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法力的法決于大魚已經修煉過一次,現在只是熟悉一下避免疏漏,不一會兒他就將記錄法決的簿冊收了起來。
簿冊上記錄的只有口訣沒有名字,于大魚索性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斂息訣”。
斂息訣的核心在于將法力收攏進節點藏匿起來,這些可以供法力藏匿的節點分布在全身各處,煉氣期時對法力的掌控一般,總是顧頭顧不了腳。
進入筑基期后,對法力的控制強了不止一點半點,于大魚感覺很輕松的就將法力平均分隔開,塞入了周身的節點之中。
他用神識感應了一下自己的修為,練氣二層。隨后慢慢的從節點中一點一點的放出一些法力,直到將修為調整到練氣大圓滿為止,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馬車以較快的速度奔馳了一段時間后,速度驟然變慢,駕車的車夫讓馬匹停下,他戴著一頂黑色的斗笠,斗笠上覆著細密的雙層黑紗,黑紗下擺很長,可以塞入衣服里。
這種斗笠在荒原上很流行,既能防風防沙,又能防幾種毒蟲的叮咬,只是帶上后別人很難看清楚戴帽人的容貌。
尤其車夫的斗笠還是雙層紗的,于大魚只能看到他臉的輪廓。
車夫走到車廂外面向于大魚告罪,拉車的馬匹堅持不住了,需要更換馬匹。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車夫就換好了馬匹,將四匹口吐白沫,腿打擺子的馬遺棄在路旁。
接著馬車很快再次上路,不過接下來就是每隔一段時間更換一次馬匹,終于在第二天清晨,馬車趕到了丘陽府,于大魚命令車夫將馬車停在了丘陽府城外。
他下車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腿,車夫早已下了馬車恭敬的站在一旁。看到車夫,于大魚心中一動,指了指車夫頭上戴著的斗笠。
車夫納悶半天,最后總算反應過來,于大魚是想要他的斗笠,車夫二話不說將斗笠摘下,遞到了他手中。
帶上斗笠,于大魚發現從里面往外面看,還蠻清楚的,他從儲物袋中掏出幾枚銀幣,塞到車夫手中。
他將黑紗的下擺收攏后,塞入了內門弟子袍的衣襟中,然后用神識再次確認自己的修為是練氣大圓滿后,這才進了丘陽府,向白溪觀走去。
于大魚從丘陽府的西門入城,路上的行人看到他的服飾,都會避讓開。他忽然想起了木頭所說的,張大成就躲藏在丘陽府的貧民區。
想到這里,他向周圍看了看,發現一個身穿華袍的老者,剛好從一間店鋪中走出,于大魚便走了過去。
老者帶著兩個隨從,三人看到于大魚急忙行禮,老者行禮后搶先說道:“仙長好,不知仙長有何吩咐。”
于大魚笑了笑,“老丈莫要緊張,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不知老丈可知道丘陽府的貧民區在哪個區域?”
“回稟仙師,從白溪觀往西這部分區域本地居民稱為城西,而城西這一片都可以算作貧民區,因為貧民和普通居民雜居在一起,并未分的很清楚。所以很難說清那一塊最窮。”老者回答道。
“城西大概居住了多少人?”于大魚斟酌了一下問道。
“城西的人口較城東人口密集些,以前大約有三十萬左右,現在來荒原上討生活的人多了不少,很多草場主的家眷也住在這里。
所以城西的人口現在已超過三十萬,不過衙門和道門都沒有具體統計過,所以小老兒也說不清具體的數字。”老者恭敬的回答道。
于大魚聽完一滯,看來想要靠自己找出張大成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我想在丘陽府找一個凡人,你有什么建議嗎?”于大魚又問道。
“這……小老兒十分愿意為仙長出力,但小老兒只是一介商賈,雖然認識幾個小官和一些小地頭蛇,但借用他們的力量尋人恐怕費事費力。
仙長若是想快些將人找到的話,不如在白溪觀中打聽一二。不瞞仙長,白溪觀才是這荒原的主人,不論官府還是地頭蛇,最終都是要聽命白溪觀中的仙長的。
仙長若是能通過白溪觀找到官府或是地頭蛇的話事人,相信很輕松的就能找到要找之人。”
于大魚聽完猛的反應過來,對呀要找人當然是借用官府和大地頭蛇的力量最高效,像他這樣在街上隨便拉個人來問,相當于有病亂投醫了。
“多謝老丈之言。”于大魚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向老者拱手道謝,隨后便轉身向白溪觀走去。
走到白溪觀門口,于大魚才想起進入白溪觀是要查驗身份牌的,他遠遠的觀察了一下,發現只是檢查身份牌的真偽,防止有人混入白溪觀,并沒有記錄出入者的身份信息。
他拐入小巷,找了一處無人的小院子,將內門弟子袍換成了宗門發放的筑基白袍,然后在街邊又買了一頂青紗斗笠。
白溪觀的大門,兩名負責查驗身份牌的內門弟子,查驗完身份牌后,恭敬的將令牌還給于大魚。
兩個內門弟子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對于大魚戴著黑紗斗笠并不覺得奇怪。在白溪觀副觀主顏成的特色著裝面前,戴個黑紗斗笠也什么好奇怪的。
進入白溪觀后,于大魚繞開人頭攢動的主殿,揀僻靜的小路,直奔筑基修士區域。
筑基修士區域人本來就少,于大魚很容易找到一個沒人的院落,將白袍又換成內門弟子的青袍,再把黑色斗笠換成了在路邊買的青色斗笠。
很快于大魚再次回到了白溪觀主殿,遠遠的就看到小靈通唐浩大在和幾個外門弟子聊天,于大魚徑直朝小靈通走去。
不待小靈通問好,于大魚便拋給他一枚靈石,“師弟有時間幫我跑個腿嗎?”
“有,有時間,師兄要辦什么事情?”小靈通唐浩大接住靈石,十分開心。
“我們去那邊說。”于大魚壓低聲音,指著遠處的角落說道。
無人的角落,小靈通拱手道:“師兄,有什么事需要師弟效勞?”
于大魚將面紗掀起,笑道:“怎嗎,唐師弟不認識我了嗎?”