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吹來絲絲涼意,林間的蟲鳴出動。
許獵戶躊躇不決的來到山洞里,在想自己該不該繼續管,畢竟人救了,就該救到底不是。
可到了山洞里他傻眼了,人不見了!
出去轉了轉,設置的機關都好好的,沒人觸發說明人還好好的。可是,人去了哪呢?
就當許獵戶納悶的時候,前方一陣光亮閃閃爍爍的。
他,警惕的握住背上的弓箭。
南宮淵一手提著燈,一手還提著一木桶走來。
許獵戶見到是他,算出了口氣,看著他那一身樣子,衣袖褲子挽起,心里不免得有些好奇。這裝束是一位殿下所持有的嗎?越來越奇怪了。
南宮淵見他目光盯著自己,于是開口問道:“許叔叔,怎么了?”
許獵戶目光看向他手中的木桶,反問道:“你這是去?”
南宮淵提了提木桶,笑道:“哦,意外尋到條河,就順手抓了幾條魚來烤著吃?!?
許獵戶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得開口試探性的問道:“小伙子,你有沒有想起關于你的事兒?”
南宮淵搖頭,道:“沒有,我是真的不記得是誰了?!?
他知道許獵戶是在試探他,可他不能暴露自己,只能裝作失憶癥??砷L此以往,他總會露餡,這該如何是好?等傷好后,還是離開這里吧!
許獵戶輕輕地在他肩上拍了拍,“先進洞?!?
一前一后的進了洞,南宮淵把東西放好,心里忐忑的他看著面前這位恩人。
許獵戶拍了拍面前的位子,剛開始他愣了下,隨后上前不安的坐下。
許獵戶道:“小伙子,消息已經打探到了,你的身份是誰也知道了——你是當今南北國的六殿下南宮淵?!?
南宮淵驚訝的說不出話,這這這南北國的六殿下也叫‘南宮淵’?這撞名撞得太巧了吧!連人都一模一樣!?
許獵戶看著他驚訝表情,點頭道:“你沒聽錯,你的的確確是當今六殿下?!?
南宮淵有些心虛道:“可我……不記得這些了?!?
許獵戶道:“先吃飯吧!”
南宮淵點頭,便起身準備抱柴火。
不過片刻時間,架起火堆,做了支架來烤已處理過的魚。做這些的時候,許獵戶時不時地盯著他,總覺得很尷尬,卻又只能裝作沒看見。
唉,真難!
烤好的魚散發著香味,很是令人胃口大開。
許獵戶這時開了口,“你學的倒挺快,只不過口傳心授,想不到這么快就活學活用了?!?
南宮淵道:“多虧了許叔叔告知,不然如何在野外生存下去?!卑芽臼斓聂~遞過去。
許獵戶咬了一大口,欣賞道:“可惜了,你要是生長在這里的話,說不定你會成為這許家村的獵頭。”
南宮淵啃著手中的烤魚道:“獵頭?”
許獵戶道:“說來這獵頭啊,得從我爺爺那輩說起——那時候,爺爺是個無所事事的小癟三,整日都跟不三不四之人混。直到有一日,村子來了位繡娘,是給村頭一戶人家做嫁衣的。爺爺好巧不巧的看上了她,可她不依,爺爺就每日跟著,發現繡娘跟另一位獵戶走的很近。于是乎,他們展開了架勢,誰奪得獵頭誰就有資格娶繡娘?!?
“要想奪得獵頭,就必須獵五頭頭野豬和鹿。爺爺為了能娶到繡娘也是拼了命的去獵物,雖然最后沒能奪得獵頭,但是意外收獲就是娶得了繡娘?!?
南宮淵道:“他沒奪到獵頭,不是?”
許獵戶點頭道:“是這樣沒錯,但是是繡娘最后選擇了爺爺?!?
南宮淵道:“這倒挺意外的?!?
許獵戶道:“是啊,爺爺如愿以償娶到繡娘后,沒再鬼混了,整天跟獵戶們打獵,成為了村里邊的下任獵頭?!?
南宮淵道:“厲害!”
許獵戶笑笑未語。
許靜姝來到阿婆家里,清脆的喊了聲“阿婆!”
阿婆是葉家村的老繡娘了,一生都未嫁,她這輩子都以刺繡為生,凡是找她縫補衣物的,她都接下。有姑娘們找她學刺繡的也都悉心教導著,不少出師的也做了繡娘。
阿婆抬起頭笑著望向她,“姝姝來了,來,坐這兒?!迸闹覀鹊牡首?。
許靜姝點點小腦袋,乖巧的坐在她旁邊。
“阿婆,爹爹讓我來取東西。”
“喔~我想起來了,是不是你前幾日拿過來的衣物啊?”
點點頭。
“等著,我去取?!?
許靜姝看著她起身去了里屋。
望著面前的繡繃,栩栩如生,伸手摸了摸。
雖然她也有學過刺繡,但是遠遠比不上阿婆繡的。
這時阿婆走了出來,雙手托著衣物坐下,“看看,有哪里沒補好的?我再補補?!?
許靜姝雙手接過,露出笑容道:“我相信阿婆!”
阿婆點了一下她頭,道:“你?。 ?
許靜姝道:“阿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阿婆道:“好!姝姝路上慢點走!”
許靜姝道:“好——”
阿婆望著遠去的背影越來越遠,呢喃道:“這孩子跟她奶奶一樣,是個聰穎又有福氣的孩子。或許,她能如愿以償的遇到自己所愛的良人也說不定。那這樣的話,答應你的事兒,我也能交代了。你沒能完成的,我幫你完成;我沒完成的你幫我完成。這是我們當年一同說過的話,我一直都沒忘。”
許靜姝出了阿婆家一直往小道上走,遠處時不時地傳來犬吠。
涼風微涼,林中鳥驚起。
許靜姝駐足不前,望了望四周,除了沙沙聲,還有些其他聲。
她雖聽不大真切,但還是認為附近有人。
停留了會兒的許靜姝不敢滯留太久,腳下走的飛快。
躲在樹干后的黑影們現了身,望了眼又消失不見。
許靜姝回到家,趕緊關上門鎖上門閂。
許獵戶聲音從屋里頭傳來,“是靜姝嗎?”
許靜姝應了聲,“是我,爹爹?!?
“進來吧!”
她原本走了幾步,可又停下仔細想想,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許靜姝突然奪門而出,順手抄起放在門口的斧子,道:“你們是誰?竟然冒充我爹爹。”
一伙黑衣人從屋里頭走了出來,道:“小丫頭倒挺聰明,還敢騙我們,看來真是不想活了。”
許靜姝一看,竟然是白日里那伙人,原來他們一直跟著,這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