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領事,孔澤師兄可能已經被鬼物奪舍,不知道它在不在這里?”于大魚見劉和光已經信了八成,頓時又抖出一記猛料。
劉和光用探尋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執事,那人搖了搖頭,劉和光問道:“孔澤師侄并不在此處,于師侄可是有什么線索或證據?”
于大魚講述了碰到孔澤和伊前輩一起離開,對方留下兩個初級骷髏,追殺他和朱季同師兄事情。
聽的幾位執事面面相窺,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朱季同師兄受傷頗重,仍在之前的洞窟內等待救援,劉領事可以遣人,將朱季同師兄帶來,一問便知。”于大魚再次補刀。
于大魚扭動著身體露出右側的腰,想讓執事從它腰上摘取兩個假弟子的儲物袋,卻看到另一只得自白安的儲物袋,剛才事發突然,他忘記了這最重要的證物。
抬頭對剛才摘取三個儲物袋的執事道:“這位執事師叔,弟子右邊腰側的儲物袋中,有一個更可信的證據,請師叔取下,給諸位執事一觀看。”
這位執事看向劉和光,見劉和光輕輕點頭,便取下于大魚所說的儲物袋,將里面“骸骨連著小腿”的證據取出。
于大魚緩緩講述了白安帶著骷髏追殺兩個假弟子,最后被骷髏奪舍的經過。
郭蓉韻看到這駭人的證據后,便一直面色難看,再聽于大魚繪聲繪色的講述后,終于忍不住去一旁干嘔起來。
劉和光看了證據,聽完于大魚講述后,終于打消疑慮,親手將捆在于大魚身上的符鏈取下道:
“師侄此次立下大功,待此間事了,我會如實上報宗門,宗門絕不會虧待有功的弟子。”
“如果不是劉領事帶著諸位執事,在這里牽制賊人的主力,不知道有多少消滅活尸的弟子要慘遭毒手,弟子只是恰逢其會的撿了幾個漏網之魚,實在愧不敢當。”于大魚回道。
于大魚覺得反正大財都散出去了,這點小功勞更是不值一提,而且他深知花花轎子眾人抬的道理,沒有一點居功的意思。
看在已經筑基的王羽單的面子上,劉和光本來想交好于大魚,沒想到對方立下如此多的功勞,做人還這么上道,頓時好感大增,布滿陰霾的臉上露出一些笑容。
擺脫符鏈的捆縛后,于大魚站起來問道:“之前來犯的敵人都被劉領事帶隊擊殺了嗎?”
“只有幾個漏網之魚遁走。”劉和光說道。
于大魚又想起一事道:“劉領事,弟子還有一條有關內鬼的線索,但是涉及到白云觀的一位執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和光大喜,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死亡了如此多的執事和弟子,雖然有外敵入侵和筑基修士離開的因素。
但宗門肯定需要幾個替罪羊來承擔罪責,來熄滅眾多弟子的怒火和怨言。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這個表面上統領事務的領事了。現在如果可以坐實內鬼,就可以將罪責全部推到內鬼身上。
“但講無妨,我劉某人保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劉和光隨即說道。
對于劉和光的保證,于大魚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陳德明這個內鬼必然不敢呆在這里,他講出來一點風險都沒有。
于大魚將陳德明伙同王馬教的沈平,在拍賣會后尾隨他的事情,有選擇的講了一些。
劉和光聽完后,面色陰晴不定,因為這點線索實在不足以指證陳德明通敵。轉頭問身旁的執事道:“遇伏戰死的執事中可有陳德明?”
旁邊的人搖搖頭,劉和光面色稍微好看一些,雖然仍舊沒有直接證據,但是陳德明有重大嫌疑,認真排查,總能找到一些證據的。
劉和光壓低聲音對幾人說道:“此事萬萬不可聲張,等回了宗門再做計較。”
旁邊的幾位執事點點頭,劉和光轉頭又問于大魚道:“師侄在通道中可曾遇到左管事?”
“未曾遇到。”于大魚打定主意做個局外人,自然不會多事,隨口答道。
“劉師兄,左管事去了如此久,會不會……”郭蓉韻擔心地問道,雖然她沒有說完,但是在場諸人都明白話里的意思。
劉和光本來打的主意是帶眾多執事在此布下小八卦陣,左景澄就算不敵,有高級骷髏斷后,也能逃至此處。
敵人若是得了紅骷髏,必然會退走不會硬拼。
如果是左景澄得了紅骷髏,依托陣法,也可立于不敗之地,甚至將敵人擊殺在此也不是不可能。
但沒想到的是左等右等,這左景澄卻一直沒有出現,現在劉和光心中也是萬分糾結。
不是他不想去請白云坊的寧管事,若是請寧管事來幫忙,必然要分出一些利益的。
沒有左景澄發話,劉和光若是擅自作主,必然引得左景澄不喜,他本來就和左景澄走的比較近,到時候肯定里外不是人。
其實劉和光心中也猜測,左景澄可能已經出事,要不然就是喝茶聊天也該回來了,他只是抱著萬一的想法,打算再等等。
現在過去這么久,若是還要拖著,怕是將一干執事和自己的性命都置于險地之中。
劉和光轉頭對身旁的執事道:“羅師弟,你帶兩個人出去,發警訊符請寧管事來吧。”
旁邊被稱作“羅師弟”的正是取下于大魚儲物袋的執事,羅執事對著劉和光點點頭,轉身沒入黑暗中。
“于師侄乃是重要證人,一會需要與我一同向寧管事陳述事情經過,師侄暫時呆在我身邊吧。”劉和光轉頭用溫和的語氣對于大魚說道。
“弟子遵命。”于大魚回道。
現在洞窟里沒有一點危險,呆在劉和光身旁,正中于大魚下懷。
一會寧管事來,于大魚要親眼看著他們,把遺留在洞窟內的財物吃下,才能放心。
于大魚跟在劉和光身后,坐到鐘乳石后面開始打坐。
腦子里不斷模擬若是寧管事沒有主動貪墨財物,該如何進言勸他收下,過一會又想到寧管事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該如何說才能推到王馬教的沈平身上。
接連的大戰,劇烈的法力消耗,飛速運轉的思緒,讓于大魚的腦袋越來越沉,不知不覺間竟以打坐的姿勢睡著,打起了呼嚕。
旁邊兩位執事面面相窺,看向劉和光,見劉和光輕輕搖頭,便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