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啦我經常來的，都是我哥哥的朋友，一點事兒都沒有。”鐘汀白大氣的擺擺手，又湊到他耳邊小聲詢問，“這個包間我也來過，一樓就是酒吧，下午我們可以去玩。”

九樞聞言，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冷冷的看著她，直看得她心里發毛。

“你是不是不常來？沒關系，別露怯，有我呢！”鐘汀白默了幾秒，又硬氣的寬慰他。

結果就是火上澆油，他的表情更古怪了一些。

“喂你倆干嘛呢？唱歌啊玩什么深情對望？”江孟和叫道。整個包間的光束被調至了最迷情的模式，漸變的光澤或明或暗，打在每個人的臉上也有了迷蒙眩暈的效果。

江孟和混過的場子比他歲數都多，開場什么音樂，渲染氛圍要玩什么游戲都很有主意。不出半個小時，整個包間的氣氛已經到達過兩次高潮。

女孩們年紀都不大，穿著小吊帶忘情的尖叫，倒不算暴露，可與他們在學校時的模樣都是大相徑庭。

鐘汀白輕而易舉的被感染到了，幾次忍不住起身跟著搖擺，很快就有人發現她跳的實在不一般，當即有人一拍大腿驚喜的指著她說：“這不是五中那個小仙女嗎？？就是文藝演出跳古典舞那個！”

“哎呦我去！我還看過你的現代舞呢！”

……

江孟和沒看過，此刻一臉懵，等封恒給他一解釋，這才也眼前一亮，沖她豎大拇指，又給九樞去了各顏色，意思是說：行啊，哥們眼光不錯嘛！

要照往常這種時候，如果沒人護著，鐘汀白免不得會被搭訕。可今天九樞坐在她邊上，那幾個男生的目光再熾熱，也沒敢明目張膽的往她身上瞄。

鐘汀白嘿嘿笑著坐下，覺得熱了，便打算把毛衣也給脫下來。她跟九樞是完全相反的顏色，純白。里面還有一件修身打底，脫下來倒沒什么，可肩頸暴露越來越多，九樞的眸子便越來越暗。

這是冬天，那么夏天呢？

這小丫頭夏天是什么樣子，會不會也露肩露背的混跡在舞池中央，跟著一群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勁歌熱舞？

九樞想起了昨晚鐘夜白對他說過的話。

他反復提了一句話：你跟小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阻止更沒有鼓勵，他貌似中立，卻極為理智。跟他一開始猶豫不決不肯接受鐘汀白的愛意是一樣的理智。

可就在藝術樓衛生間的那個吻，他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過去，卻依舊定在那里坦然的接受了她。

兩個世界慢慢靠攏，終于在那一瞬間有了一絲觸碰。九樞在她疊好毛衣放到身后時，伸出手攥住了她，目光深沉又堅定。

“嗯？”她迷惑的看過來。

“汀汀，你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問。

鐘汀白眨眨眼，笑了，“還行，只要是開心的生活，我都喜歡。”

九樞眸光閃過暗紅，沉默片刻。她倏地覺出什么不對勁，便又向他身邊靠近了一些，小巧的下巴微微揚起，專注的盯著他看，“你不喜歡嗎？”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

九樞能有這么一群朋友，說明他也不是什么善茬，什么風月場所還是危險場合，他年歲不高，卻見識的不少。

他都是淡漠的姿態，又不是什么為國家研造高科技的人物，也不是日理萬機的高官總裁，時間多了哪兒都能去得。

鐘汀白心底突然泛起慌亂，連忙又去把毛衣套在頭上，作勢要重新穿上。九樞抬手按住，把她的小腦袋從毛衣里解救出來。

“我以后不來了。”她語氣小心，眼神里滿滿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