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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夢境永遠

“哦,原來朕的皇后,夢想是成為女俠啊!”言禛一邊笑一邊走到她們身邊,分別挽著她們的手,“潤兒,得有時間,朕帶你們闖蕩天涯。”

“原來父皇也想當大俠。”言榕笑道。

“是啊!”他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清潤,“潤兒,朕答應了,將來與你攜手天涯!”

女兒在側,清潤聽到這樣的情話非常難為情,她清了清嗓子,嚴肅道:“陛下,榕兒還在,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說這樣難為情的話呢?”

此時言榕已經識相地退了下去,言禛憐愛地將清潤攬入懷中,用下顎輕輕低著她那光潔如玉的額頭。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清潤環住他的腰,“在世事一場大夢藝館,外界所傳,恒王爺是一個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的人,可我見到的言禛,在冷酷的表面下藏著一顆炙熱的心。你有抱負,有理想,更有百折不撓的恒心。”

“所以,也只有你懂我。”言禛感嘆道,摟著清潤的手臂加了幾分力道,生怕一不留神,清潤就會將他推到千里之外。

“言禛,你就放了唯唯吧!”

“潤兒,你何苦這般善良?”

“言過已經伏法,南疆已經得到報應,夠了!”她閉上了眼睛,“唯唯自從嫁給你,便日日生活在戰戰兢兢中,到底與你夫妻十數年,你就寬恕她吧!御醫告訴我,唯唯隨時會大去,別讓她帶著滿腹恐慌,一腔悔恨離開這個世界!”

“好,朕,答應你!”他道,“朕還會晉她為永皇貴妃,真要讓南疆看看,方唯唯離了南疆依舊榮光萬丈。”

言榕出宮去師父那里,半路卻被洛木攔了下來。洛木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但眸子里依舊對言榕充滿了愛意。

客棧二樓雅居,言榕和洛木面對面而坐,再相見,這對有情人之間好像隔了萬水千山,再也不像當初那般含情脈脈。

少傾,言榕給洛木斟滿茶水,她道:“言過的事情,我很遺憾!”

“榕兒,咱們今日不提她!”洛木瞇眼一笑,就要去牽言榕的手,誰知言榕立馬多開,他只得尷尬地抽了回來。“榕兒,數月不見,怎的與我這般生疏?”

“數月,足矣改變一切!”言榕十分不理解洛木剛才輕浮的行為,名義上他是她的姐夫,不過算了,她也不打算計較。“洛木哥哥,事已至此,你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

“榕兒,我的將來不能沒有你!”他依舊堅持,“言過死了,我們的阻礙沒有了,我希望可以和你破鏡重圓!”

“破鏡重圓?”言榕癡癡地重復著這四個字,“鏡子碎了就是碎了,所謂重圓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你是愛上辰簫了嗎?”他望著她的眸子,在她眸中讀到了肯定的答案,一下子他就淚崩了,“原來辰簫也是一個不顧同門情義,奪人所愛的卑鄙小人。”

“你何出此言?”言榕被激怒了,先前她就聽說,言過的喪禮無人問津,只有一位白衣劍客前去吊唁,一定是辰簫。她的語氣漸漸加重,“洛木,在你和言過的婚禮上,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連下馬的勇氣都沒有,你可知道當日我有多么傷心嗎?那時候,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的是辰簫,開解我的也是辰簫,請問那時候你又在哪?”

“言榕,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娶言過嗎?”他滿腹委屈,拍案而起,“她用我的父母的命威脅我!你委屈,還有辰簫陪著你,而我呢,我的委屈只能一個人擔著。你知道嗎?言過臨死前殺害了我的父母,如今我飄然一人了。我鼓足勇氣來找你,可你卻!”

言榕知曉此事,非常驚愕,她不知言過竟然惡毒到這個地步。總而言之,是她害得洛家家破人亡,而今又怎能袖手旁觀呢?

她主動撫上洛木冰冷的手:“對不起洛木,都怪我,你想讓我怎么補償你,我一定竭盡所能做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洛木順勢牽起她的手,往前一帶,將她攬入懷中,她萬分愧疚因此沒有拒絕。

原來她一直誤會了洛木,洛木一直受到言過脅迫,才背棄于她。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已經深深愛上了辰簫,她已經體會到被人辜負的滋味,她怎忍心再辜負辰簫。

少傾,她離開洛木的懷抱,后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對不起,洛木,就當是我辜負了你,但我不能再辜負大師兄,他待我好得很。”

洛木頓時感覺自己被人無情地推入萬丈深淵,他很難相信他與辰簫之間言榕選擇了后者。

他本就嫉妒師父偏愛辰簫,甚至把心愛的夫月劍傳給他,今時今日自己的心上人也投入辰簫的懷抱。

他從懷中掏出面具,深情款款地盯著它:“榕兒,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你親切地喚我蘭陵公子,我們有那么美好的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難道你都忘了嗎?”

“刻骨的記憶,又怎會輕易忘卻?”她搖搖頭,真誠道,“可我再辜負辰簫,只怕我的后半生都不會心安,蘭陵公子,就當我們有緣無分吧!”

“那我呢?”他憤怒地將面具透過窗子扔了出去,“辰簫辰簫辰簫,你就知道辰簫!”

“對不起!”這個時候,言榕除了這三個字就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

洛木忽然透過屏風底下的縫隙,看到剛剛進入隔壁房間的客人,穿了一雙紅黑相間的靴子,靴子接縫那獨一無二的刺繡手法,一看就是出自辰簫之手。

原來辰簫來了,他故意抬高聲音,對她道:“榕兒,來,我自由了,此時此刻我還是你的蘭陵公子,來,給我一個擁抱吧!”

他強行抱著她,耳語道:“言榕,給我最后一個擁抱吧!我想你不會那么吝嗇吧!”

言榕聞言不語,緊緊抱著他。

辰簫剛開始感覺五雷轟頂,片刻便淡然了。師妹當時選擇他,不過是想轉移注意力,走出失戀的傷痛。如今洛木自由了,自己就應該把師妹還給他。

他的心如火般灼熱難耐,說起來瀟灑,他已經習慣榕兒在側的日子。

清晨他們在明媚的陽光下練習師父傳授的劍術。

中午說說笑笑一起給師父做飯。

晚上他們要么把酒言歡,要么吟詩賞月。

他無法想象以后失去榕兒的日子該怎么過,他一個人喪氣地離開了雅間。

他一路離開了燃城繁華的街道,正要穿過一片樹林回到師父那里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包圍。

他執著夫明劍朝敵人攻去,敵人有數十人,個個武功高深莫測,辰簫獨力難支漸漸處于下風。他發現那些黑衣人點到為止,并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忽然一柄長劍指著辰簫的咽喉,便停了下來,黑衣人道:“辰簫公子,不要再反抗了,請跟我們回去,主人要見你!”

“在下從不曾認識你口中的主人!”他漲紅了臉。

“我們主人下了死令。必得將您請回,你若不依言,休怪我們無情!”黑衣人道。

“那你們只能帶一副尸首回去了!”說著辰簫把夫月劍抵到自己的頸部,流露出一抹慘淡的微笑。

“辰簫,把劍放下!”古雨五花大綁被黑衣人押來,見辰簫要自刎,便喊道。

辰簫連累了師父,憤怒地將劍指向黑衣人:“你們也太卑鄙了,快放了我師父!”

“公子!”黑衣人抱拳道,“只要公子隨我等回去,古雨大師定能安然無恙,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南疆的人。”

“他可真卑鄙!”辰簫無奈地放下了夫明劍,“好,只要你放了我師父,并且保證永生永世再也不為難他,我就隨你們回去。”

“辰簫!”古雨遺憾地搖搖頭。

辰簫回給他一個微笑:“沒事的,師父,若不是您,辰簫六歲那年便要死了,辰簫能活到現在,還能遇上榕兒,辰簫很知足!”

他朝將夫月劍插回劍鞘,朝古雨走去,親自為他松綁并把夫月劍交給他:“師父,請把這柄劍送給榕兒,就當是我這個大師兄送給她和洛木師弟的新婚賀禮!”他的語氣顫抖,似乎心在流血,“請師父轉告他們,大師兄真心祝福他們白首偕老。”

辰簫被人帶走,古雨淚眼朦朧地朝辰簫消失的地方追了幾步。

二十年前還是南疆太子的南疆新皇,他的正妻誕下一對雙胞胎男嬰。

從古到今,皇族誕下雙生男嬰,視為不詳。于是新皇就將瘦弱的老大交給一個心腹太監,命令他將其帶出皇宮秘密處死。

太監抱著嗷嗷待哺的小皇子,出了皇宮,本想把他扔到河里,可是于心不忍,便把他放到草叢里,任他自生自滅。

他被一個農民夫妻收養,可六歲的時候,南疆爆發了疫情,農民夫妻不幸遇難。

他再次無家可歸,令人欣慰的,他沒有染上疫病,還遇上了四處行醫的古雨。

古雨正在給一個病人熬藥,他主動抽過去為古雨添柴火,動作十分嫻熟。

古雨看他是一位有福之人,并收他為弟子,為其取名為辰簫。

隔天言榕找了來,古雨道出事情首尾,并把夫月劍交給了他。古雨也不知道辰簫的真實身份,只知道那些黑衣人來自南疆。

言榕雙手顫抖地接過夫月劍,焦急道:“辰簫他在胡說什么?我怎么會和洛木在一起呢?師父,辰簫被抓去可有生命危險?”

“黑衣人稱他公子,對他恭敬有禮,他必定沒有生命危險!”他捏著胡須分析道,“好像那些人之前就找過他,也許是他的家人?”

“可是大師兄說他父母死于瘟疫。”

“為師也不知道,為師只知道遇到他前,他就是孤兒。”

她緊緊握著劍柄,跪了下來:“辰簫啊辰簫,你一點自信都沒有嗎?我選擇了你,你知道嗎?我和洛木都已經說清楚了,可你卻走了,茫茫人海我該去哪里尋你啊!”

古雨遞給她一個手帕:“或許,在南疆!”

言榕擦了擦淚水,直起身子,堅定道:“好,那我就去南疆,尋他!”

又過了幾天,南疆使者前來大岳,要為南疆太子求娶大岳嫡公主為太子妃。

龍延殿里言禛怒不可遏,將求娶折子扔到地上,咬牙切齒道:南疆名曰求和,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竟然還指名道姓要嫡公主!

魯水撿起折子,拱手道:“陛下息怒,這位南疆太子方四方是南疆皇帝的獨子,南疆也算有誠意。”

“朕絕不答應!”他擺擺手,“潤兒已經沒了晗兒,若榕兒再遠嫁,那她該有多傷心?更何況,榕兒天性灑脫,絕不是困在宮闈之人,再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藝姑姑推門而入跪下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說永皇貴妃醒了,讓陛下去瞧瞧。”

紫宸宮里,永皇貴妃已經是彌留之際,因為前幾日大封六宮,永貴妃晉為永皇貴妃,睦妃晉為睦貴妃,易嬪晉為易妃,兩位美人都晉封為嬪。

方唯唯起來便仰著頭怒視著天花板,此時她的青絲白了大半,模樣比年華遲暮的睦貴妃還要老些。

方唯唯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一點一點抽空,她側臉像清潤看去,清潤的容貌并沒有老去,是啊,心慈則貌美,時間對心地善良之人格外優待!

“唯唯,你醒了!”清潤喂給她一片人參,吊住她的精神。

“皇后,臣妾實在無顏見您!”她悲憤地將頭扭過去,眼角滲出兩道明顯的淚痕,“六皇子是我害死的,我萬死難贖。”

“本宮向來恩怨分明,害死晗兒的言過已經伏法,這與你沒有關系。”清潤淡淡道。

“可是娘娘,言過是我的女兒,她犯下滔天大罪也是我管教無方,所以娘娘,你不恨我,我心里更難受。”她用手帕捂著嘴角,小聲地嗚咽了起來。

“其實我一開始知道真相的時候,恨你入骨!”清潤坐在榻前,喃喃道,“可是后來想想,始作俑者是言過,你也無奈,我為什么要恨你,唯唯,你知道恨一個人有多累嗎?晗兒和言過都已經不在人世,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娘娘,您真大度!”她緩緩轉過頭,想極力克制奔騰的淚水。

“唯唯,陛下已經晉封你為皇貴妃了,你一定要好起來!”

“是嗎?”她苦笑一聲,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許哀傷,“這不過是陛下賜給臣妾的哀榮罷了!臣妾不需要這虛無縹緲的位份,臣妾希望陛下不再恨臣妾......臣妾一定是病糊涂了,臣妾把布防圖給盜走了,陛下一定恨毒了臣妾。”

清潤也跟著哭了起來,哎,方唯唯對陛下的愛意深得很,可惜啊可惜,唯唯因為南疆和言過不得善終。

“唯唯,你要相信,陛下心里是有你的!”她安慰道。

“皇后娘娘,陛下他從始至終都沒碰過臣妾!”她不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當初言過讓她混淆皇室血脈,言過根本不知道她連懷上皇室血脈的資格都沒有,如何去混淆?“娘娘,您說臣妾這一生是不是很可笑?”

清潤沉默不語,她沒想到言禛竟然沒有碰方唯唯。想當年方唯唯剛剛嫁給言禛的時候,她還很吃味。她拿著手帕,輕輕擦拭方唯唯臉頰上的淚水。

小柏跪倒在地,痛哭不止,要把主子這么多年的委屈哭出來。

“陛下嫁到!”

言禛駕臨紫宸宮,清潤迎上去小聲道:“御醫說唯唯已經是彌留之際,無力回天,陛下,好好陪陪她吧!”

說罷她便退了出去,言禛步履沉重地走到床榻前,方唯唯神思恍惚地凝視著他,欲起身向他行禮,言禛把她扶回去,讓她以最舒服的姿態躺好!

“臣妾通敵叛國,罪無可赦,請陛下治罪。”

“唯唯,都過去了!”

方唯唯還是頭一次聽見言禛這樣喚她,心里開心極了,她扯著言禛的衣袖,期待道:“陛下,您能再喚臣妾一次嗎?”

“唯唯.......”

她享受地閉了閉眼,用盡力氣握著言禛的手枕在自己臉頰下:“陛下,若有來生,臣妾一定做陛下的。對不起,臣妾養了一只白眼狼,愧對于陛下和皇后娘娘......可臣妾從來沒后悔生下她,哪怕她誤了臣妾的一生。”

“哎,言爽確實因朕而死,而他女兒害死了朕的兒子,朕與言爽的恩恩怨怨,也算了結了!”

方唯唯松開言禛的手:“請陛下告訴臣妾昔年言爽之死的真相,過兒一生都在找殺父仇人,臣妾好去下面告訴過兒。”

“是令狐仲易派鄭不疑殺害了言爽!”言禛頓了頓,“至于令狐仲易為什么要刺殺言爽,其原因朕怕你承受不住!”

“是因為黨爭嗎?”她強撐著問道,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她也要問到底!

“因為你!”他無奈道,不忍看方唯唯的表情,“因為言爽要娶你這位和親公主,增加他奪嫡的勝算,就毒殺了發妻。他的發妻你也知道,就是令狐仲易的妻妹,令狐仲易一向睚眥必報,怎會放過言爽?”

方唯唯一下了然于心,為什么言過性格扭曲,心狠手辣,原來他的父親是這般狠辣決絕辣手無情的人。她悲愴地揚天大笑,最后又哭了起來:“報應啊,報應,過兒,你沒什么殺父仇人,也沒血海深仇,這一切皆有母妃而起,而你們父女落得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方唯唯腦袋一垂便氣絕身亡,走完了她悲涼的一生。

言禛追謚永皇貴妃為夢永皇貴妃,希望她永生永世的沉醉在美滿香甜的夢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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