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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山【新書求收藏】

寺廟的中心有一座佛塔,四周建有殿堂。

走進正門,看見的第一重殿是天王殿,中間供奉著彌勒佛,面朝南,佛像的肚子很大,含有包羅萬象之意。

彌勒佛的東西兩旁,供奉著四大天王像:手持琵琶的是東方天王,手持寶劍的是南方天王,手持龍的是西方天王,手持傘的是北方天王。

彌勒佛的背后,供奉著守護神韋馱菩薩,面向大雄寶殿,注視著出入行人的動向。

寺廟內環境清凈優雅、給人一種遠離塵世的神秘感。

“女施主,你說什么?”無明問道。

夏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思緒,不由得反應了一會:“嗯……哦……我是說……剛才方丈說蓬萊仙境在海上,那么,哪里有海???”

無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南山國的國都南陽東面臨海?!?

“從這兒出發,有多遠?”夏月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國名,眉頭微皺,半信半疑地問道。

無明,說:“大約3000里,一般馬車的速度可以日行50-70里。”

“什么!”夏月目光閃爍,驚訝道:“那豈不是要走3個月這么久?”

無明遲疑地道:“女施主是打算去南陽嗎?”

“是的。”夏月嘆了口氣,說:“既然南陽臨海,我只能先到哪里去,至于如何才能找到蓬萊仙島去了再做打算。”

無明神情有些擔憂,說:“南陽距離此地路途遙遠,你可有同路相伴之人?”

“沒有,就我一人!”夏月干脆地說道。

無明接著問道:“在南陽可有親戚朋友投靠?”

“沒有?!毕脑卵劬ξ⒄?,一雙眸子清澈如水。

“當下時局動蕩不安,這幾日我軍正在邊境與金國交戰,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孑然一身,孤身前往千里之外的南陽城,路途遙遠,稍有不測,你如何應對?”無明正色道,“還是在寺中多留幾日,去南陽這件事要從長計議才是。”

夏月抬起頭,對上無明幽暗而深邃的黑眸,一雙劍眉微微皺起,臉露擔憂之色。她的臉上有一抹嬌羞閃過,唇角不自覺地微微向上翹了一下,猶豫地說道:“可是……就算我留下,這些問題還是存在,我本就是獨身一人來此。難道……我要在這里躲避一世嗎?”

聽力夏月的話,無明身體微微顫抖,頓覺呼吸困難。

夏月這幾句心里話,揭開了他的虛偽,拆穿了他的懦弱。這么多年,他一直選擇逃避,才導致了齊雅的不幸、齊尚書家族的不幸、父王的不幸、百姓的不幸、國家的不幸,他這樣失敗的一個人,有什么資格替別人做決定?

無明看著對面這個幾乎和齊雅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姑娘,她的眼神中有一股剛毅的力量,仿佛透過她的眼可以看見希望的曙光。

他慚愧地低下頭,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說:“你既如此說,我便不再勸你。此去路途遙遠,這是我自小隨身攜帶之物,今天就送給你了,有朝一日你到了南陽,拿著它去找御史大人蘇冕,他一定會幫你?!?

夏月揮手拒絕道:“大師,萬萬不可,即是你的隨身之物,一定有特殊的意義,我不能收,好意心領了?!?

“此言差矣,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物若能助你一臂之力,我也算是功德一件。”無明勸說道。

她本就無依無靠,如今無明大師虔誠相助,本就多了一條出路,她便不再推辭,接過玉佩,打躬作揖道:“大師,您昨日在危難之際救我性命,今日又承受如此大恩,只愿今后還有機會報您的大恩!”

話剛說完,才想起來連恩人的名號都不知道,忙追問道:“橋我糊涂的,只顧表態,還不知大師法號如何稱呼?”

無明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說:“阿彌陀佛,貧僧法號無明。”

兩人說罷,便分開了。

夏月在下山之前,又去了天王殿燒香拜佛,祈求早日找到回家的路。

剛走到寺門口時,忽聽見有人大喊道:“女施主請留步”。

夏月轉身看見一個小和尚朝她跑來,她疑惑地問道:“小師父,有什么事情?”。

“今天我要去城中采買用品,師父特別囑咐我,將女施主護送到城中?!毙『蜕惺┒Y道。

夏月非常感動,對著寺門的方向,拱手長揖作謝:“多謝方丈及眾僧大恩大德!”

行完禮之后,夏月便跟隨小和尚一起下山了。

幾個時辰后,他們到了山腳下。

夏月停住腳步,看著路邊深潭的水,也不像來時那樣嚇人。

沒有過多停留,她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來時的路上,她站在道路中間朝來時的方向看去,一望無際的松柏樹高聳挺拔,這一切仿佛是一場醒不來的夢。

“女施主,時辰不早了,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毙『蜕刑嵝训?。

夏月轉過身,對小和尚說道:“好的?!毙∨軒撞阶飞闲『蜕械牟椒ァ?

“小師父,這個方向是通往哪里的?”夏月指著背后的路問道。

小師父頭也沒回地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那是西邊,再往前走三百里的地方就是蠻族領地,我聽說你昨天被蠻族士兵追殺,應該是從戰場過來的吧?”

“是的!”夏月肯定地回答。

小和尚接著說:“你的運氣真好,能從那么多士兵手里逃脫。”

“是啊,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膽戰心驚?!毕脑掠窒肫鹆俗蛱斓奶油?。

“你知道是誰救了你嗎?”小和尚興致盎然的問道。

“知道啊,無明大師?!?

“那你知道他是如何打跑哪些士兵的嗎?”

“不知。”下月故意逗小和尚,“還請小師父給我講講恩人是如何神勇???”

“無明師兄,只用了一招就把他們嚇跑了!”小和尚自豪地說道。

夏月沒有想到無明的功夫這樣了得,追問道:“你們的功夫都這樣厲害嗎?”

“當然不是!我們南山國雖然以武治國,但也不是個個都能像無明師兄這般厲害?!毙『蜕姓f起師兄兩眼冒光,不由得肅然起敬。

夏月對南山國產生了興趣,追問道:“南山國是一個什么樣的王朝?”

小和尚眼中掠過一絲傷感,說:“曾今的南山國是非常繁華的,小時候大家可以隨意走動,有時候爹爹還會帶我去逛夜市……”

夏月疑惑地問道:“現在都不可以了嗎?”

“不可以了,境外蠻族常來犯我邊境,我的父親上了戰場再也沒有回來;城中戒嚴,巷子里設了好多鐵柵欄,每日戌時五刻上鎖關閉,人們就不能再出去走動了,我母親就是因為夜間病重得不到救治去世的……”小和尚傷心地落下了眼淚。

勾起小和尚的傷心往事,夏月自責不已,又不知該如何勸慰,輕輕地拍著小和尚的后背,靜靜地陪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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