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手把小娜趕到一邊去，忽然靈機一動，指指自己，“咳，重新回答剛才的問題，我……”

“好，回答的時間已過，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江平遙一個響指打斷她，“去浴室洗你的澡。”

席樂鼓著腮幫子看他。

江平遙不為所動。

席樂：“……”

賀止：“……”

啊，酒錢飛了，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淋了雨，衣服粘粘糊糊的確實不太舒服。這天也聊不下去了，席樂只得擱置改裝的事，先去浴室洗澡，換了件干凈的睡衣。

……這回是正經女孩子的睡衣，粉粉的。

W55正避開霧鐵荒原的霧霾低空飛行。

賀止看了會兒窗外的霧霾，有點惆悵，想去浴室沖澡洗掉晦氣，一轉身就看見窗外的死胡同里有人在向W55求救！

“那邊有人……”他回頭瞧見江平遙也正看著那邊，就沒有廢話，跑到艙門口等待救人。

那條死胡同四面都是霧鐵荒原的濃霧，不過堵死胡同的那堵墻后邊的濃霧蔓延要慢一些。有人在試圖打破胡同盡頭的墻盡力爭取時間。

那堵墻已經豁了道口子。江平遙瞥去一眼就沒再看。

W55飛過死胡同，超低空懸停著打開艙門放下升降梯。等了一會兒只有錘打墻壁的聲音傳來卻不見人。

霧鐵荒原的霧霾已經非常逼近，如同死神索命的鐮刀。

哭泣聲越來越大，混著越來越急促的敲打聲，聽得人心焦。

“我下去幫忙！”

席樂迎著風雨從五米高的飛行器上跳下，跑了十幾步跳上三米高的圍墻，“都讓開！”落到胡同里回旋一腳——

轟！

結實的鋼筋水泥墻豆腐一樣倒的稀碎，被困在胡同里已經絕望的人們頓時一窩蜂涌向飛行器！

升降梯懸空的高度有近一米，只有極少數人能爬上去。

賀止跑到升降梯最下一階，一腳將一個拉開老人自己搶先爬上升降梯的男人踹下去，“老人和孩子優先！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還不快伸手幫個忙！”

有了別人被踹下梯子的前車之鑒，人們登梯的秩序頓時好了不少。

……

圍墻的廢墟堆得有點高，席樂留在原地幫人過檻兒，“大家抓緊時間，動作快一點！”

“嗚哇！”人群里突然傳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小孩的媽媽被什么東西拖入了漂浮著金屬顆粒的濃霧中！鮮血濺了小孩一臉。

撕咬咀嚼的聲音敲打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怪物來了！

人們意識到這點，慌慌張張地加快速度沖向飛行器！

混亂之中，席樂不知道被誰推了下，完全沒防備，后背狠狠撞上胡同圍墻的殘垣斷壁。

她沒事人一樣站穩，心里擔心那個無助的孩子被踩到，轉頭看去，就見那個孩子已經安全了。

那將小孩從亂腳下救出的是個灰頭土臉的青年，青年頭上還蹲著一只灰頭土臉的的婪爾伽鼠。

“……池年？”她不太確定地問。

青年頓了頓，點點頭，目光瞥一眼她的后背，遲疑道：“你沒事吧？”

她順著池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后背，“啊，這個啊，不疼。”她動了動胳膊，表示自己真的不疼。

兩人隔著攢動的人頭相望，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池年單方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