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樞在煙霧中低頭看兩人的手，都是修長而白皙，只不過他的指節分明，大了也長了許多，小姑娘的帶了點肉肉，滑不溜丟。

九樞自然地緊扣住，站在她身側陪她一起看。

鐘汀白偏過頭來，用另外一只還沾著桂花酥糕渣渣的手去掰他的臉，強迫他看自己，“不許看仙女，要看我。”

嘖嘖，這才叫霸道。

也對，自家小仙女顏值高身材好，舞姿又絕不輸這里的任何一個，他實在是沒有理由亂瞟。當了一會兒“望妻石”，然后小仙女說是要去上廁所。

原來仙女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每個廳都有衛生間，這個也不例外，九樞難得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她過去，然后在門口抱著仙女的一堆糕餅等著。

女生上廁所需要幾分鐘？

別人他不知道，他家小仙女他還是研究過的。畢竟每個課間給她講題，除去來回路，上廁所也就一分鐘的事。

結果這次五分鐘了還沒出來。

“汀汀。”他喊了一聲。

沒人應答，他蹙蹙眉，忍不住抬腳邁了一步進去。就一步，小仙女突然就跟個火箭筒一般沖了出來。

“快溜！”她叫了一聲，抓起九樞的手就是狂奔。

換做是誰這么拉九樞，他一定是佇立如山峰，巍峨不動。但鐘汀白不一樣，九樞像是很沒主見一樣先跟著她噠噠噠跑出去一大段距離，然后躲起來后才問她怎么了。

她心若擂鼓，喘了好一會兒，拿出手機遞給他，“你看。”

界面還是相機界面，當下最頂配的拍照手機，硬是讓她拍出了渣糊水平，九樞定睛沉默著瞧了許久。

“能看出是誰吧？我拍的很清晰了。”

“……”

七八十年代的老片子都比她拍的清晰。

“唐雪柔啊！”她奪過手機來叫道，語氣里是濃濃的恨鐵不成鋼，嫌棄他眼神不好。

“怎么了？”他直奔主題。

她便給他指著照片上隱約可見的三個人影介紹方才的險情，“唐雪柔出事了，我進去的時候就聽見女孩在哭，我還以為鬧鬼了嚇我一跳。”

“是那種很小聲，很壓抑，當時我就在想要不要把你叫進來陪我，畢竟……”

“汀汀。”九樞打斷她，嘆了口氣摸摸她腦殼，“咱挑重點。”

她砸吧了下嘴巴，點點頭，“有個寸頭，還有一個很高大，我覺得像是盛聯的，他們就威脅唐雪柔閉嘴，不準把事說出去。”

九樞立刻懂了，這情節過于熟悉，校園猥，褻事件。

唐雪柔能跟鐘汀白并列校花之位三年不是沒有原因的，她長得漂亮，也會打扮，還有那不屬于學生的騷勁兒特別招外面的混混喜歡。

“他們發現你了？”九樞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鐘汀白摸摸鼻尖，還有點不好意思，“沒看見我臉，但我們之前不是拍照來著嗎，我就開著閃光……”

咔嚓一聲，再加上閃光燈炫白刺激，這要是都不被人發現，那這個世界就沒有秘密可言了。

九樞抿唇，“外套還我。”

鐘汀白全聽他的，然后又看著他把自己手機上的照片刪掉。

“干嘛呀這是證據！”她抓狂，可話剛說完，他便又把“最近刪除”里的記錄也刪掉了。

九樞想說，想要證據不難，每天都在犯罪的人當然會留下證據。可是盛聯的那幾個人，從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