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遙哥哥的嗓音極具辨識度，她應該沒聽錯。

席樂詫異轉頭，剛要說話就被江平遙拽著手腕拉走，吃了一嘴的風，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就在他們走后，裴奕·瓦什的目光從人群一張張驚艷神情的臉上劃過，沒能找到想找的人不禁微微疑惑。

裴奕·瓦什低下頭，貼著席安的耳朵，仿佛魔鬼的低語：“你把她藏在哪了，紅桃K。”

席安的肩膀微微顫抖，不是害怕，而是笑的，“你們啟動的毀滅程序，如今卻來問我這個愚蠢的問題？你們到底還在期盼些什么？”

裴奕·瓦什眼神微沉，掐著席安腰的手指略略使力，本想將人扣下，指尖的觸感卻不太對，垂眸看去，人早跑了，只剩一條薄紗坎肩隨風輕揚。

他拽緊從空中飄落的薄紗坎肩，喃喃低語：“逃？能往哪里逃。”

……

席樂沒有發現鎮民神色的不對勁，她若湊近細看就會發現鎮民瞳孔渙散，臉上的驚艷神情都如復刻的一樣，十分詭異。

兩人順著一溜小紅燈籠照亮的小路走著。

“小遙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倒是要問你，怎么沒去我那兒？”

“我以為裴奕是個丑八怪，怕他看上我姐姐，搶我姐姐當媳婦兒。小遙哥哥你都不擔心的嗎？”

“……別動！”

席樂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江平遙捂住，身體也被他推到墻角壓著。她察覺到自家房子有點不對勁，就乖巧地沒有動作，噤了聲。

她看到姐姐從自己平時回家的那條路上走過，腳步匆匆，就連影子都多了幾分急切的意味。

影子？

等等，今晚沒有月亮，路邊唯一的路燈早就壞了至今沒人過來修，是從哪里透來的光？

回家的方向，家…家里的燈她都關了的……家里有別人！？

席安走到出租屋門口就停下了腳步，隔得這么近足夠她看清敞開大門里的情形。

諾諾不在家里。

家里的痕跡都被蘇白清理了，變成了單身女性獨居的裝飾模樣，也不完全是獨居，還有個機器人管家一起生活。

蘇白被強制關機了，機械零件被拆得七零八落，仿真皮膚嚴重損毀。蘇白被人垃圾一樣扔在角落里。

客廳中央，裴奕·瓦什端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抓著席安留下的那條薄紗坎肩，抬眼看到站在門口的席安，就把薄紗坎肩湊到唇邊親吻了下。

“乖乖成為我的新娘，能少受些苦。”

裴奕·瓦什嗅著薄紗坎肩上的香味，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墻角堆著的仿真機器人殘骸，“十里紅妝，不會委屈你。”

“不就是要回收我，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干什么。”席安嗤笑，“聘禮和禮節一樣都不能少。”

裴奕·瓦什紳士笑道：“你我心知肚明，成親只是走個過場，聘禮有沒有都無所謂。”

席安得體又優雅地笑著：“好歹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就算我要被回收，該給我的一樣不能少。”

裴奕·瓦什：“你一個人要那么多身外之外干什么？”

席安：“嘖，帝國元帥家的公子成個親這么小氣嗎？”

裴奕·瓦什：“……”又不是正經新娘……

席安：“我可是正經姑娘。”

裴奕·瓦什：“……明天準備，后天成親。”

席安伸手：“聘禮定金。”

裴奕·瓦什不想橫生枝節，忍氣吞聲地把兜里的幾片金葉子都給了席安，甩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