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落得細細的,滴落在水中總是泛起那點點的漣漪。
雨落于瓦墻之下,輕輕的,細細的,落于那江南的千家萬戶。
江南的景色是極美的,臨安是極美的,江南是溫柔的,臨安也是溫柔的。
岸邊的老百姓還有地方官員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翹首以盼著。
那幾艘華麗華貴的船只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人們的眼線中。
葉菀卿還有安陽公主站于皇后娘娘的身旁,望著那岸邊翹首以盼的老百姓。
歲寒站在葉菀卿的身后,踮起那腳尖滿心期待的望著岸邊。
皇后娘娘站在皇上的身邊,她是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皇上的眼神不離的望著她,眼含笑意。
皇上的手親自為皇后娘娘舉起那遮雨的雨傘,泛著濃濃的愛意,他愛她,所以人都要知道。
皇后娘娘道:“臨安城,依山傍水,麟麟萬瓦,寸尺無空,是個繁華的地方也極美。”
陳意一聽見皇后娘娘這么一說,心里也是跟著期待了起來,畢竟她也是沒有到過臨安的。
船一靠岸,岸邊的士兵便也立即的將船圍起來保護。
一見到皇上還有皇后娘娘跟一眾的官家小姐公子們從船上下來,岸邊的官員們便也更加的謹慎,不敢多言一句。
官員們全都畏畏縮縮的。
“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道:“起來吧。”
官員們這才敢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些從京城來的人。
眼尖的官員眼神恐懼閃躲的看著皇上的衣裳,卻也不敢多言。
為首的官員見他們坐視不理的模樣,便道:“皇上,你的衣裳是被雨淋了。”
皇上被他這樣的一說,便也才反應過來。
皇上笑嘻嘻的道:“朕習慣了為皇后撐傘,沒什么要緊的。”
皇上看見皇后娘娘笑著,不知不覺中也跟著笑。
兩個人那樣的微笑,被葉菀卿看在眼里,被林景看在眼里,被上官茵慧看在眼里,被現場好多好多官員看在眼里。
所有人的眼里,唯獨上官茵慧的眼里多了些羨慕與遙不可及。
她卻忘了,她的身后還有一個叫寒衣的人,她在保護她。
街上的老百姓皆是夾道迎接著皇上,心心念念的想要見到皇上皇后娘娘的真容。
“那個就是皇后娘娘呀。”
“皇后娘娘好美呀。”
街上雜七雜八的議論著。
百姓也是交頭接耳的說著。
一輛輛馬車穿過了臨安的大街小巷,穿過百姓的眼里。
寒衣面對著這樣始終是面無表情的。
歲寒道:“寒衣,你也是姑娘家,怎么能一直面無表情呢。”
寒衣道:“我們本該待在暗處的,暗衛怎么能待在明處。”
上官茵慧聽見寒衣的這樣子的說法,心里也跟著不高興,長嘆一口氣。
葉菀卿道:“寒衣,你看凌煙,她也是跟著你家小姐的。”
寒衣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望向了凌煙,穿著卻那樣好看,比她好太多了。
葉菀卿道:“姑娘家怎么可以待在暗處呢,姑娘家就應該漂漂亮亮的,穿的美美的。”
上官茵慧道:“是我允許你跟在我身后的,你這樣是在責備我嗎。”
寒衣道:“屬下不敢。”
上官茵慧這樣子嚴厲的語氣,不僅周圍的人不習慣,連她自己也不習慣。
葉菀卿聽出來了語氣的不同,也曉得上官茵慧的用心良苦,只是不想讓寒衣一直這樣,只是想讓她開開心心的而已。
葉菀卿知道,暗衛是辛苦的暗衛也是不易的。
上官茵慧道:“有空得去給你挑幾件姑娘家的衣裳,別總是穿著這些習武的衣裳。”
上官茵慧一臉不忍的看著那寒衣,還有那長滿了繭子的手。
上官茵慧望的出神,不禁想起那句“度寒傲霜,世代效忠上官府”,一想到這,上官茵慧于心不忍,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
沒有在說話,而都是陷入了沉思,誰也不想說話。
馬車外滴滴答答的雨水聲聽得卻不那么仔細,耳中都是那圍觀的百姓的聲音。
葉菀卿望著那跌落的雨滴,不知不覺的莫名心疼。
葉菀卿覺得,或許這就像自己身邊的上官茵慧一樣,那么的無奈,獨自一人在京城中。
細細想來,不知不覺中卻也令人心疼得緊的。
上官茵慧的瞳孔放大。
望著那條小巷,那里有喜歡謝公子的上官茵慧,那里有上官茵慧獨有的遺憾。
上官茵慧望著那樣的地方,心里酸酸的,眼里泛紅。
上官茵慧永遠都愛謝允。
上官茵慧的一切表現,寒衣盡收眼底。
江南極美,江南有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