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干草地上開了過來,灰塵緊緊跟在后面。
李哥因為暈倒受傷已經被送了回去,而車隊現在越過沼澤就是要乘坐直升機到達目的地。
現在隊伍中的人還有不少,只是紀明總感覺氛圍有些不安。
夜晚的時候,沼澤中彌漫起了霧氣,眾人在車隊旁搭起來帳篷,升起了火堆,準備現在這里過夜。
紀明一路上都沒有和楚衡說話。
楚衡似乎心情也很糟,兩人都冷著臉有些生人勿近。
這時搭起來帳篷,紀明借口出去放水就想去靜靜,他實在受不了不說話。
紀明漫無目的的走著,一路對著樹枝直抱怨,走到了小溪邊,水還是清澈的,紀明卻不敢用,誰知道這破地方有什么毒。
干凈透皙的水映出紀明的苦臉,紀明一掌撥開,有點嘲弄自己的心靜,倒是大不如從前了。
他又不是喪偶了,干嘛這么煩惱,不知道的答案慢慢找,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總會找到的。
就在紀明胡思亂想時,忽然叢林里傳來輕微的慘叫聲,在茂密的林中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精神力一探,是幾個隊伍中的人被毒藤纏住了,已經有幾個人中招。
毒藤雖然斬的斷,可更為麻煩,噴出的毒素會接觸皮膚麻痹神經,使人意識不清,產生幻覺。
搖了搖頭,紀明懶得管,休息時間不睡覺出來浪蕩,找死怪得了誰。況且能力不足的人多了去了,強者為生,他實在是沒有義務去救一些素不相識的人,現在去只會給自己徒添煩惱。
就想轉身走人,忽然發現還有人在靠近那里,仔細一看,是楚衡。
楚衡腳步緩緩地向那邊靠近,頭左右張望著,難不成來找自己?
紀明無奈起身,雖說嘴上要分開走,但他是死了自己肯定要勉為其難傷心一會。
腳步輕輕的移動靠近,不一會就到了楚衡背后,正想拍拍他肩膀,忽然一道凌厲的風霎那間就襲了過來,是毒藤,發現他們了!
紀明迅速運起了火元素,想燒了它,忽然感覺后背衣服給人一拽,一個身影擋在他的前面。
毒藤已經幾乎挨到了他的臉上,紀明暗罵,拉起擋在他前面的楚衡就一個閃身翻滾,卻還是慢了幾秒,穿透了了楚衡的胳膊,鮮紅的血頓時就濺在了紀明的臉上。
巨大的火球頓時從天而降,如同隕石般高速降在了這片樹林,瞬間整片樹林化為灰燼,耳邊還有藤蔓燃燒時“呲呲”的哀嚎聲。
紀明腳踩著唯一好的土地,抱著楚衡,他好像失去了意識。
擦了擦臉上的血,皺緊了眉,指尖上猩紅的血液時刻在提醒他剛剛發生了什么。
他為什么要幫自己擋?
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第第一個想法擋在自己的身前嗎?
這個人,莫不是個傻子。
胳膊忽然傳來劇痛,如同隔著皮肉直接打入了神經一樣,耳邊只有逐漸的腳步,之后就是模糊的意識。
紀明仿佛夢到了司塘和他一起去執行任務救援人質時,當時他們的元素力剛剛覺醒,能力不足,碰到一個老變態,抓住了他卻并不殺他,要拿他做人體實驗,司塘拼死抵抗,忽然那老頭兒居然長成了自己初中語文老師的模樣。
后來語文老師竟然良心發現讓紀明去挑個他抓來的姑娘彌補受傷的心靈,紀明挑了個胸大貌美的,新婚之夜掀開蓋頭的時候卻發現漂亮姑娘變成了楚衡那張陰森森的臉……
紀明瞬間被嚇醒,睜開眼睛發現四周已經是在扎營的帳篷里,周圍沒有一個人。
“嘶!”忽然胳膊上的劇痛傳來讓紀明咋舌,看了看了胳膊,有點奇怪,明明沒有傷口,可是痛苦絕對不像作假。
這時帳篷簾子被人掀開,楚衡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不知名的東西。
紀明看到楚衡有點疑惑,一般受到毒藤傷害的就算是醫治,也最起碼要7天才會醒。
就算是能力者也要一晚上,他不應該醒的比自己早。
“你沒事?”紀明問楚衡,當初他擋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己真是沒想到。
“我沒事,你先喝藥吧。”楚衡坐在紀明床邊,把碗送了過去,紀明看著黑乎乎的湯藥,像極了老巫婆熬給白雪公主的毒藥,看著就苦,咽了口口水,“我不喝,我沒病。”
楚衡嘆了口氣,“你中了毒,你現在不喝,一會兒可能會產生幻覺。”
紀明“嗯?”了一聲,“不是你受傷了嗎?為什么我會中毒?”
“我沒受傷。”楚衡說,掀起袖子給他看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傷也消失不見了。”
“什么意思?”紀明更懵,當時他明明看到他受傷的胳膊和流出來的血。
自己明明哪里都沒有傷口,胳膊上的疼痛卻實實在在,楚衡卻絲毫沒有傷?
“你先把藥喝了。”楚衡見紀明起身,急忙按住他,“你要干什么?我幫你去做。”
“是藥三分毒,我決定靠我堅強的體魄挨住這不堪一擊的病毒!”
……
“你堅強的體魄已經躺了一晚上了,再堅強明早太陽都見不到了。”
紀明想了想,正事還是要干的,況且一會兒干的事情可能會讓他生氣,還是先把藥喝了,保持精神體力才對。
想著端起藥就喝了下去。入口果然苦,整個臉都縐在了一起,吃藥果然是人生的一大苦事。
楚衡見他喝藥了,拿出一塊糖,拆開了就想塞他嘴里。
紀明擺擺手,他又不是小孩子。
坐起身,擺正身體靠近楚。
“你看著我。”紀明說。
楚衡把藥碗放在一邊,抬眼看他一臉的疑惑。
忽然紀明抬起手,一個大耳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楚衡的臉上。
楚衡的臉被打到了一邊,逐漸顯出的紅印看得出用了不少力氣,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些怔愣,“你……”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紀明捂著自己的臉,嘴里罵著不知名的臟話。
猛地抬頭,陰沉著臉對楚衡說,“這他媽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