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顏一痕都知道那個跟著他們的鬼是誰，不就是沒有和卓文君一起的司馬相如。

他沒有很高大，并且有些瘦弱，但雍容閑雅，從內到外散發著一股瀟灑的氣息。

還別說，放到現代，絕對是個妥妥的網紅。

“我說，司馬老哥，你這副色瞇瞇的模樣是怎么一回事？”

顏一痕看到司馬相如那猥瑣樣，直接點破了。

司馬相如卻一下子炸了毛：“我嘞個去，你是人是鬼？居然也能看到我？還有，你居然能認得我？”

司馬相如的反應跟卓文君完全不一樣，不過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看來，卓文君是真的被司馬相如給傷到了。

“我當然是人了，但是我擁有陰陽眼，怎樣，厲害吧！”

“哦！神了！太給力了！看來小顏零你日子過得不錯啊！”

顏一痕：“……”

這司馬相如雖然看起來依然雍容閑雅，但是這講話的口氣怎么變化這么大。流里流氣不說，還帶著滿滿的網絡語，這真的是幾千年前的鬼？

“我碰到嫂子了！”

“哦！”司馬相如的臉瞬間僵硬，他并不想聽到有關卓文君的消息。

顏一痕一直不明白，若是兩人真沒感情，又何必死后還一直糾纏在一起，也不投胎轉世，這算哪門子的事……

“算了，你跟嫂子的事，我也不管，但是，你現在跟著我們，是幾個意思？”顏一痕知道司馬相如是個花心大蘿卜，但他沒想到這位死后還是死性不改，現在更是盯上莫小北和顏小夏，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小顏零啊，你可記得當年，我一封委婉的休書送給文君，是為了什么？”

“為了那個茂陵女子？”

“不錯，這是其一。

其二，文君確實無法生育，雖然不一定是她的錯，也可能在我身上。但，我總要去嘗試一下。

不然，我司馬家就斷了香火。

其三，文君雖然美貌，才智雙全。但她確實嬌生慣養，也就注定我們的三觀，出入很大。”

司馬相如說的這些，顏一痕都能夠理解。

一個人只有窮過了，才會知道，錢財對于一個人的重要，也才能知道節儉。所以兩人的三觀不同，那是極為正常的事。

但顏一痕也記得，卓文君為了愛情，其實已經放棄了財富，不然也不會跟著他回家。若不是他慫恿，卓文君也不太可能再去求她父親。

從這一點上來說，卓文君再怎么嬌生慣養，她也在改變當中。

顏一痕認為司馬相如的最后一點，根本不成立。

在當時那個年代，沒有后代，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這個問題也導致了很多生離死別。

顏一痕更加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也好，也悲哀。

現在出現了丁克家庭這么一個情況，就算沒有孩子，夫妻間依然可以和平相處。這一點，相對于古代好上太多。

但，即便如此，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很多家庭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他們根本要不起。

一個孩子從出生到長大，那花費的，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沒有點積蓄的家庭，敢生嗎……

……

“小顏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現在也知道我當時的想法挺幼稚的。逛了這么久的人世間，我也知道了丁克家庭那個東西。

所以，我也沒有再去考慮有沒有子嗣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我也想好好跟文君過下去，可是我沒想到，去年我和文君去了一趟東岳之地，竟然碰到了她的轉世之人。”

“你是說，茂陵女子？”

“沒錯！”司馬相如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嘆緣分，還是在嘆命運安排。

‘東岳之地，不正是我和小夏住的地方嗎？他曾經去過，并且跟在她們后面，也就是說，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二者之一。

但我跟小夏才搬過去沒多久，所以說，她的可能性更大……’

“是莫小北？”

“不錯，不然我為何跟著她！”

顏一痕確實不得不罵一下這該死的命運安排。

莫小北沒有卓文君的天生麗質，那種大家閨秀的感覺。但莫小北有別人沒有的干練之感，也有別人沒有的酷酷的感覺。

兩人其實根本不是一種風格，無法比較。但如果讓顏一痕來選的話，他會選后者。

同時，顏一痕突然發現了一個規律：

似乎，每個鬼魂都能找到他想找的轉世之人！

有些東西，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顏一痕更加相信嬴政的話，或許，未來真的有什么等著他，他又是否該做做準備了……

“你是不是讓她看見你了？”

“看到了，我們還曾交流過！”

“你怎么辦到的？”顏一痕記得當時的趙明誠可沒有這個能力。

“修煉的唄！兩千年了，總要有點追求不是！”

顏一痕同意點了點頭，果然，年紀大的鬼就是比較橫。

再看看莫小北，顏一痕突然懂了一些東西。

他記得自己曾經和莫如龍去救被綁架的莫小北，可是當時莫小北那冷靜的眼神，讓他有些奇怪。

現在，顏一痕不覺得奇怪了。一個連鬼都不怕的女孩，還會去怕人？

“那你有什么打算？”顏一痕有的犯難，莫小北不管怎么說，都是小夏的閨蜜，也是他這一世熟悉的幾人之一。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讓莫小北與司馬相如扯上任何關系。

可問題是，他自己還沒有陰陽眼之前，他們就已經見過了，顏一痕又能有什么法子。

再者說了，司馬相如真的選了莫小北，那卓文君又該何去何從？

顏一痕只能愁上加愁：不管是人是鬼，還是不要太花心的好，多了，只會自尋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