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磊帶著余溫去了神翼大陸,作為一族之王,很容易便見到了玄融浚。
玄融浚見到他時,有些疑惑他帶來的那個女人。
“我記得你,曾經幫過小柔的忙。那個女子是誰?”玄融浚問道。
戰磊有些驚訝玄融浚還記得自己,便把事情從頭到尾地解釋了一遍。
“你是說,余溫沒死?”玄融浚眼眸微微冷了冷。
“是,并且我懷疑這個女的就是余溫,她不配合我們種族的探查,還心虛想逃離。所以我特意抓了她來,想請玄尊者探查一番。”
玄融浚嚴肅地點了點頭,從戒指中拿出一面鏡子,照在余溫臉上,很快,余溫的臉便開始變化,變回了她本來的樣子。
玄融浚看著余溫的臉,眼神冷得可以殺人。
“去叫藍鴛來。”玄融浚冷冷得說道。
很快藍鴛便匆匆趕到,見到跪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余溫,又看了看戰磊,頓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玄融浚看著藍鴛:“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藍鴛微微嘆了口氣,低垂著腦袋:“我無話可說。”
“藍鴛,小柔是你唯一的徒弟,她還是如今的女帝陛下,你就這么容許別人欺負了她?”玄融浚冷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藍鴛平時對玄代柔的好他一直看在眼里,從小便帶著長大,悉心教導。就連平時都難見玄代柔一面的神翼族子民都為了此事大開殺戒,他實在難以想象藍鴛竟狠不下心殺掉那個罪人!
“當初我就該親自去找到余溫,不該給你那個道別的機會,竟成了讓你包庇罪人的機會。”玄融浚冷冷地看著他。
看到戰磊,玄融浚便想起當初玄代柔修為不高,還擔心藍鴛生病,替他去那么危險的地方采圣靈果,差點被詛咒致死。
現在想想,藍鴛真是不配!
“從今日起,你便不必再教導小柔了,好好修身養性吧。”玄融浚冷冷地丟下這句,在他的面前干脆利落地一刀解決了余溫,眼神示意戰磊跟著自己,兩人默默離去,沒有在意藍鴛的表情。
藍鴛愣愣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嘆了口氣,在余溫的尸體前站了許久,才緩緩地抱起她,飛往翼海的方向。
在翼海邊上,藍鴛放下了余溫,坐在她身邊,盯著她許久許久。
他想起了百年以前,閔柔女帝去世的時候。
閔柔女帝是耗盡自身所有修為而亡,魂飛魄散,連尸體都不曾留下。那時候的玄融浚,只能對著閔柔女帝的神像哀悼。
在那之后,玄融浚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閔柔女帝留下的低階翼果身上,好不容易等到翼果出生了,玄融浚又把對閔柔女帝所有的思念和眷戀都轉移到了玄代柔身上。
他對玄閔柔的愛,遠遠比看上去要多得多,無處宣泄,只好全都轉移都她的女兒身上。
而藍鴛也一樣。
他對子菱的愛,也遠比別人看起來要多。
“余溫,我們就是在這遇見的。”藍鴛微微勾唇一笑,“雖然那時候的你,容貌是假的,名字是假的,甚至連修為都是假的。我當時放過你,只是因為子菱。我愛的,也只是子菱罷了。”
“我不認為你和子菱是一個人。余溫,你是罪人,但子菱不是。我恨你騙過我,我恨你我的立場不同。我恨你因為嫉妒對陛下做出此等愚蠢之事。你只是因為嫉妒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我給了你第二次機會,但因為你愚蠢,你死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請你不要再玷污子菱在我心里的印象了。”
藍鴛站起身,冷漠地看著余溫的尸體,眼神卻透過她,看向了一道靈體。
藍鴛離開了,只剩下沒完全消散的余溫靈體,緩緩地漂浮在身體上方,看著藍鴛離去。
她連累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善妒,去肖想不該屬于自己的純白雙翼和女帝之位,或許自己真的可以成為子菱,一直在藍鴛身邊待下去。
可惜啊……誰讓她生來便是嫉妒的化身,這是上天規定的啊……
“喲,這是誰的靈體啊。”一道仿佛地獄而來的目光刺在余溫身上,余溫渾身一顫,呆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哦……原來是余溫啊。”慵懶的聲音帶著些戲謔和嘲諷,“小白鳥最近變得跟冰塊一樣,逗她逗不會炸毛生氣了,真是無趣啊……這是誰害的來著?”
余溫渾身戰栗,就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不對,她已經死了本來就不用呼吸……)
“既然被我撿到了,那就抓回去玩玩好了。”曲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伸手一抓拎著余溫的后脖頸,看著她的靈體微微皺了皺眉:“這團紫色的是什么東西?丑不拉幾的。”
曲曄隨手把余溫靈體內一團紫色氣體拽了出來,丟到了一旁,帶著余溫騰云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影緩緩地走來,背上背著一個鏟子,發現了倒在地上沒有人管的余溫尸體。
陳佩如聽說了余溫被死了的事,還聽說藍鴛帶著余溫的尸體去了翼海,所以便打算過來,看看能否為余溫入土為安。
沒有了火蛇控制身體,陳佩如對很多事都忘了,但沒忘記人界的事。人們常說入土為安,余溫平時待她還算不錯,給她換了個身份,教她修仙的法術,還給她找了個清凈的地方生活,她還是挺感謝余溫的。
陳佩如在海岸上挖了個很深的土坑,將余溫的尸體埋了進去,做完這一切,陳佩如走到翼海邊用海水洗手。
“嘶!”陳佩如連忙收回手,發現手腕上似乎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但卻沒有傷口。
陳佩如以為這翼海里有什么東西會咬人,便沒有再洗手了,看了眼余溫剛剛被埋葬的地方,微微嘆了口氣,拿著鏟子離開了。
“小如,你剛剛去哪了?”一個神翼族人手腕上挎著一個小籃子,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哦,我剛剛去隨便逛了逛。”陳佩如連忙收回鏟子,傻傻地笑了笑,“哎,你這籃子里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