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對方這幅做派,于大魚意識到可能鬧烏龍了。
仔細打量眼前的短發女人,他發現女人身上穿的并非黑袍,而是一套黑色和墨綠色相間的皮甲戰裙。
裙甲及膝,腳上穿的是長筒靴子,將小腿完全包裹,靴子上鑲嵌著墨綠色的甲片,將靴子完全覆蓋。
于大魚這才意識到這裙甲不是黑色和墨綠色相間的,裙甲上也是鑲嵌著墨綠色的甲片。
仔細看去黑色部分也不是布料,而是極細的金屬絲線織成的黑裙,腰間還系著一條虎頭大帶。
短發女子并不纖細,反而有些高大,坐著比于大魚還高半頭,身材健碩,但并不魁梧,胸前勉強有些曲線,只是不知是不是甲片鑲嵌的太厚。
被于大魚用目光盯著看,短發女子也不覺得羞澀,反而十分坦然的任于大魚打量。
于大魚忽然一抖,上一個這幅做派的女子……,想到這里于大魚趕忙將目光收回。
短發女子慵懶的問道:“怎么樣,好看嗎?”她的聲音有點嘶啞低沉。
于大魚知道這種問題不論你回答好看還是不好看,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一巴一巴掌,蓋在魚臉上。”
他覺得這短發女人處處透著古怪,口氣大到嚇人,他不愿意因為一點誤會,就輕易得罪不知底細的人。
沒有理會“好不好看”這個問題,于大魚站起身來,對著短發女子拱手,用誠懇的語氣道歉道:
“實在萬分抱歉,在下剛才鬧了烏龍,但絕非有意為之,還請閣下原諒則個。”
短發女子瞇縫著眼睛看著于大魚,直到把他看到發毛,才道:“算你識相,你家大人呢?”
依于大魚謹慎小心的性格,在已經有過一次烏龍的情況下,也不愿再冒犯用望氣術查探她的修為,但已將她劃分到不得罪的行列。
此時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只是含糊道:“家師另有要事,今日不能來,我拿了請柬,過來開開眼界。”
短發女子聽了于大魚的搪塞也不惱,翻了翻桌上的拍品單道:
“今日你們天符師派的筑基修士一個也不見,拍賣單上很多拍品都取消了拍賣。
這些取消的拍品,面向的都是你們宗門的筑基修士,既然天符師派的筑基修士都不在,自然賣不起價格,不如取消。
短發女子拿起桌上一個果子,咬了一口說道:
“現在壓軸靈藥也拍了,后面的拍賣也沒有你能用的東西,你還看什么?不如……”
短發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頓了一下又道:
“我的店里今天一個客人也沒拉到,不如我帶你去我的店里開開眼界,你師父回來后,你可以給他講講,有需要可以去我店里購買。
我店里平時只接待筑基修士,今天算你走運。
你們天符師派的筑基修士一個都不在,給你開開眼,算是把你師父發展為潛在客戶了。”
說完短發女子便繼續吃她的果子,仿佛不在意于大魚的態度。
于大魚心中暗自警覺:“這女人怎么這么像賣高仿貨的?會不會看我只有一人,便想將我騙去,然后跳出一堆大漢強逼我買吧。”
于大魚輕咳一下道:“閣下口氣頗大,但在下從未聽過此等攬客方式,不知在下能否用望氣術……”
短發女子淡然道:“想看便看唄,吞吞吐吐的,像個女人,看你儲物袋這么小,也不像個有靈石的,還怕我騙你不成。”
于大魚無視了短發女子的冷嘲熱諷,用望氣術看去,這短發女子氣息綿長,靈力波動凝實厚重。
于大魚不太確定她的具體境界,但實力絕對在筑基初期以上。看完后,于大魚更擔心了,她會不會劫財?
于大魚覺得還是應該小心一些,推辭道:
“晚輩相信前輩所言,但是確如前輩所說,晚輩囊中羞澀,就不浪費前輩的時間了,等在下的師尊回來,自會如實轉告前輩的美意。”
說罷于大魚便起身朝短發女子拱手行禮,退出房去。
外面樓梯口有個外門弟子快步下樓去了,于大魚不以為意,將雅間的門幫短發女子關好。
陳德明看著拍賣會的汪管事帶著幾個弟子,與眼前帶著面巾的人交割完畢,心下一片火熱,仿佛下一刻這“古安蘭”就會歸他所有。
戴著面巾的修士正是王馬教派的筑基修士沈平,沈平今天沒有穿王馬教派標志性的粗布黃袍,反而是一身錦袍,打扮的像個修士家族的修士。
沈平將裝著“古安蘭”的封靈盒放入儲物袋中,對著房里的另一個錦袍修士道:
“萬兄,你看我這同鄉是何等機緣,想當年你我為了筑基,是如何出生入死積攢功勞的,啊哈哈哈~”
被稱作萬兄的人,接住沈平的話頭,也是稱贊陳德明機緣不淺。
一時間房中三人互相吹捧,氣氛融洽,直到外面傳來兩短三長的敲門聲,沈平一揮手,三人便魚貫而出。
于大魚走出拍賣場便感覺身后有人,心中一動,難道是那女的跟來了?
偷偷用眼角余光往后瞄了瞄,發現不是短發女子,他長吁了一口氣。
但他突然發現,后面三人好像也是故意跟著他的,這感覺就好像前世放學后被小混混跟蹤一樣。
于大魚放慢速度假裝欣賞園景,后面三人也是放慢速度,他的心臟急促跳動起來,他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下來后,決定再試一次。
在一個假山旁,他停下腳步,假裝抬頭欣賞月色,果然后面三人也是停下假裝聊天。
于大魚的心猛地一沉,這是盯上他了。
正在焦急的時候,忽然前面有腳步聲傳來,于大魚一看之下,心中狂喜,站在路旁向來人行禮道:“見過寧管事。”
走過來的人是拍賣場的管事寧茂材,寧管事見行禮的人穿著內門弟子的服飾,微微點頭,帶著兩個弟子匆匆走過。
于大魚急忙跟在兩個弟子后面,這兩個弟子見于大魚同是內門弟子,便沒說什么。
經過后面三人的身旁時,于大魚用余光一撇,認出了兩人,一個是見過幾次的陳德明。
一個是戴著面巾在坊市與陳德明說話的王馬教派的修士,最后一個錦袍人不認識。
于大魚感到很納悶,這三人跟著他想干什么,是真想圖謀不軌,還是只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