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米落聽到羅雪的名字,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
“我和羅雪有個約定,但我不知道她會做什么,所以我現在才有和你獨處的機會,我想啟這次出差肯定是她安排的。”天賜不動聲色地說。
“你說什么?!”米落緊張起來,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痛恨感情上拖沓的人。”
“不,啟不是那樣的,他……”米落連忙解釋,卻被天賜打斷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知道他的為難,也許你覺得我無情,換成是我,我不會這樣做。”
天賜又抓住了米落的手,緊緊握著,“給你講個故事吧。”
米落沒有抽開,任由那手上的溫暖傳遞過來。
“小時候,我覺得爸爸媽媽很恩愛,我能看到他們看著彼此的時候眼中的笑容,那是溫暖的顏色,有一天我發現爸爸有外遇,媽媽的眼睛里再也沒有那種笑容了,她也從來不哭,那張臉冰冷的和死人一般。那一天,他們去辦離婚手續,最終他們還是一起去了,即使不再愛對方,還是永遠的在一起深埋地下了。之后,爺爺接走了我,爺爺的眼中只有痛惜也沒有了笑容。”
米落有些難過,原來天賜的酷,只是他的痛,他的寂寞,這一切奪取了一個天真孩子的笑容。
“我有很多女朋友,為什么她們性格那么相似,因為她們從不為我另結新歡而難過,她們從未被我束縛,反過來也一樣,因為她們很愛笑,每天都笑的很瘋癲,像是沒有煩惱一樣。”
米落微微皺眉,插話說,“那不是愛情。”
“對,那不是愛情。直到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她穿著橘色的連衣裙,坐在我旁邊,對我說,別那么酷,笑一笑吧。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久違的笑容,原來,眼睛真的可以笑,她的笑容刺破了我的回憶,也刺動了我的心。那時候我告訴她爸爸媽媽的事情,課余的時候她會興高采烈地跑過來遞給我一個冰激凌,假裝嚴肅地對我說,笑容的感覺就和冰激凌一樣。我吃了,知道那是甜的。”天賜輕輕地笑了,“她給我起了個英文名leo,說要‘樂哦’,我當時還取笑她好傻。”
米落尷尬地別過頭去,她知道這個女孩就是她,她從不知她曾帶給天賜這樣一段觸動,他從不表達也察覺不到。
“那一天,我看到她和一個男生在樹下親吻。我看到她眼神里不一樣的東西,她望著他的時候那眼里更多的是傷心。”
原來他都看到了,看到了那一晚,看到了她的心。
“畢業后,她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年,沒想到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再也看不到我了。”
天賜不再說話了,米落能感受到他的心很難過,很難過,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原來這么重要。她輕輕地撫上他的臉,撫過他的眉。
“天賜,我雖然看不到了,但我會記住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