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許是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手被擋回來后一時怔住，不知怎么收場。

明明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怎么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場，比那些專門來收保護費的社會混混們還要嚇人。

“生意做不做？”他漠然啟唇。

鐘汀白不在九樞的對面，不曉得他現在是什么表情，只覺得氣氛凝重，又不知該怎么插嘴。

老板十分為難，也不敢看他，只咕噥著：“這生意沒法做啊……”

九樞也不廢話，收回目光掏出錢夾抽了好幾張出來，就在老板以為他是要高價買下來時，他卻說：“她喜歡，讓她玩。”

老板沒話說了，只得老老實實的裝子彈，又換了最大號氣球。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情侶是閑的，男生是看熱鬧，女生都在羨慕嫉妒恨。

而鐘汀白就在他的教導下越打越上手。他托著那槍的一半重量，在她耳邊耐心的指引，只要她還有興趣，玩到天黑也奉陪。

“直接買了不就得了？”有人說出老板的心聲了。

“你懂啥呀，這叫情調，情調懂不？”

總是差那么一兩個，鐘汀白倔脾氣上來了，非得跟這些彩色氣球死磕到底。

又重裝了子彈，眼看這天也漸漸暗了下來，九樞沉沉氣，覺得該幫一把了。他高她二十公分，從背后貼上去時，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攏在了懷里。鐘汀白身體一僵，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正神游太空時就聽他耳語道：“專心。”

她連忙收回心神。

老板放水放到了不忍直視的地步，只裝了十個氣球，十顆子彈，氣球個頭挺大，他不由得懷疑起這鐘汀白是不是個蠢的，這么大一高手在旁邊穩著槍，調角度，她竟還能打偏，沒救了。

鐘汀白冤枉啊，九樞在她身邊她能做到目不斜視已經是極限，現在都貼上來了，手不抖都難。

“嘖。”結果就聽某樞同學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他哪里知道鐘汀白這個白癡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小手好歹是不顫了，他隔著兩人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砰砰心跳了。

“汀汀，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問，手指直接按下她的食指，一槍打出，完美的爆了一個。

“我……”

又一個。

“嗯？”他低聲問。

“我……呃……”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是不是肚子餓了？”他一心二用，面不改色的輕輕按下，既要穩住局面，又要讓她體驗到參與感，難度不知比他solo高出多少倍。

“有點。”她借口說，耳垂沾染上了可疑的粉色，前方的板子上只剩下最后兩個氣球，身后的少年氣息平穩，不像她一般比內分泌還要紊亂。

這太沒出息了，她可是五中女大佬哎！最近怎么倒退回嬌滴滴的拿不上臺面的小女生了！？

不行。

最后一槍打出，他似是輕舒了口氣，剛退開半分想要說些什么，哪知身前的小姑娘突然轉過身了，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