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汀白卻沒接，只偏過頭看著他的臉。因為水汽蒸騰，她眼底水潤潤的，我見猶憐的小哭包模樣。

九樞把她身子抵在自己身前，“乖，張嘴。”

鐘汀白聽話的張開嘴巴。他便親自捏著牙刷伸進去，溫柔而細心的幫她刷牙。鐘汀白雖然是小公主命，但阿姨伺候得再好也沒這樣幫她服務過，而九樞更不用說，他誰也沒伺候過，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涼薄姿態。

九樞往前邁了一步，將她的腰抵在洗手臺邊沿上，這樣騰出來一只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又忍不住撫上她的唇，紅潤中露出幾顆貝齒，誘人犯罪的畫面。

“來。”他接了水讓她喝了一口。

小姑娘像是被伺候的很舒服，含著水動也不動，只無辜的看著他。

九樞摩挲著她的下巴，柔聲哄，“咕嚕咕嚕。”

鐘汀白照做，腮幫子鼓呀鼓，還有一些可愛的動靜。

“小笨蛋不許咽，吐出來。”九樞一步步的引導，像是教幼兒園的小朋友。

這么大人了，誰又不會呢，又不是真的傻子。可她想任性，九樞就只管寵著，別的一概不重要。

擦完嘴，他打橫抱起她走到床邊，輕輕放下。

不出意料的，鐘汀白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看樣子是要一直賴著他，跟他胡鬧。

九樞手撐在邊上，沒壓下去，也沒起身，就跟她僵持著。

“我好了。”她突然開口。

“嗯？”

“我都洗干凈了，你檢查一下。”

九樞眉頭蹙起。

“這里。”她對他明顯的不悅視若無睹，反而變本加厲的用手指著自己腳，又指向曲起的腿，“這里。”

接下來是膝蓋，“這里。”

“夠了汀汀。”他沉聲說道，握住她的手。

她卻跟只滑滑的小泥鰍一樣掙脫出來，反握住他的，放到自己的胸脯上，“這里隔著被子，他摸了。”

九樞瞳孔暗了下來，猛地起身，她一時都沒勾住。

“我殺了他。”

等鐘汀白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開了門，長腿邁了出去。

她急得要哭，叫著他的名字爬下床，又因為體力不支摔倒在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樞哥哥！”

外面的兄弟們到嘴的雞腿都嚇掉了，刷刷刷站起來一片，跟堵墻一樣把九樞攔住，“老大冷靜！”

“等人齊了，等我們人都齊了再動手行不行？？”

可連鐘汀白摔倒在地他都能頭也不回，兄弟們的阻攔就沒有絲毫用處。

江孟和早有預料，他帶著頭跟大家一窩蜂地撲了上去，抱大腿的摟腰的，哭著喊著讓他冷靜的，整個公寓都是哀嚎一片。

鐘汀白見不得九樞為她這樣，胸口疼得喘不過來氣。她哭著再度爬起來，扶住桌子時突然瞥見上面的水果刀。

“哎哎哎小嫂子！”

“九哥！”

九樞在各種亂叫中猛地回頭，這下誰也不用勸了，他沖回房間救人的時候都差點撲倒在地。

江孟和跟封恒小聲罵著娘，跟在他屁股后頭也追上去，等他一進門，他們兩個心照不宣的一個堵住門口，一個速度麻利的把門鎖上了。里面開不了那種，鑰匙都在他們手里。

九樞哪有空管這些，他一把奪下小姑娘手里的刀，心有余悸的將她重重擁進懷里。

“你敢！”他說了重話，對她，從沒有過這樣粗魯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