨怪。”
“哼,你知道我頭發為什么白的嗎?”
“為什么?”
“就是被你這豬一樣的隊友,給氣的。”
晚上,一抹月光照在房中。
胖子跟王懷講了這幾天仙苑斗法的事。
他們這一批上山的新人中,只有胖子跟公子喬保持勝局。齊小林,秦小婉,華先為跟寧彩兒都敗了。
看來后院師兄師姐勤修苦練幾十上百年,修為還是有的。
次日,艷陽高照,清風徐徐。
幾十個擂臺,只有一個擂臺下占滿了人。
他們在看這個與眾不同的人,這個劍仙唯一弟子修為到底如何。
擂臺上,王懷一頭白發,負手而立。
對手看了看王懷,遲遲說了一句話:“現在這情形,我不知道該稱你為小師弟好呢,還是掌門師弟好。”
“師兄客氣了,還是叫我小師弟吧。”王懷還禮道。
“那也行,咱們就開始吧,師兄出手自有分寸。”這師兄倒也不是托大,畢竟王懷是眾所周知的棄仙體,修不了仙,而書道本來就不厲害。
出于好意,因此才說了這番話。
臺下秦小婉等人許久不見王懷,又見王懷一頭白發,當下腳一直在不停的動,顯然是擔心王懷再次被打。
“王懷,你要不還是下來吧。”秦小婉柔聲道。
“小婉,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王懷說完后,祭出法器玄鐵筆跟混元玄書。
對臺的那位師兄見王懷手持神筆,頭頂天書,時不時還傳來兩道一黑一白的光。
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書道的修煉?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樣子,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他不敢使全力,因為王懷是劍仙憶無痕的唯一徒弟,打傷了不好。
只見王懷大喊一聲“家字符”,那位師兄才知曉書道的威力所在。
一道道金黃光芒從天而降,壓在師兄頭頂的寶劍上,寶劍法器動彈不得。
沒一會,砰的一聲,師兄面無血色,單膝跪地。
王懷玄鐵筆一揮,收回了家字符。
“多謝師弟手下留情。”那位師兄不知道,當時跟龐傳對陣時,家字符的威力可比這次大出幾十倍不止。
而另一邊,胖子也輕松勝出。
雖然后院許多師兄師姐修行上百年,奈何資質不行,有的還是煉氣后期,稍微好點的,也就筑基期,像胖子跟公子喬這種上山沒幾個月就進入金丹期的人,千百年來,屈指可數。
王懷環繞四周,見大師姐洛顏跟趙文宣沒有來參加比賽,于是問大師兄江南憶。
“大師兄,為什么你跟大師姐還有趙文宣他們不參加比賽?”
江南憶笑嘻嘻地回道:“回掌門小師弟話,像我們這樣的老人,是不會參加比賽的。記得當初第一次比賽,你的大師姐可以說是一枝獨秀,整個修行界的新人無人能敵。”
“師兄切莫這么稱呼,還是叫我小師弟吧。”王懷繼續問道:“對了,師兄你那時候如何?”
“我呀,哈哈,倒數第一,在昆侖賽場上,第一個被淘汰的就是我。當年仙苑無人呀,好在你師姐為仙苑爭了面子,以一柄古琴,完美壓倒對手,拿下第一。”
大師兄江南憶回想起往事,嘆氣道:“可惜,第一次大賽我們仙苑獲得頭籌,然而后面幾百年來,無一人進入決賽的。”
“這比賽是多久比一次?”
“修行的這群老家伙,一個比一個好面子,于是定下時間,每隔十年,昆侖山上舉行一次仙界盛會,說到底,就是老家伙們不好意思親自上陣,就派小家伙上咯。”
王懷算了算,十年一次,師姐馬上就900歲大壽,于是回道:“按大師兄所言,也就是說,我們仙苑比賽將近一百次,就得了一次冠軍?”
“誰說不是,所以說,予詢這次是希望胖子能斬獲頭籌,為仙苑挽回面子。”
“不過話說回來,我看王懷師弟這次出關,倒是大放光彩,方才的家字符,可亮瞎了我的眼。”
王懷謙虛道:“師兄過譽了,我本不想來的,知道修為低下,奈何師傅鬼算子老人家命我前來比賽,師弟我也是無可奈何。”
兩人聊著,秦小婉,齊小林,華先為還有寧彩兒挽著胖子走了過來。
“你這頭發?”秦小婉上前一步,一臉憐惜地看著王懷。
“沒事,小婉,許久不見,你到什么段位了?”王懷不愿提及白頭之事,急忙轉移話題。
秦小婉跟胖子他們聊得多,早已習慣這種段位不段位的言語,低頭回道:“我才煉氣初期,彩兒姐都筑基后期了。”
“你倆呢?”王懷朝華先為跟齊小林問道。
“我們也才筑基后期。”華先為跟齊小林同時回道。
“就你話多,一出來就問東問西的,今天胖爺心情好,晚上我請客,咱們欲仙欲死地一起吃一頓,再玩上幾圈如何?”胖子抖了抖手,寧彩兒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挽得更緊。
“胖子,晚上吃完飯后,咱們牌桌上見。”公子喬跟秦世子贏禎從一旁路過,朝胖子招了招手。
胖子揮手示意,大聲回道:“等著吧。”
欲仙欲死地,是個好地方,不僅有吃的,有喝的,自從胖子來了,還設有專業的牌房。
整個后院,除了仙苑那幾個老東西比較有錢外,就要屬寧彩兒跟公子喬以及秦世子了。
當然,王懷跟胖子也不缺錢。因此,身為新人的他們,卻得到許多師兄師姐的關照和尊重。
如此這般,打了兩三個月的牌,胖子跟公子喬還有秦世子三人倒是一直有說有笑。
想當時公子喬在擂臺之上,差點沒把胖子打死,可見這賭博不是一件好事。
起碼王懷是這樣想的。
飯桌上,一些貧困的師兄師姐端茶倒水,服務做得無微不至。
眾人紛紛先敬王懷,論身份,論地位,號稱小書圣,人間博美名,再加之有錢,是劍仙老人家的唯一傳人,如今更是一頭發白,倒也像是一位老者長輩。
沒一會,另一桌舉杯走來三個人,笑道:“王兄,我們也來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