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岑早已聽聞洛陽繁華,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街上的小販叫賣著糖人、首飾、胭脂水粉,道路上車馬來往,絡繹不絕,小孩子手里拿著糖葫蘆、年糕跑來跑去,酒館里酒香四溢……
洛青岑看了看如今的天色已晚,轉過身對清哥說道:
“清哥……”
卻發現身邊的少年早已不見蹤影了,正當洛青岑四處張望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只竹蜻蜓,少年質樸的笑容讓洛青岑心頭一軟,笑著接下了那只做工精致的竹蜻蜓。
傍晚時分,兩人走進一家客棧,在吃飯時聽說了明日的武林大會,洛青岑看了看早已坐滿的大堂,從身形、兵器等都可以看出是武林中人,唯獨他們兩人有些例外,沒有兵器,也沒有武林中人特有的戾氣。
當所有人都在吃飯時,又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身邊跟著一個兇惡大漢,白衣男子手中沒有兵器,只拿了一把折扇,與身邊大漢手中的大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洛青岑一看便覺得這個白衣男子的武藝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要弱。那個大漢看了看周圍的人,喊道:“小二,給我們準備一間上房。”
“呦,客官,不巧了,今天小店已經沒有空房了。”
那大漢一聽便怒了,抬起錘子將一張桌子拍碎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客中有人只是瞟了一眼,便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菜,也有人想要打抱不平,握緊了劍柄,仿佛下一秒劍刃就會出鞘。
大漢正欲抬手教訓一下這不知好歹的店小二時,身邊的白衣男子揮了揮手,淡淡道:
“阿莊,既然這樣,我們便另找住處吧。”
阿莊聽了之后,摸摸放下了抬起的手,順從地跟著白衣男子走了出去。
這樣一個小小插曲并沒有人在意,不一會兒,大家都自顧自地吃著菜、喝著酒,討論著明日的武林大會。
第二天清晨,洛青岑就被外面的叫喊聲吵醒了,等她整理好出門,整個客棧都不見一個人影了。
洛青岑隨口問了店小二,
“姑娘,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武林大會,大家都早早得去占了位置,生怕去晚了就看不著了,姑娘您也快去吧,這可是咱洛陽城的稀罕事呢。”
店小二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洛青岑的思緒早已飄遠了。
不知道川哥哥到了洛陽是否也是跟這武林大會有關呢?只是他一介讀書人,應該不會來的吧?
“姑娘——姑娘——”
店小二看眼前的青衣女子沒有反應,叫了幾聲才把洛青岑的思緒扯了回來,洛青岑微微一笑,出口說道:“知道了,多謝。”
洛青岑看著人們都往同一個方向走去,想必那就是武林大會舉辦的地方了。
“阿岑——”
洛青岑回頭一看,看見清哥從后面走來,隨后便與她并肩而立,看著窗外的人們,說道:
“阿岑,你想不想去看看這武林大會?”
清哥跟隨洛父學藝,雖主要學的還是醫術,但是武藝也是略知一二,對這武林大會中會出現的各類高人也心存好奇。
“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洛青岑一向是靜不下來的性子,只是這些天一直想著蘇奕川,反而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了,心里不禁暗罵道:這是沒出息,看見漂亮的男人就走不動道了。
來到人群外面,洛青岑終于知道店小二所言不假,這樣看只能看見竄動著的人頭,還有聽見慘叫聲,哪兒能看見什么東西呢?
清哥四處打量了一番,看見一處屋頂的視野算是絕佳的,便叫上阿岑施展輕功往那邊飛去。
大多數看客都是普通老百姓,所有參加的人都是有安排位置的,像洛青岑與清哥這般有武藝卻不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并不多,所以兩人在屋頂上并沒有人注意到。
武林大會早一開始,這一屆與以往不同的是采取車輪戰形式,一人守擂,直到被下一人打敗直接淘汰。
洛青岑注意到,現在在擂臺上守擂的是昨日在客棧看見的白衣男子,出招快狠毒,而且招式變化多端,令人難以捉摸。
注意到這一點的還有還有尚未上場的蘇奕川。
蘇奕川一向懶得與別人掙,只想到最后直接打敗了擂主,也就順利當上了武林盟主了。只是沒想到的是——
小白兔怎么也會跑到洛陽,還明目張膽地呆在屋頂上看比賽,著實有些出人意料,更可惡的是——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隨后,蘇奕川看著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那個男子的洛青岑,心里感覺更不是滋味了,一沖動就想現在就沖上去,把那個男人打的落花流水。
蘇奕川確實想多了,洛青岑自從見過他這個禍水之后又怎么會輕易地就看上別人呢?
不過臺上這個白衣男子長得的確出眾,風度翩翩一詞用在他的身上絕對是最合適的,只是他的眼神太冷,眼中都是殺戮,仿佛是一個殺人的機器,這樣的人洛青岑不喜歡。
與此同時,洛寒與太子殿下也在一處看著這場武林大會,太子殿下并不想讓洛寒上場,若是能將最后的武林盟主拉攏過來最好,若是不行,只希望不是三弟的人坐上了這個位置。
在場的人各懷心思,比賽的時間持續了很久,白衣男子從第一輪開始至此未下過臺,神情不變,看不出絲毫疲倦,仿佛剛剛在出招的人并不是他一樣。只有與他交手的人才知道,他的招式從未處于過下風。
武林大會逐漸進入到了尾聲,還未出場的人只蘇奕川一個了。
蘇奕川看著最后一個人被白衣男子踢下了擂臺,轉身施展輕功躍上擂臺,站在了白衣男子的面前。蘇奕川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戴上帽子之后無人能看見他的臉。
在場的武林人士都感到奇怪,按往屆來說,此刻比試已經結束了,這個人有是出自哪門哪派、從何處而來。
人群中也有人按捺不住性子,徑直問道:“不知少俠出自哪里,可否有此次武林大會的邀約?”
蘇奕川停了這話,輕蔑地笑出了聲,卻沒有回答人家的問話。
那人聽見蘇奕川的笑聲也知道自己被人輕視,正想開口教訓一下晚輩,一紅衣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