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澤巍在看到徐冉陽領著耿然回到宿舍的時候,一瞬間有點懵。
“什么情況?”他問到。
于是耿然又解釋一遍。
“你不是去洗澡了嗎?咋又出來了。”徐冉陽問。
“媽的,說來就生氣。”戚澤巍暫時忘了考慮耿然的事情,“他們好像把我鞋拿走了。”
“???”
耿然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你現在是?”
“找鞋呢,別讓老子找出來是誰拿的。”戚澤巍又帶上徐冉陽和耿然支著手電在院子里找鞋。
于是,闕懌銘凌晨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就看到院子里有幾團鬼火,嚇得又躺了回去。
等戚澤巍在水龍頭旁邊找到鞋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半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耿然:“那你?”
耿然頓了頓:“我在你們宿舍睡了。”
“???”戚澤巍看向徐冉陽,“那你覺得咱們仨人怎么睡一張床比較合適?”
耿然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他:“我打地鋪。”
“這這這,不合適吧,讓你一個女生睡地上。”戚澤巍看向徐冉陽。
見徐冉陽沒多說什么,他就把多余的一副被子拿了出來,就去洗澡了。
徐冉陽和耿然回到屋子里,徐冉陽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還是感覺身上發燙,就脫了上衣寫作業。
耿然也忙著去做學生會的修圖了,一時間兩人都默默不語。
“戚澤巍電腦里有今天錄的航拍視頻,一起看?”徐冉陽實在受不了這份寧靜,問道。
耿然對成果也挺感興趣的,就到床上,趴在徐冉陽旁邊。
撿著幾個角度好的視頻看了看,突然一個視頻播放完以后就自動播放了一個……小黃片?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
徐冉陽一時間愣住忘了把視頻關掉,還是耿然先反應過來,隔著他的手握住鼠標,關了視頻界面。
………………
徐冉陽突然想把戚澤巍從浴室里拉出來揍一頓,可他忘了旁邊還趴著個女生。
耿然平時車速不低,卻也沒看過這么……開放的視頻,剛才看播放列表就覺得有幾個視頻名有些怪異,卻沒想到能這么尷尬。
砰砰,砰砰。
耿然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誰的心跳聲了。
三分鐘后,戚澤巍拉開門,覺得屋里氣氛不對,剛要關上門,就被徐冉陽拽走摁在地上揍。
耿然看著兩個活寶,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給徐冉陽助威打氣還是幫戚澤巍拉架。
打完后,徐冉陽問道:“你電腦管誰借的?”
“???”
“還是說里邊的小黃片是你下載的?”
戚澤巍:“???【黑人問號臉】”
怕他不相信,徐冉陽又給他播放一遍。
“操,我哪知道這是從哪來的。”
“呵,”耿然跳下床,“沒準自己偷著看了多少遍了呢。”
戚澤巍突然覺得讓她來這里打地鋪是個錯誤的決定。
可身旁的人卻掐他一下,好像在說,敢懟回去我就再揍你一頓。
行吧,人不得不低頭,而且是對武裝力量低頭。
等三個人躺下的時候已經快要兩點了,戚澤巍還是有些不忍心:“你打地鋪真的沒問題?”
“切。”耿然嗤笑,“爹在重慶山坡上露營的時候你們還在學集合呢。”
也就挺晚的了,耿然沒打算多說下去,直接蓋被睡覺了。
徐冉陽在睡著之前往床下一看,就是女生的側臉。
白白凈凈的,臉頰隨著呼吸一股一股的。
因為沒有多余的枕頭,耿然就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覺,手垂在額頭前。
想著剛才關視頻時那雙手附在自己手背上的樣子,徐冉陽突然覺得臉上發燙。
手心暖暖的,感覺還軟軟的。
耿然的手指纖長,指關節很明顯。
從徐冉陽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節一節的手指,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覺。
*
耿然四點醒來的時候,聽到床上有兩種不同的鼾聲,就知道兩個男生是在……對著打呼嚕??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看時間差不多了,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她是在男生宿舍過的夜,耿然就起床悄咪咪地去洗漱了。
今天出去參加晨會的人比較多,男生里就顏鈺清沒有來。
剛集合完,戚澤巍就開始抓著每個人問:“是不是你拿的老子的鞋。”
最后演變成了一場發誓大賽,戚澤巍幾個人又經過一系列的推理,得出了結論:是顏鈺清偷拿的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幾個人就規劃了回去以后卡顏鈺清的全過程。
“老毛你回來扳他右腿,張谷我們倆去抬他肩膀,老徐到時候摁住他別讓他咬人。”
耿然插話:“那我呢?”
“錄像吧。”徐冉陽說到。
*
回去的路上,耿然對著幾個男生的背影拍了照片發說說:日常老大爺們晨練@戚澤巍@張谷@徐冉陽@毛易杰
等四個人的手機同一時間響了以后,就對準耿然猛拍。
徐冉陽也趁著熱鬧拍了不少照片,選了一張逆光的側顏照當作了屏保。
*
回到宿舍以后,幾個人先把書包都放在戚澤巍宿舍,先不打草驚蛇。
“待會兒進去以后,先別上來就干,麻痹敵人,持續深入。”戚澤巍在去顏鈺清的路上說到。
耿然見他們井井有條的作戰計劃,忍不住笑了。
戚澤巍這才想起來耿然:“對,還有你,一會兒演得好點,別笑場露餡了。”
…………
到了顏鈺清宿舍以后,戚澤巍打頭陣進去和他閑聊幾句話,其他人也跟著往里走。
顏鈺清看到一群人魚貫而入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
等到戚澤巍拉住他一條胳膊喊道“上!”的時候,顏鈺清想跑也晚了。
耿然一邊笑一邊錄著他們把顏鈺清摁在床上的視頻,床上的顏鈺清還猶如脫水的魚一樣努力掙扎。
“說,是不是你他媽藏的我鞋!”戚澤巍抬起他來的時候還不忘逼供。
“啥玩意兒啊?咋成我動你鞋了?那玩意兒臭了吧唧的我還嫌熏呢。”
“操!不管是不是他,今天必須卡了他。”
……
這場戰役是以一行人把顏鈺清掛在樹上為結尾的。
今天上午還有一個學習成果匯報的小組會,每個小組都需要做一張海報。
“耿組長,有什么想法沒。”闕懌銘湊過來問的時候,耿然正在翻相冊。
“呵。”耿然留下一個尾音,就直接去了魚鳥組那里借打印機。
等耿然把打印好的幾張成果線索拿回來的時候,別的組已經畫上海報了。
學攝影需要兼修美術,耿然的美術功底還不錯,在腦海里給海報大概排了個版,拿出裁紙刀和水彩筆,把任務分配下去:“宣萱和劉佳榮把照片裁一下,拿膠水粘到這兩個位置,戚澤巍去寫個發言稿,徐冉陽……你會畫畫不?”
徐冉陽搖搖頭。
“那你往上寫字吧,寫工整點就成。”耿然說完就從網上搜了個航拍器的照片往海報上臨摹。
海報的圖幅并不大,兩人的手總是不經意地碰到一起,貼上兩秒鐘就分開。
在耿然畫好之前,徐冉陽已經把上邊需要的簡介寫好了,耿然瞄了一眼,手不自覺頓了頓。
她一開始以為男生寫字都會比較亂,剛才也是因為忙不開了才讓徐冉陽去寫。
可沒想到這人寫的正楷能這么清秀,好像寫字的本就是個小女生。
忍不住夸了句:“你這字……可以啊。”
“從小就這么寫,昨天看你寫的作業上字也挺好看。”
耿然的字偏向行楷,透露的是一種大氣,字的筆鋒很突出,寫得也飄逸。看過的都以為這是個練過書法男生的字。
“商業互吹?”耿然笑笑。
*
等到全局完成時,耿然看著還有兩片空白,就找了根粗一點的馬克筆當簽字筆:“把自己名字簽在上邊吧。”
“闕哥,來,您先簽。”耿然讓出一塊地方來。
時清璇最后簽完字,拿筆的手頓了頓,不知道要遞給誰。
“組長先簽!”戚澤巍起哄,其他幾個人也都同意,這簽名也沒那么多講究,誰先誰后都無所謂。
耿然看快到時間了也沒推脫,拿起馬克筆瀟灑地簽上“耿然”兩字,還習慣性地在名字后畫了小愛心,把筆遞給劉佳榮。
最后一個簽的是徐冉陽,戚澤巍把空白的地方都占去了,就剩下耿然畫的小愛心旁邊有地方了。
“你是想把自己名字占一整張紙?”他側頭問戚澤巍。
“呵呵呵,沒注意就寫大了。”
徐冉陽看著和耿然風格迥異的簽名,心里還有點滿足感。
最后的匯報耿然要主持開場,所以小組的匯報交給了徐冉陽。
耿然簡單串了一遍詞,上臺前補了點口紅,一場下來倒沒有出現口誤。
最后是這次活動主要負責老師的講話,耿然已經連續幾個晚上沒有好好睡覺了,自己坐的位置也不顯眼,就趴在會議桌上小憩。
奈何話筒聲音太響,耿然只覺得聲波震得會議桌也跟著顫抖,嘖了一聲剛想放棄補覺,耳廓就被柔軟的手掌心覆蓋上。
耿然偏頭。
徐冉陽看她醒了也沒有移開手,說:“困了就先補覺吧,結束以后我叫你。”
耿然恍恍惚惚睡了十幾分鐘,就又是合影,還被時清璇拽到了C位去。
到了回程的車上,戚澤巍幾個人不愿意放過這么一個帶分大佬,紛紛要求她一塊開黑。
耿然和宣萱坐在一塊,徐冉陽和戚澤巍坐在一起,耿然想了想給徐冉陽發了個微信:等他們休息了再過來一塊寫作業?
徐冉陽回了句好。
耿然前兩局選的都是輸出角色,帶節奏帶的很快,基本上十幾分鐘一局。
“牛批啊這耿然,這可是星耀局了,幾分鐘就把人家的水晶拆了?”戚澤巍不禁感嘆。
徐冉陽睜開眼睛,這局游戲剛到選人環節,只有戚澤巍和耿然遲遲沒有選英雄。
耿然頓下是因為自己擅長的英雄都被BAN(禁用)了或者已經有人選過了,正糾結的時候看見徐冉陽拿過戚澤巍的手機補位選了一個輔助,自己就放心選了一個刺客娜可露露。
開局以后,耿然就像是在野區安了家,把自家野區和對方野區清了個干干凈凈,經濟養的肥肥的,就去下路抓人。
下路是個很脆皮(血量低)的射手,耿然趁著他跳出防御塔的范圍以后立刻從草叢里跳出,一整套動作放的很利索,直接拿下一血。
徐冉陽也操作著輔助幫耿然抗傷害,還在公屏上打出了“人頭都給你”,顏鈺清還處于狀況外,打上一句:“戚隊膽子夠大啊,別人看上的女生還敢撩呢?”
耿然之前把隊內發言關閉了,這時也沒看見他們聊的內容。
徐冉陽趁著死亡計時的時候切換到微信,給顏鈺清發到:是我。
顏鈺清覺得自己離兩個人十萬八千里也吃到狗糧了。
*
耿然又帶著連勝三局,發了個“睡覺,不打了”,就開始偏過臉裝睡,剩下幾個人這幾天也都沒休息好,紛紛去找周公了。
耿然把手機調了震動,定了一個半小時的倒計時就想要睡覺,旁邊的宣萱還在和閨蜜打電話,聲音有點大,耿然想了想還是帶上耳機放鋼琴曲。
耿然這一覺睡得挺沉的,再醒來旁邊就換成了徐冉陽,身上也多了一件外套,她晃了晃頭,想清醒一點。
徐冉陽正拿手機玩游戲,感覺身邊有動靜還以為是耿然又要翻身,下意識地去幫她蓋好外套。
手剛附上外套,就被耿然隔著布料推開了,他關了游戲,轉過頭:“醒了?”
耿然點點頭,從書包里拿出作業來。
“我睡了多長時間?”
徐冉陽想了想,道:“四十幾分鐘吧,你鬧鐘我替你關了。”
又頓了頓,問道:“壁紙那個小帥哥是咱們學校的?”
耿然愣了一下點點頭,是她和前任的合照,她不經常拿到手機,也一直沒換壁紙。
見她不多提,徐冉陽也學乖拿了同一張卷子開始做。
八中一貫保持了放假以后就考試的風氣,等回學校以后就是月考。
“咱們倆比一比?”耿然拿著數學卷子問道,“我這里要到答案了。”
徐冉陽想了想也同意了。
耿然做題速度一如既往的快,等徐冉陽做完選擇題的時候她已經做到了第一道大題。
結果還是頓在了倒數第二道三角函數上。
學三角函數的時候耿然只把公式背下來了,然后因為那段時間學生會在忙晚會,她上課要么是游離的,要么是趕不上上課就被叫走,聽講效果也一般。
耿然試著套了幾個以前做過的題型,都失敗了。最后還是放棄了那道題,做了壓軸題。
一直到徐冉陽做完整張卷子耿然還是沒想明白那道三角函數。
徐冉陽抬表:“四十二分鐘。”
月考數學題量比正式大考要少,時間只有正式考試的一半,這套模擬題就是依照月考的題型組的,所以這個速度也差不多了。
耿然想了想,最后放棄了在那道題上掙扎。
對完答案,耿然88,徐冉陽94,耿然就落后在那道大題上。
耿然看了看答案的步驟,沒太理解,又看到徐冉陽那道題作對了,就湊過去看他的步驟。
徐冉陽把卷子放在腿間,他的視角正好能看到她頸部的線條,領子順著肩膀往下滑了一點,這兩天有點曬黑了,正好能看見白皙的肩膀和黃色調的頸間。
耿然頓在開頭,拿筆點了點他寫的一個公式上:“這個為什么要降冪?”
他這才收回視線,右手順勢握住耿然拿筆的那只手,借著她的手講到:“只有上下同除cosA才能導出sinA的值。”
耿然在他把手附上來的一瞬間就已經石化了,感受到手中的筆和紙產生的真實摩擦才回過神來,聽了個大概也就點了點頭。
徐冉陽講到一半突然發現耿然沒聲音了,以為小姑娘是沒明白,想抽出一張草稿紙來再講一遍,沒想到在松開手的一瞬間耿然就突然把手抽回去,在座位上坐的筆直。
一瞬間還有了一絲絲尷尬,耿然的手機正好響了。
她看了一眼那串數字,跟徐冉陽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忐忐忑忑地接了電話:“喂,狗哥,有事嗎?”
“你叫我什么?”對面的語氣中透露著威脅。
“呵,”耿宇冷笑一聲,“看你這樣子是不知道今天誰去學校接你。”
“???”耿然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你們放假了?”
“嗯,而且我從爸那要來了車鑰匙,正在八中門口等著接傻子回家。”
“哥!你是我親哥!我的親狗哥!”耿然立刻慫了。
“別來這套,沒用。”耿宇頓了頓,“而且我會在你月考出分以后回去。”
耿然一瞬間覺得世界沒了愛:“您每天忙來忙去的,就別為我這可憐的成績操心了好不好。”
“想的美,微信上發個定位來,我掐好時間去接你。”耿宇沒有再給耿然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徐冉陽見耿然掛了電話之后情緒立刻低落了,問到:“怎么了?”
耿然回過神,說:“沒什么,就是我哥回來了。”
耿然和耿宇不是親兄妹。
耿然在軍家大院長大,和整個大院的孩子都能打成一片,耿宇家在耿然家旁邊,兩個人從小就一起上樹摘梨下水摸魚,再加上姓氏一樣,總讓耿然有一種兩人是親兄妹的感覺。
耿宇父親是名武警,一次任務中不幸犧牲,母親改嫁,耿宇當時也才九歲,性子卻倔得很,不想當母親的拖油瓶,執意要留在大院里,他母親沒辦法只好臨走前把耿宇托付給耿然家。
所以兩家的關系還算不錯,應該說是耿宇和耿然一家的關系不錯。再后來,耿宇干脆認耿然父親做自己干爹了。
用耿宇的話說就是,養我的比生我的更配做我父母。
他說這話時,坐在邊上的耿然更能看清他通紅的眼眶。
以至于耿宇高考后,靠著全省理科狀元的光環卻進了國防大學的時候,耿然也沒有很驚異。
這就是耿宇,性格硬,卻只對她一個人能軟下來。
但也因為耿宇省狀元的名號,壓了耿然三年了,可能接下來兩年耿然更是難逃厄運。
想著耿宇這次還可能會看自己成績單,耿然越來越覺得人間不值得了。
她長嘆一口氣,放下想要聽歌的耳機轉而摸出化學卷子。
那還是干脆多拿幾科單科狀元吧,就算最后總成績不怎么高也有可以交差的了。
只是坐著坐著卷子,耿然又開始迷迷糊糊,感覺到手里的筆掉了卻不想醒來去撿了,又恍惚間看到旁邊的人彎下腰然后抽走了自己手里的卷子,一起放回書包里,接下來就感到自己頭靠到了一個硬硬的肩膀上……
耿然是被闕懌銘收身份證的聲音叫醒的,剛要去外套兜里摸身份證,卻碰到一只冰涼的手,睡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大巴車到了安檢的地方要求出示所有人的身份證,徐冉陽見耿然退房后直接把身份證放在外套口袋里,本想著讓她多睡一會兒,還給闕懌銘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叫醒耿然,沒想到動靜還是太大吵醒了小姑娘,小姑娘睡著覺還能想到身份證在哪里放著,和徐冉陽去拿身份證的手正好碰上。
徐冉陽不著痕跡地收了手,問到:“醒了?”
耿然下意識地翻個身,卻忘了自己的頭正靠著徐冉陽的肩膀,一下子就翻到徐冉陽鎖骨處。稍稍抬頭,額頭正好抵住他的下巴。
兩人同時愣住了。
闕懌銘用了一副沒眼看的表情走過來抽走耿然手上的身份證,又用身體擋了一下兩個人,避免別人看見這一幕。
耿然也沒愣多久,看到闕懌銘還特意為她們擋視線以后,迅速回到座位上坐好了。
已經睡了兩覺,耿然的困意也散了不少,看看想不明白流程的化學題,干脆收起卷子專心和徐冉陽聊天。
聊了沒多會兒,耿然就看到了八中的校門,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好快。
校門口都是來接孩子的家長,大巴車也就停在這里了。
耿然靠著窗戶,直接在人群中找到了耿宇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