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脆的耳光甩在了蘇黛的臉上，力道之大讓她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俏麗的面龐很快的紅腫起來。

她感覺到牙齒咬破了腮幫子，一股鐵銹味在嘴里漸漸彌漫開來。

克嵐將蘇黛地上粗暴的拎起來。“你敢背著我擅自做主？”

他的眼神里的怒火幾乎快把她給灼傷了。“因為你的愚蠢，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還不是因為你不信守諾言。”蘇黛噙著眼淚，不服氣的回瞪了他。“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克嵐上下掃了她一圈，她的絕色臉蛋還有用處，得忍住不能毀了。

“你想讓我幫你報仇，可你替我做到了什么？”他的手指滑過她纖細的脖頸，突然用力掐住。

“我讓你搞定昭輝太子，你搞定了沒有？！”

蘇黛艱難的說道：“我，我不會出賣自己的。”

“你早就把你的靈和肉一起出賣給我了，你莫不是忘了你哥下葬的那一晚？”

克嵐在她耳邊吐息，惹得她寒毛直豎。哥哥下葬的那一晚，她做了一個此生最后悔的決定。

“那也不代表，我是屬于你的東西。”

克嵐笑了一聲，松開了她。“你何時開始有自己的意志了，嗯？”

蘇黛啐了一口血水，沒有回答他。她曾用人定勝天、逆天改命的道理鼓勵過杜子央，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自我暗示著度過這些痛苦的日子的。

“不說話？”

他又鉗住她纖細的手腕，每次摸到她玲瓏的腕骨時，都有種直接折斷的沖動，像折一根花枝。

蘇黛吃了痛，她越是掙扎，他越是用力，非要在她嬌嫩的皮膚上留下深深的紅印才罷休。

“你想想你自己行動的后果如何，喬西州沒有傷到半根毫毛，反而你還把菁菁給搭上了。”

提到菁菁，蘇黛的心便一下子沉了下來，菁菁的死全是她的錯，這是無可辯駁的。

趁她心傷之時，克嵐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乖，聽我的話，等太子落入你的美人圈套后，不管是昭輝也好，喬西州也好，都是我們夜郎國的。”

他說起了那句禁錮她的魔咒。

“別忘了，你哥是為了夜郎的榮譽而死的，你不想完成他畢生的心愿嗎？”

“我……”

她控制不住的點了點頭，像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再次被他蠱惑。

蘇黛的世界里，仿佛剛出現一道光，烏云又徹底將它掩蓋，讓她的世界重新埋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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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子，今日蘇黛身體不適，不迎客了。”

“我去探望她一眼，很快便走。”

杜子央不顧紅姨的阻攔，快步走上樓梯，來到了蘇黛的臥房前，抬手敲了敲門。

“蘇姑娘，是我。”

里面過了一會兒才有回應，蘇黛的聲音悶悶的。

“今日我不大方便，杜公子請回吧。”

杜子央此時卻顧不得講求禮數了。“對不起，冒犯了。”

他推門而入，蘇黛正坐在妝臺前，是梳妝打扮過的樣子，不見半點病態。

她急忙側過臉去。“你怎么進來了！”

杜子央注意到了不對勁，走過去湊近一看，她的左臉有些發紅，還隱約有手指的印痕，眼睛也有一絲浮腫，似是哭過了。

他不禁皺眉。“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蘇黛撫了下臉。“沒事。”

“是……客人打的？”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了。“說了沒事！”

短暫的沉默后，蘇黛從妝臺前站起身。“對不起，今日我……心情不大好。”

她從袖口處露出的手腕上也有紅印，杜子央有些揪心的多看了兩天，但直覺即使問了，她也不會說的，便不再問了。

蘇黛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找我有何事？”

他回過神來。“嗯？哦，沒什么……還是下次再說吧。”

杜子央轉移了話題。“你好像瘦了些，可是胃口不好，可有什么想吃的？”

蘇黛思索了一下，卻露出無奈的苦笑。“……一到夏天，就會想念哥哥做的梅子湯，只可惜再也喝不到了。”

杜子央捕捉到她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又很快隱藏起來。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先告辭了。”

當天晚上，大學士府的下人便送了一罐最好的消腫藥膏到花月樓來，還附上了一張字條。

愁苦終將化作煙云過眼，莫困當前。

她重復低聲念了好幾遍這句話，最后，將字條小心折好收入懷中。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