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皓身邊換了一批新人，計優并不相識，李矚易容時他也沒多在意，這樣看來，齊御是有意安排。

計優并不知曉齊御到底想做什么，伸手便要拉住她，卻是又牽空了。

李矚放好案上的酒盞，站起身，拍拍灰袍子上并不存在的土，走上高臺，在計皓身邊跪坐好。

這樣近距離看計皓的臉，真是跟小紀一模一樣。

真帥！

斯斯文文那種帥。

系統你對我真好，知道我是顏控，這主要的男性人物長得都不錯。

她湊近了，咧起嘴，輕聲道：“我過來啦，小紀。”

計皓剛要拿起酒盞，聽她這一說，手一抖，全灑在案上了。

這么激動？

李矚一時找不到抹布，就著自己的衣服就往案上擦去，反而是計皓將她往后一攔，任由清酒在案上淌了開去，若無其事般將酒盞放平。

李矚反應極快，馬上給計皓添滿了酒，配合得極為默契。

接下來都是特別官方的套路：

計皓談及凌朝榮被刺身亡，兇手已就地正法、或與鳳棲國有關之類云云。

說法與齊御將軍基本一致，但言辭方面可比齊御簡練多了。

可惜言者有心，聽者無意。

李矚想的是什么時候能見到凌易，計優眼中僅有計皓身邊的李矚，任雅則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計皓，思量著如何開展她的復仇大業。

凌易沒必要為原主凌朝榮操心，沖計皓拱手道：

“衡此次奉師命接師兄回山，請君上恩準。”

他的語氣沒有太大的波瀾，也完全沒有準備為凌朝榮報仇的意思。

計皓應允，但明顯，有玄派對此事的態度令他很不滿意。

李矚只是覺得方衡那種稚氣未脫還軟萌萌的嗓音特別可愛，居然語速也不慢了。

至于帶尸體回山這事，嘖嘖，帶走的還不一定是哪個替死鬼呢！

凌易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

“家師曾許十年為期，現僅過一半，特命衡前來為君上分憂。”

說白了，就是凌朝榮掛了，方衡被派過來頂替。

這肯定不是蒼鳴老大爺的主意，李矚愈加好奇這個方衡究竟想干什么。

計皓毫無表情地聽完，沉聲道：

“尊師之意孤心領了。先生出山五年，盡心盡力，居功至偉，所做功績早可延展十年。今其身死荒涼，孤每每想起，徹夜難安，自覺虧欠，還請代言拒絕。”

計皓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四個字四個字的一通話說下來，既夸了蒼鳴和凌朝榮的好，又表達了婉拒方衡之心。

凌易內心竊喜：果然凌朝榮在這小子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險些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想上去抱抱這個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小子，和現實中的紀皓一模一樣的人，他要對那人說：我來了，我回來了。

還有，他家的小矚。

凌易早就透過那層假臉認出了李矚：

什么助攻男女主，他能保住計皓不被抹殺，也能讓她恢復記憶回到他身邊。

一切計劃，盡在掌控。

“衡自會將君上之言帶到。”凌易將目光從李矚身上移開，淡然一笑，話鋒一轉道，“然家師有命在先，衡自請君上進行考核，若是未能通過，便再無怨言，如此也不負師命。”

不知是挑起了計皓的興趣，還是懶得再度推辭。

計皓允了。

李矚莫名感到耳后陰風吹過，就見計皓那張死人臉看向齊御：

“齊將軍覺得該如何考核？”

齊御暗自喜于小國君如此謙遜的詢問，拱手道：“自古考核以文、武為宜。”

計皓頷首，示意齊御將軍繼續。

“老臣乃一介武夫，不便與年輕人切磋，然老臣所帶侍衛自幼習武，得門派真傳，年紀又與這位方先生相當，倒是可以一試。”

正在一旁不時看看李矚，無端被提及的計優猛然回神：“……”

這種情況是斷不能拒絕的。

齊御將軍想了想，覺得這種事還是要禮尚往來一下，畢竟小國君最近對自己愈發尊敬了。

“君上自幼飽覽群書，文試由君上出題便是。”

計皓并不多說，似乎想快些結束這場并無必要的比試，大手一揮，立時操辦。

考核分為文、武兩場。

文場由國君出題，武場由方衡與齊將軍的侍衛比試武藝。

李矚不得不再一次考慮方衡的用意：

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替代凌易當計皓的謀士，加官進爵？

文場說不好，但比武，追風是男主，你覺得誰能打敗男主？

還有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公主雅，太讓人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