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進拉著于大魚走到一旁說道:
“大魚啊,這次樂平賭坊把我所有債務一筆購銷了,還送了五千塊銀幣,包下了咱們于府的所有家具和宅子修葺翻新。”
于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胖子繼續道:
“賭坊的呂掌柜,就是那邊那個穿華服中年胖子也鄭重的道歉了。這些打過你的打手事后都要斷一指。”
灌了一口茶,于進接著道:
“劉知府下午祝賀你成為王執事的徒弟,送了些價值不菲的禮物。還說小八和他的同伙逃了,不過已經對他們下了海捕文書,抓到后不是充軍就是殺頭。”
于大魚點點頭,于進壓低聲音道:
“這些都是次要的,樂平賭坊的呂掌柜,呂胖子跟我透漏,樂平賭坊的后臺是白云觀內門弟子,而且對方的師父和你師父王執事關系還不錯。
這事應該不假,我以前就聽說過,樂平賭坊東家的子侄是白云觀的修士。”
看著于大魚的眉頭皺起來,于進又說道:“我覺得現在咱們一切以你的前途為重,在宗門要和其他師兄弟搞好關系,你說呢?”
于大魚鄭重的點點頭,暗想:“不知這內門弟子是何人,不過既然與師父有關系,哪肯定得給面子。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只是暫時放過這些人罷了。”
于大魚轉過頭對呂胖子笑笑,又對張大成等人擺擺手道:“罷了,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接受你們的歉意了,都散了吧。”
打手們如蒙大赦,高呼:“于仙師仁義。”
呂胖子顛顛的小跑過來,行禮道:“于仙師,有什么吩咐,請盡管驅使在下,愿效犬馬之勞。”
呂胖子陪著于進和于大魚在于府檢查仆役們的進展,呂胖子對于進和于大魚馬屁不斷,三人如同多年老友一般。
于大魚陪著于進聊了一會后,就迫不及待的告辭,回到了他在白云觀的小院中。
采買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屋中,被褥已經鋪好,衣物放在床鋪上,其它用品則置于書桌上。
于大魚將衣服隨意的放入柜中,其它則不理,插好房門。
他從換下的舊衣上撕下一條布,再從頸上掛著的布袋中取出石片,用布條將石片綁在胸口,套上外袍,脫鞋上榻開始入定。
伴隨著均勻的呼吸,不一會就找到了氣感,不出所料涼涼的氣息從胸口進入體內。
于大魚的嘴角勾起,暗道明天要找珠寶店打個底托,隨即便運行功法,沉溺在修煉變強的快樂中。
巴府書房,巴鑫和巴老爺相對而坐,巴鑫道:
“爹,我明日便回白云觀了,黃昏的時候樂平賭坊人的過來給于進父子道歉送錢,緩和關系。
我們要不要有所表示?而且于大魚變成我的師弟了,我擔心……”
巴老爺捋須道:“交好,最好一開始就叫好,得罪某人后再去交好,反而讓他覺得是你的錯,或是你弱小,他會索求更多。
于進之前嗜賭,我曾勸過他,他輸光了家產只剩下這套宅子后,我想買下他的宅子,不料他卻拒絕了,寧可做工討飯也不賣。
待你被王執事收為徒弟后,于進又去樂平賭坊,我和樂平賭坊的呂胖子說,如果于進輸了這套宅子,我愿意出錢買下。
這件事哪怕照實與于進父子講明,他們很可能仍舊認為我勾結呂胖子圖謀他們的宅子。
昨日你將于進的靈藥拿回,雖然他們沒有證據,但一定有所懷疑,此時再去與他們交好,很可能會認為我們做賊心虛。”
“以父親之見,我們該當如何是好?”巴鑫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點頭問道。
巴老爺接著道:“雙方都沒有證據表明靈藥的歸屬,王執事也無從判斷。其實靈藥是誰的并不重要。
王執事得了靈藥,應該是以筑基為第一要務,雙方都給些好處,便將此事壓下,然后全力筑基。
現在我們不需要動作,聽從你師父王執事的安排就好。”
“如果于大魚不肯松口,定要追究呢?”巴鑫問道。
“若是于大魚追究就打打太極,扯扯皮,咬死不承認就是。于大魚始終要顧忌師父的態度,不可能過分針對巴家。
若是于大魚不追究,日后找機會嘗試與其交好便是。”巴老爺回道。
巴鑫重重的一點頭,“有道理,就按父親的法子辦。”
月上中天,白云觀內于大魚的房間里尚未點燈,小廝送來的晚飯放在涼棚中還未動過。
于大魚在木榻上修煉的欲罷不能,靈力不斷沖刷著的身體,令他飄飄欲仙。
如果不是腹中饑餓難耐,他覺得自己能一直修煉下去,摸摸肚子他下定決心再來最后一個周天就去吃飯。
現在他對靈力如臂指使,不再像一開始一樣靈力會四處飄散。
他的精神如同一根棍子,靈力如同綁在棍子上的綢子,隨著精神棍子在身體里不斷畫圈。
突然有一部分靈力變成一條細小的長蟲,鉆入經脈自行前進,這長蟲微暖而舒適。
他覺得精神猛的一震,如同打破了什么屏障,院中的蟲鳴聲突然變得更加清晰。
周天結束后,他發現經脈中溫暖的長蟲并沒有消散,雖然細如發絲卻能夠緩緩的自行在經脈中運行。
于大魚欣喜若狂的自言自語道:“我這是練氣一層了?哈哈哈!”
他隨即將食盒提入屋內,也不嫌涼,狼吞虎咽起來。
第二天清晨王清河一大早就來到于大魚的小院。王清河本來面色嚴肅,但一見到于大魚突然驚呼道:“于師弟,你入道了?”
“多謝大師兄昨日的提點,修行至夜里,僥幸突破練氣一層。”于大魚點點頭欣喜的回道。
王清河一臉呆滯,好半天才緩過來道:
“恭喜師弟了,今日來是有其它事情,于師弟昨天對我說獻給師父的靈藥是你父親于進尋得的,可是真的?”
見于大魚點點頭,王清河說道:“進你房中說。”
說著將門外墻上掛著的名牌翻至背面,背面寫著一個紅色的“免”字。
二人在屋內交談許久,王清河才離去。于大魚望著王清河離去的背影暗想:“這一番敲打再給個甜棗,他就是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罷了,只是要求和二師兄巴鑫保持和睦,不許再追究靈藥的歸屬而已,他獻藥的獎勵一樣不少,也算不虧。
而且這樣也好,他也能安心修行了,畢竟不論在哪里實力才是根本。”
王清河說下午師父會傳授他煉氣期功法,不過此時天色尚早,還有時間去把底托的事情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