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到后面去窩著睡了一覺，對路線的轉移并無察覺。等再醒來，發覺四周都是靜悄悄的，車內的空調吹著適宜的涼風，但因為時間過長空氣有些干燥，她嗓子干澀有點不舒服。

擰著眉心坐起來，茫然的打量了幾眼車外的景色，本以為已經到了臨市，甚至是青萍山，結果茫然發覺竟然是鐘家附近。

“有點涼，只喝一點。”熟悉的音色從駕駛位傳來，他探出一只手臂遞過水來。鐘汀白盯著他手腕上的紅繩又愣了愣，想起那是她親手為他系上的。

半天沒人接，九樞疑惑地回頭看過來，只見后面懶懶癱在座位上的某人，頭發像是只要散著就永遠也亂糟糟的，皺著眉頭噘著嘴，十分不開心的樣子。

午睡的起床氣要比早上的大得多。

滿腦殼四個字：不想說話。

九樞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攥著水跟她一起擠在后面。她的目光隨著他手腕上的那抹紅色游走，九樞以為她看的是水，以為渴了，結果都遞到她嘴邊了，也沒見她伸手拿。

懶洋洋的，嘴對住瓶口，直直的就開始吸。

九樞沒見過這么懶的，就抬高了手腕弧度，水流開始一點點匯集流入。跟奶瓶一樣嘬了一會兒，鐘汀白終于有了些神采，盤起腿，雙手掐過水杯開始咕咚咕咚喝。

“涼。”九樞蹙蹙眉。

鐘汀白又咽下一大口，喘喘氣，“不涼。”

他還沒等說下一句，小姑娘就又含著一口水湊上來，一股腦的對準他的嘴硬生生給他灌進去。九樞擋了一下，主要是扶住了她手里的水杯，而鐘汀白要對他做什么都無所謂，不嗆死就好。

她往外吐，他就順從的吞，很沒脾氣。

前襟都濕了，小姑娘還嗆了兩口，沒多大問題。

“不涼。”她重復。

“嗯，知道了，不涼。”九樞順著她。

“你再試試。”鐘汀白說著，又吞了一大口，跪伏著熊抱上來，對準他的嘴又開始了。

九樞截下她的水杯，雙臂環過去擰緊扔一邊，繼而直接抱住了她。兩人都被嗆得咳聲不止，但因為他有些仰面，所以更狼狽了些。等水大多都撒在了身上，鐘汀白也毫無顧忌的吻上來。

“你再像剛剛那樣啊，就在停車場那樣……”她催促道。

九樞的目光透過車窗將外面的景色掃了個遍，往前不足兩百米就是鐘家大門，他除非是瘋了，否則絕不會遷就她亂來。

“要不你跟我上樓。”她得寸進尺。

九樞捏著她的小臉格開一點距離，長臂一探從旁邊抓過幾張紙巾來，在她的唇上輕輕擦拭痕跡，“你還知道只是你家？被人看到，小臉不要了？”

她癟了癟嘴，又忽然嘿嘿笑了，“反正被我爸媽看見了，他們肯定會兇你，我哥揍的也是你，我沒關系呀。”

九樞臉一黑，氣得在她屁股上來了一下，“鐘汀白，你良心呢？”

她笑的花枝亂顫，理所當然的欠揍語氣，“我臉都不要了，要什么良心？”

九樞：“……”

“生不生氣？生不生氣？生氣了就強吻我，小說里都這么寫，快點，我配合著反抗反抗。”

九樞：“……”

“嘖，強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